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蕭銳沒想到會迎來意想不到的人。
張若曦竟然來了。
自從回京后,蕭銳只見過她一面,還是給自己接風洗塵時見到的,后來隨著自己和諸葛流螢、李若雪定親,兩人的關系似乎一下子拉遠了,成了普通朋友。
此時廳內,郭嘉把她帶來就退下,蕭銳沒弄明白郭嘉擠眉弄眼幾個意思,而是連忙殷勤道:“若曦,來來坐坐,我給你倒茶,吃點心不,要不要吃水果,我命下人去取!”
看著蕭銳忙著倒茶,一臉關切,哪有顯赫親王的架子,她故作平靜的心中又泛起漣漪。
“殿下不用客氣,流螢和若雪和殿下有婚約在身,她倆無法親自來見,所以委托我來探望一下殿下的傷勢。”張若曦語氣平淡,面容波瀾不驚。
按照大夏國的傳統,定下婚約后,男女之間就要遵守禮儀,不可見面。當然如果男方臉皮厚、不要臉,比如蕭炎,定下婚期了也能往女方家跑。
聽到張若曦的回答是受人之托,顯得和自己很疏遠,蕭銳就感覺有些操蛋。
郭嘉還一直慫恿自己拿下張若曦,獲得忠勇侯的支持,但是看張若曦的態度,完全沒有閨蜜夫君必須搶的習慣,難道不知道閨蜜的老公是最香的嗎?
如此疏遠,蕭銳都不知如何下手,所以此事都怨郭嘉,起的什么餿主意,凈給自己找麻煩事。
蕭銳回過神,拍了拍包扎的手臂,如實說道:“沒有受傷,只是假裝受傷,瞞過我父皇,只是沒想到這么多人聞訊趕來看望,讓我有些措不及防!”
張若曦立即松了一口氣,道:“沒事我就...流螢和若雪就能放心了。只是瞞著陛下可是欺君之罪,小心別泄露出去。”
蕭銳笑道:“我只是說傷到了手臂,沒上具體傷勢,留有了余地,就是被陛下發現,也能推脫說是華佗神醫醫術高明。”
“過幾天就要冬狩,殿下假裝傷到了胳膊,莫非是不想參加冬狩?”張若曦腦袋靈活,立即猜到了蕭銳的用意。
蕭銳并沒有說出計劃,只是道:“冬狩沒啥意思,所以不想參加,還不如在家睡大覺!”
“哦...”張若曦應了一聲。
隨即兩人都不說話,客廳之中氛圍有些尷尬。
許久,張若曦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是瞞著我父親出來的。”
“我讓護衛送你回去!這么晚了,我不放心。”蕭銳也站起身來。
張若曦連忙搖頭,道:“不行!”
蕭銳一皺眉,問道:“為什么不行?”
張若曦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道:“深更半夜,殿下派人護送我回去,萬一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會胡思亂想,傳出去流言蜚語就不好了。殿下已經有親事在身,我尚且待字閨中,流言蜚語對誰都不好!”
說到最后,張若曦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蕭銳卻聽出了幽怨。
“那我派高手跟在你的身后,這樣我才放心。”蕭銳堅決道。
張若曦看推脫不掉,只能點點頭。
蕭銳叫來李元芳,將張若曦護送離開。
人一走,賈詡和郭嘉進來了。
“殿下,情況如何?人是否拿下?”郭嘉問道。
蕭銳捂著額頭,無奈道:“奉孝,你真當我是護舒寶,女人都離不開我啊?”
郭嘉一愣,問道:“何為護舒寶?此人名字有些古怪,何方神圣?”
蕭銳張了張嘴,表示跨時空的代溝是無法彌補的距離。
“就是所有女子都需要的寶物,不是人。”蕭銳給出了通俗的解釋。
郭嘉笑道:“殿下啊,你就是臉皮薄,若曦小姐對你有好感,你直接大膽一些,無恥一點,也許今晚她就不用回府了。”
蕭銳立即瞪大了眼睛看著郭嘉,終于明白他擠眉弄眼的意思了。
就是這樣給自己放出謀劃策的?
誰知,賈詡竟然也拂須笑道:“奉孝言之有理,殿下還是太靦腆!殿下你不主動,總不能讓人家姑娘主動吧!殿下要有所有看中的女子,皆難逃掌心的氣魄!”
蕭銳:...
郭嘉學壞了,賈詡更是淌壞水了。
“下次,下次吧!”蕭銳只能婉轉的推辭。
郭嘉和賈詡這才作罷。
“奉孝、文和先生,看今天的情況,蕭峰對我受傷不參加冬狩并不介意,莫非我們的推斷是錯的,此人就算聯合霍星野有陰謀,也不是針對我的?”蕭銳問道。
賈詡道:“暫且等等看,不是針對殿下自然再好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敵人暗中耍詭計最是難防!”
郭嘉則道:“也許是端王城府極深,他會假借他人之手也不一定!”
