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不知離開后宮時,有一雙緊盯他背影不肯移走的美眸。
人和人的因緣際會,看似巧合其實更有天定。
坐上馬車,閑暇的蕭銳查看系統,降臨值已經達到只需要一、兩個任務,就能再次降臨,每到這個時刻蕭銳就很激動。
每一次都像新郎要掀開沒見面的新娘蓋頭,是丑是美,是男是女,掀開她的蓋頭來,才能一觀真面容,漂亮,賭贏了。奇丑就輸慘了,你說激動不激動!
經歷了這么多次的任務,蕭銳也算明白系統的脾氣,只有當自己碰到麻煩時,系統就會下任務,督促自己完成!
如今自己沒有遠慮,也無近憂,估計系統一時半也不會下任務了。
倒是可以考慮查一下自己母親和外公的身份,那三條長線任務的獎勵也夠豐富,只是唯一知道的線索在夏皇身上蕭銳就有些犯怵。
那日揭發韓家罪行后,夏皇獨自接見了諸葛元霸,對他說的那番話,也被諸葛元霸轉呈給了蕭銳,所以對于高深莫測的夏皇,蕭銳是一直抵觸的。
猶豫了一下,蕭銳還是暫緩調查。
回到王府,蕭銳路過前廳時,忽然發現王府管事高全正在訓斥一個歲的孩童。
“你對得起殿下的悉心照顧嗎?”
“就知道在外面惹是生非!而且還打達官貴人家的孩子,人家要不是顧及殿下面子,絕對會打斷你的腿!”
“平時連個屁都不放,你知道打的那些孩子,會給殿下惹多大麻煩嗎?你知道嗎?說話啊!”
高全訓斥,那孩童低著頭不言語但緊握著雙拳,表示出了內心的倔強。
蕭銳皺了一下眉,徑直上前。
高全看到蕭銳來了這才停止訓斥,恭敬道:“殿下!”
蕭銳道:“你去廚房通知一聲,本王有些餓了,今天的菜做辣一些。”
高全應道,連忙離開。
蕭銳看向男童,問道:“為何要打人?高管事訓斥你,你為何不反駁或者說明?”
男童依舊低著頭,不過面對蕭銳的問話,他終于開口:“那些人羞辱你!”
蕭銳一怔,笑道:“破虜,你在維護本王啊?”
沒錯,眼前的男童正是蕭銳去秋陽縣剿匪時答應土匪妻子留下的孩子。他沒有名字,只是被父母叫做鐵子,后來被蕭銳送去閱文書院學習,蕭銳更是給他起了一個新名字:破虜。
但沒有姓。
這個名字寄托了蕭銳對他的期待,希望他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將才,而不是像父母一樣淪為草寇。
但是,府內其他人都不理解蕭銳的做法,認為他是養虎為患,總有一天這小東西會反噬。畢竟他的父母間接毀在蕭銳手中。所以對他的態度不太友好。
但是蕭銳也有自己的用意,一是時刻提醒自己保持冷靜和殘忍。二是破虜這孩子有孝心,他父母是罪有應得,但他卻是無辜的。斬草除根是沒錯,但那樣做的話,蕭銳和土匪有何區別?
蕭銳是穿越者,他已經在改變自己的思維,來適應這個時代,但是這么短的時間,他還是做不到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濫殺無辜。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這段時間他和破虜相處,已經看清這小孩的品行,所以才決定繼續教導他,把他留在身邊。若他品行不行,蕭銳已經送他去其他地方了。
聽到蕭銳的問話,破虜搖搖頭,道:“我娘說了,我是殿下的奴隸。作為奴隸,會為他的主子做任何事!包括殺人!”
蕭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是問道:“給本王說說,打的誰家的孩子?”
破虜道:“好像叫商行!”
“商家的人?”蕭銳一皺眉,整個京城姓商的大戶,就只有內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的商晉的商家了!閱文書院是孟夫子開創,有教無類,所以也招收了平民,但商姓本來就少,所以基本肯定是商晉家的人。
說到商家,最近八皇子蕭景可是樂開了花,夏皇已經同意他和商晉孫女的婚事,只是還沒賜婚,一旦聯姻,蕭景的背景就深厚的起來。他和蕭遠不同,韓家未垮臺前,為蕭遠提供的勢力側重于軍方。而蕭景則在儒學方面。
蕭景師從大儒,一旦成親,又收獲商晉的支持,商晉乃是吏部尚書,乃是天下文官都要巴結的人,文官又都是儒士出身,所以蕭景在儒學方面有勢力。
九位皇子中,都有自己側重的勢力。
大皇子、二皇子是全面開花,軍政文儒全都有人,三皇子蕭澤側重文官,四皇子蕭峰是武官方面,五皇子蕭遠已經垮臺,六皇子則在地方州府,蕭銳和蕭景便不說了,蕭炎則在六部之外的勢力。
轉念想后,蕭銳笑道:“打就打了,只要你有禮在身,誰都不用怕。但要記住,不能欺負弱小!”
