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帶去活埋了!”
那牽著他的婢女應道。
“是!”
拖了鐵鏈便走。那公子嚇得渾身亂顫,說道。
“我…我答允就是。”
“小翠,你押送他回蘇州城里,親眼瞧著他殺了自己妻子,和苗姑娘拜堂成親,這才回來。”
小翠應道。
“是!”
拉著那公子,走向岸邊泊著的一艘小船。
那公子求道。
“夫人開恩。拙荊和你無怨無仇,你又不識得苗姑娘,何必如此幫她,逼我殺妻另娶?我…我又素來不識得你,從來…從來不敢得罪了你。”
“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該再去糾纏別的閨女,既然花言巧語的將人家騙上了,那就非得娶她為妻不可。這種事我不聽見便罷,只要給我知道了,當然這么辦理。你這事又不是第一樁,抱怨什么?小翠,你說這是第幾樁了?”
小翠道。
“婢子在常熟、丹陽、無錫、嘉興等地,一共辦過七起,還有小蘭、小詩她們也辦過一些。”
周軒說道。
“慢,師姐,請聽我一言。此事他妻子毫不知情,所有的過錯都在他一人身上。”
“如果就這么讓他回去休妻另娶,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試問如果你有一個這樣的相公,在外偷腥不說,回來后就殺了你另娶她人,那豈不是冤到死不瞑目。”
李青蘿點頭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說說,該如何懲治他?”
周軒笑著說道。
“我看不如建個廟,以后看見這種人就讓他們去做和尚。一輩子吃齋念佛,免得再去糟蹋旁人。”
李青蘿淡笑著說道。
“嗯,你這主意不錯。小翠,聽到了嗎?還不快去辦。”
小翠連忙回道。
“是。”
那公子聽說如此,只一疊聲的叫苦。但好歹保住了妻子與自身的性命,只能無奈接受了。小翠扳動木槳,劃著小船自行去了。
只見四個婢女走入船艙,捧了四盆花出來。
周軒見四盆都是山茶,更是頗為難得的名種。普天下山茶花以大理居首,而鎮南王府中名種不可勝數,更是大理之最。
段譽從小就在暇時聽府中十余名花匠談論講評,山茶的優劣習性自是爛熟于胸,那是不習而知,猶如農家子弟必辨菽麥、漁家子弟必識魚蝦一般。而如今的周軒,自然也是如數家珍。
曼陀山莊中未見真正了不起的佳品,“曼陀山莊”四字未免名不副實。但此刻見到這四盆山茶,這才勉強說的過去。
只聽得 “小茶,這四盆‘滿月’山茶,得來不易,須得好好照料。”
那叫做小茶的婢女應道。
“是!”
王夫人又道。
“湖中風大,這四盆花在船艙里放了幾天,不見日光,快拿到日頭里曬曬,多上些肥料。”
小茶又應道。
“是!”
周軒見狀,開口提醒道。
“師姐,山茶不是這么種的。”
李青蘿皺眉道。
“我不懂山茶,難道你就懂了?”
突然心念一動:
“且慢!他是大理人姓段,說不定倒真懂得山茶。”
但兀自說得嘴硬。
“本莊名叫曼陀山莊,莊內莊外都是曼陀羅花,你瞧長得何等茂盛爛漫?怎說我不懂山茶?”
周軒微笑道。
“庸脂俗粉,自然粗生粗長。這四盆白茶卻是傾城之色,不懂獨門培育之法,是種不活的。”
李青蘿極愛茶花,不惜重資,到處去收購佳種,可是移植到曼陀山莊之后,竟沒一本名貴茶花能欣欣向榮,往往長得一年半載,便即枯萎,要不然便奄奄一息。
她常自為此煩惱,聽得周軒的話后,不怒反喜,走上兩步,問道。
“我這四盆白茶有什么不同?要怎樣才能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