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名劍金鋒,百代昆吾,絕世神兵,至極交鋒,鏗鏘一聲響,兵戈烽火漫天下,生死勝負,盡如煙云夢一場!
“煙都大宗師,不凡也!”
連聲贊嘆,是對對手最崇高的敬意,倦收天心知對方乃是自己生平僅見的強敵,起劍便是九陽天訣的凌厲招式,名劍金鋒,鋒芒所向,攜著九陽天訣威能加持,劍氣吞吐,可以分割天地乾坤,凌厲鋒銳,勢不可擋。
古陵逝煙經歷了一場生死輪回,劍道精進,早已不同過往,一出手,便是極致的曠世劍訣,每一招,每一式,看似雜亂無章,卻是最精深的劍道至理,是他以超乎尋常的境界,發揮出來的超然威能。
鋒銳鋒芒,極端極招,伴隨著不斷交錯的身影,巔峰劍訣,漸趨白熱,盡情的人,盡意的劍,在鋒中劃出一道道銳利的界限!
“轟!”
驚天動地,劍上爭鋒,剎那之間,磅礴劍勢,引動乾坤激變,偌大的力量驚濤駭浪一般的瘋狂席卷撞擊迸爆,連對決之中的兩大高手,都吃不住這股大力,眨眼便被直接的掀飛了出去,各自后退。
剩下的劍勢依舊十分龐大,劍光碩碩,如漣漪一般,還在不斷的向著周遭波散,風云都被直接一劍斬斷,爭相的爆發開來,紛亂的劍影流光,在斜陽古道上劃出一道道的溝壑,霎時,草木摧折,碎石橫飛。
“倦收天,這就是你九陽天訣的極限嗎?不過如此而已!再來!”
古陵逝煙冷然開口,手中百代昆吾同時回應一聲長吟,霎時間,整個天地都變了顏色,森冷的劍意彌漫,充斥在天地之間,形成了一片寒煙領域。
“八煙天劍吾為鋒!”
煙云飛卷,飄逸如仙,但同時卻也蘊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殺機,在寒煙劍域驚現塵寰的剎那,古陵逝煙劃出了最凄艷的一劍。
“九陽燎宇!”
面對至強對手,倦收天不得不將一身功力提升到極限,九陽天決最終招,如同一輪耀眼的太陽騰空而起,照亮了無邊寒煙劍域。
人與劍,劍與人,在這一刻,再也不分彼此,劍鋒流轉,更是沒有半點的滯阻,切開風云浩蕩,無視了時間與空間,超越極限。
“鏘!”
交錯的身影,迷離的劍光,是對道的參悟,是對劍的領會,都達到了一個令人駭然的極致,人的影,劍的光,瞬息交錯,利劍交戈,迸出無數紛亂劍光,劍勁激蕩,充斥天地虛空,寰宇震動,直到,寒煙彌漫,吞噬九陽。
“你”
倦收天驀然開口,驚詫話語尚未說出,赫見古陵逝煙手中的百代昆吾,已經在這瞬間,刺在了他的胸口,但卻只刺破了他的衣衫,并未傷及他分毫,顯然,在最后一刻,古陵逝煙留手了。
“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我師尊看中的人,何況,方才的你,尚未傾盡全力,我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你。”
古陵逝煙淡然說話間,轉頭看向了原無鄉:“銀驃當家,你也是我師尊邀請在列之人,請隨我走吧。”
“哦?”
聞言,原無鄉當即回之一聲輕笑:“那我若是也向你問一句尊師是何方神圣,不知你是否會向我遞劍?”
“沒這個必要。”
古陵逝煙道:“家師林羿,曾見過銀驃當家與黑海森獄四太子玄同比劍,雖然惜敗,但你之能為既然能夠得到家師認可,便也無需我再出手。”
“哈!”
原無鄉自嘲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請大宗師帶路,我與倦收天此行,正是想要前往拜訪尊師。”
“請”
就在道真雙秀前往謁見林羿之時,葬天關內,黑后正在籌謀戰局,卻不曾想,就在此時,一人踏著滿目金風,飄然來到。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鹽茶馬酒,事事千玉屑。”
來者一襲金色衣衫,滿目睿智光芒,不是別人,赫然正是森獄國相千玉屑!
“國相?”