“對方都十四歲了。”破虜小聲道:“而且打起來,他還喊了三個人。”
蕭銳張了張嘴,道:“所以說,你揍了四個十四歲的少年?”
破虜點點頭,小聲道:“打得有些狠。”
蕭銳哈哈大笑,道:“揍得好,管他什么身份,以后再惹你,繼續揍。九歲揍十四,他挨揍了是活該!”
破虜這才偷偷抬頭看著蕭銳,看他笑的如何開懷,忐忑的小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只是蕭銳不知道的事,蕭景已經進宮告狀去了。
見到夏皇,蕭景請了安,立即狀告蕭銳縱奴行兇!
原來打傷的商行是商晉的孫子,作為商晉的孫女婿,蕭景這幾日總往商家跑,正巧碰到了被打傷的表弟,聽說還是蕭銳的家奴,立即火冒三丈!
一個奴才在閱文書院讀書已經是不可理喻了,要不是孟夫子親自同意,他們不敢鬧,不然早就將破虜驅趕出書院了。如今還敢打人,真是豈有此理。
“父皇,咸王他御人不善,縱奴行兇,此等惡劣行為,嚴重侮辱了儒學圣地,懇請陛下下令責罰咸王,并禁止他的家奴出入閱文書院!”蕭景義憤填膺。
夏皇正在批閱奏折,頭也不抬,道:“好,朕知道了。下午便傳喚咸王,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朕必然為你和被打傷的商家孩子做公道!”
蕭景大喜,連忙謝恩退下。
夏皇放下筆,對海大富道:“去通知一聲,讓咸王午后來一趟。”
“是!”海大富領旨,正要去安排。
“等等!”突然,夏皇想到一事,問道:“你剛剛說,楚王進宮后,急匆匆去了長春宮”
海大富應道:“是的陛下,楚王殿下看起來有些焦急,步伐比往日快了三分。”
夏皇點點頭,好奇道:“他找皇后有什么大事?”
海大富不敢議論,但是他卻明白夏皇為何好奇。因為楚王為人謹慎懂禮數,每次入宮,必先來夏皇這里請安,不管夏皇召不召見,他都會先來,然后再去長春宮。今日卻直接去見皇后,故而引起夏皇的好奇。
“陛下,需不要查一下?”海大富問道。
夏皇本想說查查,但聯想上午皇后才見過蕭銳,蕭一恒匆忙莫非是為了這事?所以夏皇便搖搖頭,道:“不用了。”
“是,陛下。”海大富這才下去安排。
此時長春宮中。
皇后周湘云聽說兒子蕭一恒匆匆而來,以為是來詢問上午和蕭銳面談的事情,誰知竟然不是!
“母后,兒臣看中一名選侍女子,懇求母后幫忙!”蕭一恒自從昨日出宮,腦海中都是那個叫葉眉的少女,揮之不去。
就算當漂亮嫵媚的王妃翩翩依偎過來時,都被蕭一恒厭煩地呵斥出去。
我他么再想其他女子,你跑來干什么!這是對我幻想的羞辱!趕緊滾!
王妃幽怨地奔泣而去。
要不是知道上午皇后要見蕭銳,他早就來了。
周湘云一愣,立即揮揮手,讓服侍的宮女離開,然后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你看中了一名選侍女子?”
蕭一恒點點頭,道:“是的母后。”
“放肆!”周湘云大怒,喝道:“你是不是沒睡醒,竟然口出狂言!小心此話傳到陛下耳朵里,你辛苦多年的堅持毀于一旦!”
蕭一恒笑道:“母后,你別動怒,兒臣是真的喜歡,兒臣從未求過你這種事,就算是王妃正妻的人選上,也都是聽你的。但昨晚見到的那名女子,真的走進了兒臣的心里。母后,兒臣第一次求你啊!”
周湘云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問道:“真的那么喜歡?”
蕭一恒用力點頭,道:“一見鐘情!”
周湘云嘆道:“但你可知,選侍女子名義上是女官,但其實都是才人了,是你父皇的人,你身為人子,難道要和父親搶人?”
蕭一恒道:“母后,我自然知道,但那名選侍女子應該是剛剛入宮,未被陛下寵幸,便不是妃嬪,還是女官。母后乃是后宮之主,找個由頭把她貶出宮,不就行了?”
周湘云笑著搖搖頭,道:“看來我兒是真的愛上了,好!母后幫你,但只有這一次,這種事是在懸崖上跳舞,一旦暴露,你好不容易積攢的優勢蕩然無存,陛下必然對你生惡!我不該幫你,但你的性子啊!”
蕭一恒道:“母后放心,這是兒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無理要求,此事兒臣會小心處理。”
“好!”周湘云點點頭。
蕭一恒心滿意足離開,出宮時還四處打量,企圖尋找昨晚的那名女子。
而他剛離開皇宮,蕭銳就收到了陛下傳達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