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五天。
昨日,蕭銳和蕭炎去了一趟應天府衙,見到了魏泰。
魏泰哭喪著老臉,一臉哀愁。
求求老天淋濕我的雙眼…
冰凍我的心…
讓我不再苦苦奢求真相,來到我身邊。
派去廬州府的捕快查探無果,廬州府并未收到失蹤人口的報案,廬州知府也派人向底下的各縣調查,也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果然,線索又斷了。
夏皇已經在早朝上詢問此事,命他不惜代價盡快破案,京城上下議論紛紛,魏泰感覺壓力太大了。
一萬兩懸賞也沒啥作用,沒有一人提供線索。
果真如蕭銳猜測的那樣,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但蕭銳也相信,系統不可能讓自己去破無頭案件,一定有什么線索是自己還未發現的。
“七哥,晚上有空?”蕭炎跑來,問道。
此時的蕭銳剛練習完騎射,聽到蕭炎的問話,他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瞎混。”
蕭炎幽怨道:“七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嗎?今晚是大事,徐大人的公子今天成親,晚上有晚宴,父皇都會去,你不去嗎?”
蕭銳一愣,念道:“徐大人?哪位徐大人?”
蕭炎鄙視道:“七哥,你低調的連徐大人都不知道?還能有哪位徐大人面子大,能讓父皇親自出馬?”
“徐顯揚!”蕭銳猛然反應過來。
大夏國的政治制度是內閣六部制,皇帝組建內閣替他處理朝廷,內閣成員能在奏章上以條旨陳述己見,稱為“票擬“。然后由禮監司掌印太監批紅,上承皇帝,確保六部直接對皇帝負責,實現了皇帝的集權制度。
當今的夏皇對內閣很重視,所以內閣的權利極大,自然而然地位也很高。
徐顯揚是五位內閣閣老之一,任文華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正二品大員,他兒子成親,夏皇親自到場也是應該的,表達了對下臣的重視和信任。
作為皇子,自然也要聊表心意。
蕭銳本不想去,他從不參加文武大臣的婚喪嫁娶,但這次夏皇都去,而不是賞賜,自己不去的話就顯得太孤僻了。
“下課后一同去吧。”蕭銳說道。
蕭炎笑道:“好嘞,你的賀禮我也幫你準備好了。父皇下過令,嚴令官員之間以賀禮之由收受賄賂,所以我準備了兩套名人字畫。七哥,你千萬別推辭哦。”
蕭炎知道自己沒錢,所以提前備好了賀禮。蕭銳感覺暖心,笑道:“那我就占占九弟的便宜。”
“嘿嘿,咱倆誰跟誰,哥倆感情好,弟妹當嫂子。”蕭炎高興還未說完,蕭銳給了他一巴掌。趕緊把最后一句話咽回肚子里。
下了課,蕭銳和蕭炎乘馬車前往徐府。
三條街外,還沒靠近徐府,就被車水馬龍的馬車堵塞了。人太多,文武百官都得前來祝賀一下,就算不來,也得送來賀禮。
徐府的管事正在協調路況,他發現九皇子的馬車,立即派人前來維護通道。
聽說九皇子的馬車來了,堵路的馬車立即靠邊停靠,讓出一條路。
來到徐府門前,蕭銳和蕭炎下了車。
徐顯揚的弟弟徐顯達上前,道:“兩位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蕭銳笑道:“今日徐府大喜之日,我們前來叨擾了。徐大人呢?”
