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在揚州城呆了六天,才離開這里。
李建文已死,李棠抓不到兇手,仇恨轉移到楚王蕭一恒身上,自然不能繼續封鎖城門,蕭銳和伍戰法、李元芳出城時只是被簡單問了幾句,就順利出城。
時間已經過了臘八,相信冠軍侯也回京了,所以蕭銳回京的路上內心是很蕩漾的,不知前方要迎接什么坎坷。
為了迎娶大長腿,容易嘛。
一路無話,回到了京城。
首先蕭銳入宮請安,出去浪了七天,本來向夏皇保證的是五天內回來,沒時間多拖了兩天,也不知道父皇會如何訓斥自己。
來到養心殿求見,隨堂太監通報后,出來恭敬道:“殿下,陛下讓你挪步偏殿稍等片刻。”
“好!”蕭銳點點頭,看來夏皇有要事處理,不便打擾,所以他移步偏殿,只是沒想到顏小小也在偏殿中。
顏小小沒想到蕭銳回京了,立即驚喜問道:“殿下,你回來了?”
蕭銳向夏皇申請出京,除了自己身邊人知道以外,也就夏皇、海大富和顏小小知曉。自從顏小小在養心殿擔任執筆選侍,這段時間飛速成長,心理素質提升,就連氣度都沉穩了,有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
“剛剛回來,就火速進宮。對了,我父皇召見的誰?”蕭銳問道。
顏小小看了看四周,偏殿內沒有其他人,所以她沒有隱瞞,說道:“召見幾位內閣大學士,商議來年春闈科舉的事,陛下想敲定科舉主考官!并且陛下提議,在八位皇子中挑選一人擔任陪監,以示對此次文武科舉的重視。”
蕭銳點點頭,這個陪監的差事可是香餑餑,相信幾位皇子會極力爭取,那自己要爭取么?
顏小小看他出神,問道:“殿下也想擔當陪監?”
蕭銳回過神,笑道:“誰做陪監,還要看陛下的意思,我雖然也想得到這個差事,但考慮之后,覺得這個差事容易遭受攻擊,我勢力單薄,還是不要迎風破浪了。”
顏小小感受到蕭銳的目光,心中有些羞澀,隨即額首低眉,柔聲道:“我相信殿下是最棒的!”
蕭銳爽朗一笑:“哈哈…借你吉言。”
就在這時,夏皇走了進來。
“看來某些人出去一趟很盡興,笑聲如此愉悅。”夏皇打趣道。
蕭銳連忙轉身,恭敬拜道:“兒臣蕭銳拜見父皇。”
“拜見陛下。”顏小小連忙欠身行禮。
夏皇指了指位置,讓蕭銳坐下,然后揮揮手,顏小小立即下去準備茶水。
“剛回京?”夏皇問道。
蕭銳道:“是的,父皇。”
夏皇打量著他,問道:“我怎么聽說揚州刺史李棠之子被吊死在西城門上?”
“哦,兒臣也聽說了此事,此人是揚州一大惡,他一死,百姓們歡喜雀躍,若不是懼怕李棠,估計都載歌載舞了,哎呀,父皇是沒見到百姓的熱情洋溢啊,真不知是何方大俠,為揚州城的百姓掃除毒瘤。”蕭銳說道。
夏皇問道:“這么說,和你沒關系嘍?”
蕭銳連忙起身,惶恐道:“父皇,兒臣豈敢違背朝廷律法,私自殺人處置呢?兒臣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當然沒關系!”
夏皇似乎很認可蕭銳的話,道:“沒錯,你是萬萬不會這樣做!但能指使其他人啊,諸葛元霸提前回了京,他已經把親手吊死李建文的所作所為向朕匯報了。”
“咳咳…”蕭銳劇烈咳嗽。
艸,諸葛元霸是傻缺嗎?
回京后就立即投案自首,我這還演著戲呢,就被父皇當場揭穿,真他么的尷尬。
我這臉,我這英俊無比的臉往哪里放!
“兒臣知錯,都是兒臣鬼迷心竅。還請父皇看在兒臣第一次說謊的份上,饒恕兒臣吧。”蕭銳立即求饒。
夏皇樂道:“第一次說謊?”
“是的,兒臣豈敢欺瞞父皇,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其實兒臣也不算說謊,畢竟殺人的是諸葛元霸,兒臣最多屬于包庇。兒臣現在愿意戴罪立功,揭發諸葛元霸殺人罪行,父皇,還來得及嗎?”蕭銳問道。
夏皇笑罵道:“諸葛元霸言語間都是對你的夸獎之詞,你倒好,竟然要揭發他?這屬于恩將仇報嗎?”