蕭銳點點頭,決定繼續裝逼。
接下來幾日,蕭銳安靜地呆在府中,一轉眼年關就到了。最近這段時間太忙,以至于蕭銳都沒有過年的感覺。趁著這幾天好好享受過年的安穩。
拜年…
守歲…
蕭銳在安逸中度過這個平靜的年關。
這一晃就到了初三。
距離冬狩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就在蕭銳以為自己幾人多慮的時候,楚王蕭一恒竟然來了。
蕭銳親自接見了他。
“二哥怎么有空來我府上了?”蕭銳好奇問道。
蕭一恒開門見山,問道:“七弟是否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蕭銳點點頭,“當然記得!我們展開合作,我幫你對付蕭景,你就告訴我和我母妃去世有牽連之人的身份。只是沒想到白虎侯回京后突然遭難。我還以為二哥和我的合作無疾而終了呢。”
“當然不能無疾而終!”蕭一恒看著蕭銳,咬牙切齒道:“咱們的好八弟害我名聲喪失,我豈會放過他?換做是七弟,你會不會報仇?”
“二哥是真性情。”蕭銳笑了笑,沒有當面回答他,然后又問道:“所以二哥今日來,是來告訴我計劃的?我們怎么對付景王?”
蕭一恒道:“明日不是冬狩嗎?這是我離京之前最后一次活動了,所以我想在冬狩之中報仇。今日來見七弟,是想看看你手臂上的傷勢如何?能不能參加冬狩?”
蕭銳一怔,隨即笑了,然后裝作活動了一下手臂,笑道:“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應該不影響狩獵,不過成績應該會差一點。所以二哥是希望我參加冬狩的?”
蕭一恒點點頭,道:“當然了,難道七弟不想知道是誰和容妃娘娘的死有關系了嗎?”
“好!那我今日還得入宮稟明陛下,就說我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蕭銳露出拿定主意的神色,然后問道:“二哥,你準備怎么對付景王?需要我怎么做?”
蕭一恒笑道:“明日到了獵場,我再詳細告訴七弟!”
蕭銳沒有繼續追問,親自送走了蕭一恒。
賈詡和郭嘉聞訊趕來,聽完蕭銳的講述,兩人對視一眼,立即笑了。
賈詡道:“果然如奉孝猜測的一樣,端王在假借他人之手,只是出乎意料的會是楚王!”
郭嘉點點頭,他說道:“端王能說服楚王,讓他來游說,必然拿出了讓楚王無法拒絕的東西,現在能讓楚王無法拒絕的東西,一是幫助他留在京都,二是...告訴他一些事情,讓楚王不得不和他合作,一同對付殿下!”
賈詡繼續分析,說道:“端王是不可能幫助楚王留下京都,所以第一個可能性不大,那就只有第二個可能性了。看來是端王激發了楚王對咱們殿下的恨意,所以才讓他和自己合作。楚王現在最大的恨意是什么?自己失勢是其一,自己名聲敗壞是其二!楚王失勢最大的原因是因為白虎侯通敵叛國,就算端王手段通天,也絕對查不到真相。那么只有是其二了,看來,端王查到殿下和張易之的關系,所以楚王知道蕭景只是棋子,真正害他的人是殿下!”
蕭銳聽后,認為賈詡的推測極有可能!
“張易之已經被文和先生派人除掉了,我們和張易之的關系也很少無人知道,莫非是張易之自己透露出去的?”蕭銳問道。
賈詡道:“極有可能!我們能控制周圍的消息,但張易之一直呆在楚王府,雖然告誡他、恐嚇他不要對任何人提及自己和殿下的交情,以免被楚王記恨,但是時間這么久,很難保證他沒有說漏嘴。”
蕭銳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叫道:“不好!那李秀兒豈不是危險了?畢竟張易之是李秀兒帶入楚王府的,如果楚王查到我和張易之有關系,那必然懷疑李秀兒和我之間有聯系!”
“沒錯!”賈詡和郭嘉贊同道。
蕭銳立即叫來呂仙。
呂仙是蕭銳擔任武科舉陪監時招攬的輕功高手,蕭銳立即安排呂仙去一趟景園,告訴李秀兒情況,讓她離開景園返回李府,小心蕭一恒的報復。
呂仙知道事情嚴重,立即離開了咸王府。
蕭銳繼續和郭嘉、賈詡商量。
“看來,端王要對付的人還是我啊!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一直藏拙,不是為了讓皇子放松警惕,而是躲著陛下,這是為什么啊?”蕭銳詫異道。
郭嘉分析道:“端王十二歲就開府,當時自然不是他的主意,必然是他母親穆妃和英國公的主意,是這兩人要躲著陛下,不想讓陛下看到端王的城府,好方便端王隱藏能力...那么,這兩人有什么秘密,竟然讓他們這么小心陛下?”
“難不成端王不是我父皇親生的?”蕭銳忍不住懷疑道。
賈詡笑了,問道:“殿下你覺得可能嗎?”
蕭銳也笑了,其他皇帝很有可能,但當今陛下手段通天,若是連自己女子都看不住,那就太跌份了。
“那么是因為什么?”蕭銳十分好奇。
賈詡和郭嘉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閃爍,并未多言。
看來,絕頂聰明的兩人必有猜測,只是現在卻瞞著蕭銳,并未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