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三女懟了一頓,蕭銳感覺人生除了詩和遠方,還有茍且。
所以和賈詡一商量,晚上讓伍戰法走一趟五香脫骨扒雞店,不是為了買扒雞,而是要打草驚蛇。
伍戰法一身黑衣打扮,直接沖進店內,扒雞店夫婦大驚,一看來者是高手,也不敢隱瞞身手,立即抽出兵器嚴陣以待。
“朋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扒雞店店主對外介紹叫魏廣,而他的妻子叫芍藥。
伍戰法沉聲道:“某為了夜王而來!”
魏廣和芍藥握刀的手指微顫,但并未被伍戰法注意到,魏廣說道:“朋友,什么夜王?我們并不認識。”
伍戰法按照賈詡的指示,繼續發問:“某為了夜王而來!”
“朋友,我夫妻二人得罪權貴在此隱姓埋名,從不認識什么夜王,還請朋友自重。”魏廣再次告誡。
伍戰法繼續發問:“某為了夜王而來!”
我是伍戰法,我為復讀機代言!這是來之前七皇子的玩笑話,伍戰法始終沒明白其中的高深含義。
“和他廢話什么,殺了再說。”芍藥比較狠辣,揚起刀就劈向伍戰法,寒刀拉成一條銀線,斬向他的頭顱。
魏廣沒有法子,也只能出刀攻擊。
剎那間,二樓上刀光凜冽。
伍戰法以一敵二,刀光閃爍如同寒月,雖然魏廣兩人聯合進攻,絲毫奈何不了他,甚至逐漸處于下風。不過,伍戰法的刀沒有殺意,好幾次都能傷到芍藥,都用刀背拍中她,適合而止。
“某為了夜王而來!”
對戰中,伍戰法又大聲喝道。
“芍藥!”魏廣呼喊道,兩人同時撤招,跳開戰場。
兩人看出伍戰法手下留情,便心生疑慮,如果是來找夜王麻煩的,就不會手下留情,直接擒住他兩人詢問就是了,他倆不是此人的對手。
但是,也可能是敵人的故布疑陣。
魏廣抱拳道:“朋友,多謝手下留情,但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夜王是誰!”
伍戰法突然用腋下夾住刀,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口中念道:“黑蓮降世,肅清邪惡,人間清白,極樂凈土。”
魏廣和芍藥一聽,連忙撤下刀,雙手也結出詞印,念道這番誓言。
隨后,魏廣笑道:“原來是擁有共同信仰的使者!”
伍戰法點點頭,道:“愿為圣者,燃燒榮光。”
這些話,是這幾日賈詡暗查黑蓮教后,收買一位虔誠的信奉者,從他那里得知的信息。所有信奉黑蓮教的信徒,有人念出誓言時,必須有所回應。
伍戰法又道:“信奉者,明人不說暗話,我混入禁軍之中數年,近日起便可在養心殿外護衛,有機會距離夏皇咫尺之遙。夜王曾有令,當我靠近夏皇時,便可顯露身份,并將此消息傳遞給他。按照夜王曾經的指示,我來到你們這里。”
說著,伍戰法丟出一塊禁軍腰牌,乃是御林軍的腰牌——自然是真的,蕭銳好歹是皇子,借一個真腰牌還是能辦到。
魏廣接過腰牌,和芍藥面面相覷。
他們不敢確信伍戰法的話,他們在南城區開扒雞店,乃是有著任務在身,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不多,知道底細的就更少了。
前不久徐家倒臺,四位信奉者服毒自盡,他倆就更加小心,擔心行蹤敗露,已經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但是他也相信,那些信奉者都是經過信仰訓練的,他們不會透露出任何信息。
如今伍戰法突然來臨,還說要找夜王,他們自然懷疑,怕是朝廷的奸細。
但是,他們又不敢不信。
夜王的大任是什么?如今刺殺夏皇的機會近在眼前,若是被他們耽誤,誰能承擔怒火?另外,魏廣盤算了一下,覺得眼前男子是奸細的可能性很小。
其一,他們只負責聯絡幾個重要官員府邸的死士信奉者,他們經過嚴格訓練,確保寧死不會泄密,才派遣的任務。平日他們倆也小心,能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不大。
其二,就算知道了他倆的身份,也只知道他們是普通的中間人,只負責聯絡,而知道他們底細的,就只有上一層的接頭人!更不會知道他倆能直承夜王!
所以,眼前的男人來到直接闡明來意,是否就是夜王的安排?
夜王智慧如神人,非凡人可以揣摩。
伍戰法看著眼前兩人眼神閃爍,心中更加欽佩賈詡的計謀。
賈詡計劃以刺殺夏皇為理由,不管魏廣和芍藥認不認識夜王,只要試探并確認他倆是黑蓮教的信奉者,他們就不會置伍戰法于事外,不管是夜王還是黑蓮教,不都是想弄死夏皇嗎?
至于夜王和黑蓮教是何種關系,賈詡掌握的信息很少,但按照他的推測,黑蓮教應該是夜王用來控制人的手段。
“信奉者,你倆若是不信,某告辭。”伍戰法沒有多言,上前兩步拿走腰牌,轉身要走。
果斷、直接,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走出扒雞店,迅速地離開。
眼看著伍戰法要消失在黑夜中,魏廣終于忍耐不住,開口道:“朋友,稍等。”
伍戰法頭也不回,卻直接說道:“信息交給你們了,速速通報,過幾日我還會再來。”
說完,伍戰法消失在黑夜中。
不是不想留,是怕說漏嘴,所以伍戰法走的很瀟灑。
魏廣和芍藥對視,立即回屋商議。
他們檢查了四周,確認沒有監聽者,才用極小的聲音商議。
“芍藥,此人是否可信?”
“我感覺,可信度七成。圣者高深莫測,派信奉者接近夏皇是理所當然。這么重要的內應,自然是由圣者親自聯絡,而圣者為了安全,又不可能透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才讓此人得到時機后,來找我們。我還在想,讓我們倆在城南開扒雞店,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如今看來,自有圣者大人的深意。”
“那余下三成的不可信呢?”
“此人為何口口聲聲為夜王而來?夜王這個稱呼,乃是圣者曾經背棄的惡名,深惡痛絕,他為何不知?”
“其實也能理解,夜王是圣者,但圣者不一定是夜王。你忘了咱們黑蓮教有兩位圣者!一位是幕后的夜王大人,一位是明面上的黑蓮圣者。我想此人用大人之前的名諱,是怕我們匯報錯了人。”
“其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們必須將此事匯報。”
“好,以防萬一,暫且等等,確保無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