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舊是個好天氣,林平之起了個大早,用過早飯之后,方才提劍跨馬,再次循著青城派離開的方向追去。
至旁晚處,他又再一次追上了青城派一行,不過,因為是在荒郊野外,青城派的人只得生了一堆篝火,圍著烤火休息。
一如先前,恒山派的人也在附近,看來,令狐沖應該已經認出了他使得劍法路數,所以才一直跟著青城派一行,目的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辟邪劍法和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到底有什么關系。
林平之知道,令狐沖學得獨孤九劍,能可堪破天下武學精義,再加上他曾經在黑木崖上跟東方不敗交過手,所以肯定能夠看出,辟邪劍法和葵花寶典同出一源,不過,就算他看得出來,又能如何?
且不說兩人會不會成為對手,就算真的有朝一日,劍鋒相對,林平之自信,自己的三十六路天罡辟邪劍,未必就不如他的獨孤九劍。
當然,現在這些都是次要的,與其想這些,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么給原身報仇,直接殺了余滄海?這樣的復仇手段,未免太低級了!
“余滄海!”
想到這里,林平之口中當即發出一聲長嘯,嘯聲起處,他一躍下馬,奔向青城派眾人,此時,他人距離青城派一行尚有三四十丈遠,但聲音落下的時候,卻是已經橫跨三四十丈,沖到了近前。
“不好!”
乍然聞得一聲熟悉長嘯聲,正在休息的青城派眾人不由得齊齊變了臉色,下意識的轉頭抬眼看去,只見三十四丈外一人下馬提劍而來。
“是林平之!”
余滄海驚怒之間,卻見林平之來勢快速迅雷閃電,一個眨眼,便就跨越了三四十丈遠,沖到了近前,隨即,一抹森寒紅光乍現,但只一瞬,在快不及眨眼得瞬間,這抹紅光便就消失不見了。
同一時間,林平之的身形倏然后退,還是在眨眼之間,他就退到了三四十丈外,翻身復又回到了自己的馬上。
“嗤..........”
就在這個時候,三名青城弟子齊齊捂住了自己的咽喉,雖然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但終究無法捂住已經裂開的傷口,血霧噴灑間,齊刷刷的撲倒在地上。
余滄海見狀,不由得臉色大變!
原來,就在方才那短短的一瞬之間,林平之已然完成了下馬前沖、拔劍殺人、收劍后退以及翻身上馬的所有動作。
太快了!
林平之的速度實在是太過了,不管是身法,還是劍法,都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就連余滄海這樣頂尖的一流高手都跟不上節奏。
躍在馬上,林平之下意識的手捏蘭花指,捋著額前垂下的一縷長發,笑盈盈的道:“怎么樣啊余滄海,我林家的辟邪劍法還可以吧?”
“你.........”
眼見著林平之如此囂張,余滄海心中震驚,更震怒,他拔出佩劍,劍鋒所向,遙遙指向三四十丈外的林平之:“姓林的小子,有膽子就和我面對面、一對一的公平較量,這般偷襲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
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平之當即仰天一聲大笑:“哈!憑你余滄海的為人,也配提‘英雄好漢’這四個字?想跟我決斗,別著急,你有這個機會的,數數身邊,還剩下十六個弟子,等我殺光了他們,自然就輪到你了,慢慢等著吧。”說罷,他自催馬疾馳而去,很快,就沒入了暮色中,消失不見。
“可惡,可惡啊!”
余滄海大怒,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抬手間,舉劍向著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劈去,只聽得崩然一聲,碩大一塊石頭,竟給他從中一劈兩半。
包括洪人雄、于人豪在內的十六位傾城弟子見狀,不由得齊齊縮了縮腦袋。
不遠處,當恒山派的人察覺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只見青城派棲息的地方躺著三具傾城弟子的尸首,而殺人的林平之卻早已去的遠了。
“一劍斃命!”
以令狐沖現在的眼力,只是一眼看過去便就知曉那三個青城派弟子的死因,也正因此,他的臉上忍不住的浮現出一抹驚詫。
“沖哥,怎么了?”
眼見著令狐沖臉上的神色有異,攙扶著他走過來的任盈盈,忍不住的低聲問道,言語之間,滿是擔憂。
“是林師弟。”
令狐沖臉上滿是肅然,言語之間,更帶著幾分驚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林師弟的辟邪劍法越發精進了,上一次出手,我觀他劍法雖快,但隱然間還帶著幾分猶疑,可今日再見,不同了。”
確實,今天的林平之,確實與昨天不同了!
說到底,就算承接了原身的情感仇恨,但林平之始終不是真正的原身,因此,昨天殺侯人英等人的時候,他縱使借著原身的仇恨出手,但心里多少還是難免帶著些許猶豫,些許籌措,劍隨心動,因而劍法威力未能盡展。
可今天不同了,吐過了,醉過了,醒過來,面對現實,面對這個殘酷的江湖世界,林平之已然熬過了第一次殺人的難關,因而出手之時,再無任何猶疑,身法,劍法,自然而然也就比昨天更快了。
是以,與其說是林平之的劍法精進,倒不如說是他的心性進步了,變得果決、狠辣,也變得更加適應這個江湖世界了。
縱馬飛奔,林平之來到一座山腳下,他翻身下馬,一路循山而上,上了山頂,仰天便是一聲長嘯!
“痛快!痛快!”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快意江湖,這一刻,林平之只覺得蒙在心上的陰影好似去了大半,一時間,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是因為我殺了青城派的弟子嗎?”
想到這里,林平之忍不住轉頭看向了青城派一行所在的方向,他決定,要跟青城派的人好好玩一場游戲。
就像是當初余滄海在福威鏢局之外劃線,一個一個的獵殺福威鏢局的人,讓福威鏢局的人在臨死之前感受到莫大恐懼。
現在,林平之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他追在青城派眾人的身后,每一日都要獵殺青城派的弟子,一個,兩個,或者三個,余滄海有心想要阻攔,但無奈林平之的身法、劍法,俱都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林平之無心與他死斗,他連林平之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一個一個的被林平之獵殺。
轉眼數日,余滄海身邊的十六位傾城弟子便就死傷了大半,到得第六日,就只剩下洪人雄和于人豪兩人了。
之所以他們兩個還活著,倒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功夠高,高到了能夠在林平之的面前保住性命,而是因為他們和余滄海一樣,都是原身最憎恨的人,所以林平之才故意將他們留到最后,為的就是想要讓他們感受到等死的恐懼。
“嗯,時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結束這場游戲了。”
眼見著余滄海師徒三人進了一座城郊小飯店內歇息,不多時,令狐沖、任盈盈帶著一眾恒山派女弟子也跟了進去,林平之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森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