拿著這卷《德道經注疏釋義》從頭看到尾,波利茲發現了,他什么都沒看明白。
里面的內容太艱深太高遠了,哪怕有道陵·張的不斷解析釋義,波利茲也看不懂里面寫的是什么,這東西存在的意義大概就像是在你找不到往下走的路線的時候給你前進的一個方向,如果你想要從這里面得到什么具體的東西,那么你能收獲的就只有失望,比起來高大上的《德道經注疏釋義》,亮的《風相論》就有意思多了:“風者,蓋陰陽之氣相交而成耳,陰氣重濁而冰寒,自然下沉地面,陽氣輕清而濕暖,自地面而入蒼穹,里兩者攜水汽而碰撞,則風雨自成,蓋吾等方士,行云布雨莫不須順天而為,以大勢而為,則得道多助,以一身可引天地巨力,沛莫能御,非凡俗可能敵也。”
簡單的說,冷空氣從上到下,暖濕氣流從下到上,兩者碰一起就是暴風雨了,作為“方士”要順天而為,懂得因勢利導,至此,這位“亮”把他呼風喚雨的本事就算是傾囊相授了,波利茲本來感覺自己這兩千加隆又虧了的時候,展開卷軸的末端,又是一行大字:“吾算得百年之后神州將逢大劫,特以此卷待留后人,吾幼年之時曾習得祈禳之術,以四十九盞明燈布下陣法,可祈天禳壽,引天地之元入體,增壽一紀。”
后面畫了明燈的樣式:“以銅鑄體,蛟油燃之,于子午之交布下陣法,切記,切記。
陣不可缺,缺一則元氣再不可控,天地陰陽之氣紊亂,入體即身死道消。”后面應該是畫有陣法的地方被人撕去了一塊。
好在波利茲本來就對這玩意兒不太感興趣,他記得這位“亮”如果沒意外,就是死在這祈禳之術上的。
一本《風相論》讀完波利茲自覺對于天氣變化已經了然于胸,可以說,他現在想要什么天氣就能有什么天氣,不再靠天吃飯。
海對面那邊對于法術的研究方向好像跟嚶國這邊有點不太一樣,不是那么的務實,反而更務虛一些,也更加的注重如何更好的融入到麻瓜當中,對于個體的戰斗力倒是沒那么重視。
第三卷了《明心見性》:丘。
“心者,我也,性者,真也,明心見性,知我見真,則不蠱也。
君子慎獨,每日三省吾身,忠否,信否,真否。”
好在旁邊有人注釋,居然還是楷書:“心乃自我,性乃本我,明心見性,知道自我,面對本我,就不會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要做到這些,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要小心,每天問自己三次,對別人忠誠嗎?對朋友誠實嗎?做事的時候是否盡力了,久而久之,自然明心見性。”:陽明注疏。
這個倒是給出點干貨了,但是仍然不實用,波利茲只是明白了什么叫“明心見性”,對于他自己來說,真正得到的實力上的提升幾乎沒有。
看完了三卷卷軸,波利茲感覺自己的六千加隆是浪費了,現在還有最后一卷卷軸了,伸手去拿那卷軸的時候,波利茲的手有點抖,最后一個卷軸是《拘神遣將》,作者是:空,按照以往的經驗,空的書中應該有很多干貨,而且這個卷軸又是叫《拘神遣將》,所以波利茲對這個卷軸的期待是最大的,可以說前邊三個卷軸虧本了不重要,只要最后這個卷軸里有干貨就不算虧了。
小心翼翼的展開卷軸,開頭慣例是一段“空”的牢騷話:“神州之上,四方大地無處不有山神土地,只需以法力灌注法器,隨手揮舞,土地自來,然則,土地乃地方之守護,熟悉風土人情,但其能為往往不堪大用,或身處海外,非神州沃土,則不可用之,若是三清道門,于子午之交以法力灌注法器,口誦御上太白長庚星君尊諱,則星君自來,若是乃世外游仙,遇著危難無從解救,可誦南海普度慈航觀世音者之名,觀世音者,救苦度厄,若有危難,其人自來。
若其問及,報吾名號便是。”
波利茲看明白了,也糊涂了,明白了不在中土神州,這拘神遣將就沒辦法用。
他這樣在海外的人能聯絡的就是道門的李長庚,佛門的觀世音,糊涂的是這兩個人真的存在嗎?雖然從馬爾福口中知道了神州魔法部號稱是“天庭”,但是出來李長庚和觀世音未免也太仙俠了,一點都不魔法!
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波利茲拿出了魔杖,輕輕一,他沒敢喊長庚星君的名號,“空”明確的說了,得是“道門中人”喊他才行,波利茲現在甚至都不是神州人,他能喊的自然只有:“普度慈航,觀世音者,速來救苦度厄!”
說歸說鬧歸鬧,波利茲根本就不太相信這“拘神遣將”能成功,神州南海距離嚶國不近,霍格沃茨有反幻影移形結界。
哪怕是音速飛過來也得一段時間,自己又是在有求必應室里,就算是真的有觀世音者,波利茲覺得至少半個小時之內絕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的吧?
波利茲覺眼前一花,在霍格沃茨的有求必應室里居然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一個人來!
一襲潔白紗衣,身材高挑豐滿,面如滿月豐盈,兩道柳眉彎彎,朱唇輕啟,卻是發出了低沉雄渾的舟山漢子音:“那娃娃,儂喚貧僧組艘其?(你喚貧僧做什么?)”
看到這位“觀世音者”居然真的來了,還那么的另類,波利茲差點就被嚇傻了,期期艾艾了半天,用倍兒正宗的普通話說:“我,我就試試,沒想到您居然真的來了。”
觀世音者抿唇一笑,雖然氣質神圣而不可褻瀆,但是美人微笑仍然令人陶醉,如果她不是一口舟山漢子音的話:“貧僧乃佛門十方聯絡使,你喚貧僧之名,阿拉總要過來瞅瞅撒,儂可是西夷人?普通話說的不錯,你父母有神州人?此乃何處?喚貧僧來所為何事?”
波利茲搖頭:“我是嚶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你現在就在就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城堡里。”觀世音者聞言一驚:“貧僧現在在嚶國?沒人,沒人看見貧僧吧?告辭了!”
說完之后一擺衣袖就要離開,卻被波利茲伸手抓住了寬大的衣袖:“等等,我還沒說我喚你來什么事呢!你那么急著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