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神通——魂天鬼幕!”
閻五指大手往上揮舞,竟然是罕見的防御神通。他悶哼一聲,轉身就走,冷笑道:“想要寶藏,就跟老夫來吧!”
他七拐八繞,盡往偏僻處走,不一會兒,竟然到達一處偏僻的洞穴。洞口覆蓋著一層藤蔓,若不仔細探查,絕對發現不了。
想來此處就是閻氏叔侄行走的出口。
孟瑤與蕭南兩人遠遠綴著,見閻氏叔侄與黑衣人全部進了洞窟,才敢露面。
“蕭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別摻和。最好他們打個同歸于盡,才皆大歡喜。”孟瑤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事情。
“理應如此。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走吧。”蕭南抓緊她的手,下意識的蹭呀蹭,要是讓人知曉真相,必被當成色中餓鬼。
三個時辰后,兩人終于回到南離山腳下。太陽爬到半空,已經是日中時分。
“蕭南,我們就此別過吧。”孟瑤停下腳步,轉身直視他,眼眸仿佛投進他的心里,美麗動人。
“多謝,若非送我回南離,你可以不用過來的。”蕭南心知肚明,認真的謝道。
自己見慣前世的爾虞我詐,才更明白這一世恩怨分明的可貴。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不必言謝,如果你真的要謝我,請幫我做一件事。”孟瑤掏出盛放鬼靈草的玉盒,交到蕭南手上,鄭重的托付道。
“蕭南,姐姐這盒靈草暫時寄放在你這,我七日后再來拿。若七日后我沒有應約,會有一位名喚孟非的中年人替我來取。你屆時交予他即可。”
“孟非?”蕭南幾乎要笑出聲,但見孟瑤說得嚴肅,不得不忍住,認認真真的接過。
“瑤兒請放心,只要我蕭南活著,這玉盒便會保管得安安穩穩。”
“乖,等姐姐回來,后會有期!”孟瑤捏一下他的小鼻子,嬌笑出聲,旋即轉身離去。
纖細的身影宛如一道線條,與山川草木融為一體,在天地之間勾勒出一道獨特的風景。
可是,走出一個人的視野容易,走出一個人的心卻極難。
蕭南遙遙望著,直到她消失在視線里,才微微搖頭,喟然長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鐵柱,這一日一夜辛苦你了。”
蕭南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非常感激的給了鐵柱一個擁抱。這大抵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了。
“呵呵呵,小南子,俺不辛苦。你娘親吃得好睡得香,根本用不著俺伺候。俺看她身體倍兒棒,沒有生病的樣兒。”鐵柱樂呵呵的摸摸后腦勺。
吃得好睡得香…蕭南聽得卻有些異樣的緊張。娘親油盡燈枯在即,如此反常,難道是回光返照嗎?不行,得盡快喂她服下鬼靈草!
“鐵柱,一會兒還得麻煩你照顧我娘親一陣子,我先去煎藥。”蕭南與鐵柱打好招呼,火急火燎的去準備藥湯。
“鬼靈草的服用方法共有三種。第一種是與碧玄參一起,輔以三種藥草煉成丹藥服用,此種藥效最佳。
“第二種是以常火煎熬,藥一水三,用文火熬一刻鐘,武火熬一刻鐘,最后僅剩三碗左右,每隔半刻鐘,分三次喝下。
“第三種乃是最無奈之法,就是揉碎嚼下,胡亂吞咽即可。此種藥效最差,十不存三,乃是應急從權之法。”
蕭南的腦海中響起孟瑤說的幾種服用之法。他果斷選擇了第二種。他將玉盒打開,取出青翠欲滴的鬼靈草,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
中間蘭溪來過幾次,見他煎熬的極其認真,不忍心打擾他的一片苦心,于是溫言笑笑,內心并不相信這是傳說中的珍貴靈草。
“娘親,藥熬好了,您快趁熱喝下。”
蕭南端著湯藥,讓娘親乖乖坐下,眼看著她全部喝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如此三次,每隔半刻鐘喝一碗。
傳說中的鬼靈草服完,并沒有出現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藥效情景,仿佛就是普通的草藥一般。
蘭溪喝完后,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很快就從容睡去。
蕭南坐在床前觀察良久,見她的玉頰漸漸紅潤溫暖,才真正放下心來。
“看來鬼靈草生效了,只是不知道它的藥效是否真如傳言中那么逆天。”
“我不奢望它能生死人肉白骨,只希望它能彌補我娘親虧空的身體,讓娘親多活數十年。”
“過兩日,我再帶她去結草廬檢查一遍看看。”
竹院,酒窖密室里。
他摸出剩下的屬于孟瑤的那盒鬼靈草,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傻丫頭啊,傻丫頭,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要去孤身犯險嗎?”
他緩緩打開玉盒,只見里面留著一只手絹,上面寫著:
“蕭南,七日過去,我定是沒有按時歸來。我去尋陸豐了,我將他帶出畢岐部落,就要對他負責,我不能拋棄他。如果可以,請托人將玉盒送到畢岐部落交給孟非。”
她是算準了自己七日后如果等不到孟非,定會打開看看吧。可惜,她低估了自己的智商。
“閻五指那老狐貍將黑衣人引入洞窟,一方面是想借狹窄地勢避免被圍攻的局面,另一方面恐怕是想借地底的迷陣困住對方,再逐一擊破。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上一次是我打開機關才讓他輕易通過迷陣,此番沒有人破陣,只怕連他自己也要迷失在洞窟里。
“倒是孟瑤…以她的聰慧,定能再次找到機括。怕只怕,她半路遇到閻五指或那群黑衣人…我若想助她,只能走捷徑,通過竹院下的暗道直接過去,興許能趕得上她。
“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在進入迷陣后,還能原路返回。否則,以我的能耐,萬一尋不著孟瑤,從正常出口到了深山里,恐怕不夠那里的妖獸塞牙縫。”
一道道思緒在他的腦海里起伏,千回百轉,時隱時現。他試圖在繁雜的念頭里理出一條最佳的方案。
末了,他搖搖頭,似乎沒有想出兩全的辦法。但是他仍然打開地下入口,投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