“兒臣只知道在父皇面前要坦白從寬,從來不會包庇任何犯法之人!諸葛元霸不是夸我,只是在陳述兒臣的品行,兒臣的優秀是掩蓋不掉的。”蕭銳義正言辭。
夏皇點點頭,道:“你這么無恥,朕就放心了。”
蕭銳松了一口氣,看來夏皇不打算追究這件事。
其實諸葛元霸向夏皇說明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能理解,他忠心忠誠于夏皇,甚至要被委任為禁軍大都督,所以他不會隱瞞自己所作所為,這種坦誠也讓他收獲了夏皇的信任。另外,夏皇派他跟隨蕭銳去揚州,一是為了保護,另一層次也是為了監視。
蕭銳也沒想過瞞著夏皇,只是沒想到諸葛元霸真是婆娘的嘴,這么麻溜。
“其實,普天之下,就算律法再嚴明,也有越線的漏網之魚,李棠之子是,李明揚也是,還有更多的權貴之人,他們不敬畏律法。”夏皇感慨道。
蕭銳點點頭,道:“什么時候能做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才真正的是律法治天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矣,何其難矣。”夏皇喃喃念道后,隨即搖頭說道:“你有此見地,朕很欣慰。揚州城的事,朕便不追究你了。”
蕭銳忍不住問道:“那個…父皇啊,諸葛元霸還說兒臣什么壞話?”
真擔心耿直的諸葛元霸把蕭銳讓他去江都衛的事情都揭露出來,那以后就別做朋友了,等元芳傷好,務必要收拾他一頓。
“難道你還干其他壞事了?”夏皇一瞪眼,問道。
蕭銳無法從夏皇的表情看出真相,既然夏皇不提這事,那蕭銳就當他不知道了。
“兒臣當然沒有做壞事,只是怕諸葛元霸誹謗兒臣。”蕭銳立即陷害諸葛元霸。
夏皇指著他,笑道:“你這些話要是被冠軍侯聽去,他斷然會拒絕這門婚事。昨日冠軍侯回京述職,朕召見了他,臨走時談及了你們的婚事,冠軍侯意見很大啊,他是朕的股肱之臣,又戍衛北方,朕不可不考慮他的感受。原本上次答應你了,朕會賜婚,但你還得自己擺平冠軍侯,冠軍侯同意這么婚事,朕才會真正賜婚。好好努力吧。”
蕭銳郁悶了,問道:“父皇,你親自下旨都不行嗎?冠軍侯難不成會抗旨?”
夏皇笑道:“抗旨是不會抗旨,但你希望你的岳父大人對你滿腔埋怨嗎?別怕,好好和冠軍侯相處,那家伙還是很好相處的,他知道分寸,不會打死你的。”
“打死我?父皇,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有性命之憂?”蕭銳一驚,連忙問道。
夏皇道:“放心放心,當年冠軍侯隨朕和汝陽王征戰沙場,從青嫩的少年成長成現在勇冠三軍的威名,那暴躁的小脾氣已經改善了很多。你若受了苦,就不用進宮告訴朕了,朕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就免了你的進宮請安,啥時候征服冠軍侯,你再入宮。”
說完,夏皇竟然起身拍拍屁股逃之夭夭。
只剩下蕭銳一臉郁悶,更加忐忑如何面對冠軍侯,難不成真是龍潭虎穴?
愉快地入宮,心驚膽戰的回了王府。
賈詡已經安排李元芳住下,對于自家主公又招攬一名高手,他是萬分高興,只是看到蕭銳臉色不好,問道:“殿下,怎么了?”
蕭銳道:“沒事,只是在想如何和冠軍侯愉快交流。對了,張易之和李秀兒的情況如何?”
賈詡笑道:“頭兩日,是我親自護送張易之去楚王府,但李秀兒怕有閑言碎語,便讓張易之住進了景園,正好景園中有很多樂師,正好適合。我通過收買李秀兒的貼身丫鬟,得知這兩人每日的接觸活動,這些天都在一同討論樂曲,關系已經十分開始熟悉。”
“有進一步接觸嗎?”蕭銳連忙問道。
賈詡笑道:“李秀兒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雖然她被張易之的才藝吸引,但還未曾逾越。不過,張易之表現出色,言語逐漸大膽,李秀兒倒是沒呵斥,也不反感。看來,還得等一段日子。”
“好!”蕭銳拍掌笑道:“煩勞先生費心,一定讓他倆如膠似漆,達到山無棱天地合的境界,這樣用來對付蕭一恒,才能讓他體會到愛是一道光,綠到人發慌的痛感。當然了,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讓蕭一恒察覺!不然前功盡棄!”
賈詡點點頭,道:“若是在楚王府,兩人的關系無法突飛猛進,但幸好是在景園,沒有那么人觀察。我已經收買了不少景園的下人,發現蕭一恒對李秀兒果然很冷漠,根本沒在她身邊安插心腹。蕭一恒為人有文有武,沒想到在這一方面出現了疏漏,果然人無完人。”
蕭銳點點頭,冷落嬌妻這種事司空見慣,但也人神共棄。
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嗎?
當初面對李秀兒對自己的明示、暗示,蕭銳可是擁有武松的品質,才把這么好的機會讓給了張易之,不然早就把他拖出去殺了。
自己果然是品性高潔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