徐顯達道:“大哥在府中招待客人,兩位殿下,請隨我進去吧,七位殿下已經到了,正在府中聊天,晚宴還得一個多時辰后才能開始。”
蕭銳和蕭炎進了徐府,見到了徐顯揚和他的兒子徐浩然。簡單聊了幾句,都是恭賀的話,然后便在徐顯達的指引下,來到隔壁宅子的正廳。
進了房間,蕭銳看到了六位哥哥和一位弟弟。
大殿下蕭烈,25歲,溫潤平和,書生意氣。
二殿下蕭一恒,24歲,性格冷傲,氣勢桀驁。
三殿下蕭澤,22歲,隨和隨性,性格懶散。
四殿下蕭峰,21歲,武藝雖高,性格魯莽。
五殿下蕭遠,20歲,性格多疑,喜好揣摩。
六殿下蕭鳴,20歲,品性暴躁,貪戀美色。
八殿下蕭景,16歲,性格高傲,自以為是。
這就是蕭銳對七位殿下的印象,和他們接觸不深,故而還摸不清真正的品性。
再加上蕭銳和蕭炎,夏皇的九位皇子都到了。
他倆進來,七位殿下紛紛望來。
大殿下蕭烈笑道:“小七、小九來了。”
三殿下蕭澤打趣道:“尤其是小七,百忙之中,難得見你參加活動。”
其他皇子并未說話。
蕭銳和蕭炎拱手,挨個叫哥。
蕭銳靦腆道:“這不是被小九硬拉來。”
蕭炎叫嚷道:“是啊,我若不說,七哥都不知道徐大人的公子成親呢。”
兩人就坐,九位皇子共處一屋,有的沒的閑聊,氛圍別提多壓抑。
蕭銳沒坐一刻鐘,就找個理由跑出去了。
當然,跟屁蟲蕭炎也跟了出來。
兩人在徐府閑逛,作為內閣大學士的府邸,徐府的規模不比端王府遜色,該有的亭臺樓榭一個不少。蕭炎和蕭銳四處溜達,竟然碰到了張連川和田伯光。
他倆正和一群少年聊天,看衣著打扮,都是將門之后。
張連川看到蕭銳,就要張嘴叫“姐夫”,嚇得蕭銳趕緊捂住他的嘴,說道:“小侯爺,別亂叫,人多嘴雜,給點面子吧。”
張連川噘著嘴,委屈的叫了一聲:“殿下!”
田伯光也來拜見,然后替蕭銳介紹其他人。
有驍勇侯的公子,鎮遠侯的公子,平波侯的公子,百戰侯的公子…
果然物以類聚,十二軍侯的公子哥來了十位。
小侯爺們拱手參見蕭銳和蕭炎,他倆便不打擾這群小侯爺尬聊,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溜達到一個宅子,又看到一群青年才俊,蕭銳看到了其中的丁建。
蕭炎說,這一群是六部長官的子嗣。
繼續溜達,蕭銳看到了都察院的清流們。
看到了京城的大儒、儒士們。
看到了兵部、刑部、工部、吏部、禮部、戶部的各部侍郎和官員。
聽說,內閣幾位大佬也來了,只是沒見到而已。
這一晚,京城內的權勢都幾乎到齊了。
半個時辰后,夏皇親至。
這是近五年來,夏皇首次親自出宮,參加重臣家舉辦喜事,可見夏皇對徐顯揚的寵信。
夏皇落座,蕭銳也隨其他皇子就座,正廳內只擺了兩桌,夏皇和幾位親王、四位內閣長官一桌,九位皇子一桌。
其他文武大臣們都在旁邊房間。
五品以下官員,連屋內的席位都上不了,只能在院中就座。
此時,拜堂儀式也正在開始。
蕭銳和蕭炎耐不住正廳的壓抑,偷偷溜了出去,去看拜堂儀式。夏皇是客,自然也不會阻止他倆。
徐孟浩迎娶的是汝陽王家的郡主,四大郡王中,就數汝陽王勇猛,連當今夏皇都敢懟。
所以蕭銳懷疑,夏皇親自來參加婚事,不是對徐顯揚寵信,而是怕被汝陽王指著鼻子罵。
蕭銳和蕭炎站在一角看著拜堂儀式,他看著新郎徐浩然,總感覺這位新郎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