黑后與千玉屑乃是合作關系,雙方又有曾經聯手囚禁閻王的共同秘密,所以眼見到千玉屑到來以后,當即面帶微笑,殷勤招待:“不知國相此番前來有何要事?”
“黑后,這里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千玉屑笑道:“某此行前來,是為一件關乎你我身死的大事,還請黑后務必謹慎行事,否則一旦風聲走漏,于你我二人,皆非好事。”
“哦?”
眼見千玉屑如此鄭重,黑后頓時明白,千玉屑今日帶來的消息絕非等閑,她的面色也隨即變得沉肅起來,二話不說,直接領著千玉屑一路往密室而去,又吩咐了木晶靈守在外圍,防止有別人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能讓國相你這樣緊張對待?”
聞得黑后發問,千玉屑沉凝半響,方才沉聲應道:“黑后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有人給我送來一封信,信上說,閻王只怕將要脫困了。”
“什么?!”
聞得此言,黑后頓時臉色大變。
作為閻王的妻子,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閻王的殘忍性情與智計無雙,當初能夠借機將閻王囚困于珈羅殿中已是僥幸,如果讓閻王從珈羅殿內成功脫困,等待自己的,可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是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黑后幾乎已經沒有了思索得失的能力,千玉屑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沒等黑后繼續發問,便直接開口解說起來:“此事還得從太歲說起。”
說太歲本是黑海森獄最低等的玈人,但他天資縱橫,武骨奇高,一身修為登峰造極,后為閻王賞識,提拔重用,更承接閻王密令,執掌閻王鞭!
黑后原本并沒有將說太歲承接王命一事太過放在心上,因為太歲的性格為人,便注定了即便其人本領再高,也是個隨手便能按死的棋子罷了,況且他還是天羅子的老師。
可直到此刻,她從千玉屑口中聽到說太歲當年所執行的王命詳情,黑后才明白過來,自己究竟犯了怎樣的錯誤。
因為對閻王來說,他所需要,僅僅只是太歲的忠誠而已。畢竟,白骨拼圖所需的最后一根骨頭,乃是屬于說太歲。也便是說,太歲所承接的這份王命的最后一份任務,是要他為王自盡。
黑后相信,以說太歲對閻王的忠誠,即便當初玄囂沒有將他擊殺,他也會義無反顧的為閻王獻上自己的性命。
“太歲,終究可惜了”
感嘆過后,黑后隨即臉色一冷,沉聲言道:“留閻王活命,終究是個隱患,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雖說有十皇子玄豹率領森獄禁軍堅石禁衛死守珈羅殿,從不離開半步,使得黑后即便早就用陣法將閻王困于殿中,卻一直沒有機會來采取下一步動作,但時至今日,她已再無別的選擇。
但好在,她如今有專克森獄皇族血脈的變體銀刃在握,所以現在她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能制服玄豹的高手。
不過,玄豹畢竟是森獄皇子,因著玄臏太子等人的關系,黑后絕對不能親自動手,以免落人口實,所以這個人選還需斟酌。
“有一人或可勝任。”
千玉屑道:“若葉知秋,若葉家族的第一刀者,我會讓凝雨往若葉家族祖地走上一遭,如果黑后再能發出詔命,赦免閻王當年對若葉家族的禁錮之令,若葉知秋那邊,當不會有任何問題。”
黑后聞言笑道,“只需除去閻王,赦免詔令隨手可為。”
談論至此,對閻王之事,黑后與千玉屑兩人總算定好了計劃,隨即,兩人的話題便就轉在千玉屑所帶回的另一個消息上。
只要一想到漂鳥少年在閻王的背后布局下,竟驅使黑月由蕭山進入苦境,黑后便感覺好一陣頭大,她忍不住苦笑一聲,道:“黑月離開森獄,且不說森獄子民必要死傷慘重,由此對現今執掌森獄權柄的我們生出怨憤,只說入侵苦境之局,便將隨著黑月變動,再沒有任何退路”
“那倒未必。”
千玉屑道:“苦境能人眾多,未必沒有人能夠將黑月送回森獄,所以眼下我們的第一要務,還是要絕殺閻王。”
“我明白。”
聞言,黑后當即一聲號令:“木晶靈,傳我號令,讓大太子玄臏停止第二道黃泉歸線的建造工作,調遣兵馬,回返森獄,捉拿叛逆漂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