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山雞對蔣天養的所做所為,也有點看不下去。他悄悄拉了下周軒的手,轉頭湊了過去。假裝目不轉睛看著擂臺,但卻輕聲對周軒說道。
“二叔公,人蠻老奸的。”
周軒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結果那邊的蔣天養就發話了。
蔣天養耳朵靈敏聽到了山雞的話,直接轉頭對著周軒和山雞笑著說道。
“這個不叫奸。浩南…做大事要成功,三個條件。第一鈔票,第二鈔票,第三還是鈔票,記住哦。”
這番言論令其他人都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不太舒服。不過人家確實錢多,話糙理不糙。
旁邊基哥迅速拍起馬屁,滿臉認真的點頭夸贊道。
“說的好,簡直是金玉良言啊。”
另一邊十三妹看到基哥那副惡心的樣子,撇了撇嘴輕聲罵道。
“媽的,狗腿。”
韓賓愣愣的望著十三妹,心里很是欣賞這種直爽的性格。
“嘟嘟嘟…”
這會他桌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韓賓拿起手機,略帶笑意的說道。
“說話。”
但等電話對面的人把話說完,他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周軒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酒。但現在他卻什么都不會說不會做,說的多做的多反而會橫生波折。本來恐龍就是死在他的底牌上,要是真讓別人以為是他做的就麻煩了。
“明天要好好表現一下了。”
第二天大家吃完飯后,在蔣天養的安排下都坐在草坪的長桌上開會。蔣天養當然是坐在了主位,其他人坐的就比較隨意。
陳耀坐在了蔣天養的左手邊,率先開口對蔣天養說道。
“昨天晚上我打過電話回香港查過,證實死在銅鑼灣的那個人就是恐龍。”
對面的韓賓緊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照理說,恐龍整天在屯門,應該沒有仇家。”
黎胖子厚臉皮抽著從蔣天養那里拿來的雪茄,抬手指了下韓賓說道。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他死在陳浩南的地盤上,這筆賬當然算阿南的。”
周軒聽到黎胖子開始發難,笑著搖搖頭對著大家說道。
“大家也不是小孩子呢,出來混怎么可能沒有仇家。拿我們洪興來說,香港有勢力的幫派都可以算是對頭。幫派之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但也沒有永遠的仇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現在正是刷聲望的好時機,當然要趁這個機會讓大家慢慢改觀對他的看法。
大家剛開始聽著周軒講話還沒覺得什么,但等周軒把話一說出來。他們的臉色就變了,目光都落在了周軒身上。
特別是聽完最后那一句后,不少人臉色都若有所思。真正聰明的人,則一臉贊同。哪怕是聽不懂的人,心里也覺得這些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周軒看到說出去的話有作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接著說了下去。
“那些東星社、長樂幫、福建幫之類的幫派,哪個都想踩著我們洪興出頭。香港就這么大,而我們洪興占據了香港大片地盤。他們想要壯大,就只能打我們。”
“之前蔣先生就是這樣被東星的人暗殺,但當時又有誰看的最清楚。當時只有我親眼看清楚了,但我呢反而被誣陷被冤枉。所以恐龍這件事,里面肯定也有問題。”
這些話大家都能聽懂,他們也知道周軒說的蔣先生是說的蔣天生。對于那件事情,確實是冤枉了人。反過頭來再對照一下這件事,好像是有那么一點相似。
周軒接著轉頭看向黎胖子,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笑容說道。
“恐龍這么個大活人死了,難道就沒人發現點什么線索嗎?如果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才是真正的奇怪。現在還在想把賬賴到我頭上來,真是…有點蠢啊。”
他是真的覺得那些人傻,那么多人看到是東星雷耀眼請恐龍去酒吧會面。下一刻就摔死在了樓下,哪怕驗尸也能發現有被打的痕跡。順便再查查酒吧背景,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哪里需要搞得這么麻煩。
周軒心里也默默嘀咕了一下。
“究竟是大家蠢?還是雷耀揚太聰明?”
黎胖子也不傻,當然聽出來周軒在罵自己。瞪大眼睛望著周軒,拍桌子氣沖沖的說道。
“你說什么!”
但下一刻就響起了掌聲。
“啪…啪啪。”
蔣天養滿臉微笑的拍著手,眼里充滿欣賞的指著周軒說道。
“說的好!阿南,說的太好了!尤其是那句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非常贊同這點。阿南,你還有什么看法,說說看。”
在場的一干大佬里面,最出眾的就是周軒。他是真的欣賞周軒,對于這點也毫不掩飾。周軒說的話有理有據,像是個聰明人。但黎胖子這個人呢確實有些討嫌,所以他也就順便壓下了剛才的事情。
雖然是周軒先開口罵人,但他覺得罵的很對。這種情況還想著打擊報復,真的是太愚蠢了。他算是拉了下偏架,但也有資格這么做。
黎胖子看到蔣天養這么夸獎周軒,撇了撇嘴暗地里罵幾句就沒糾纏了。再爭論下去,那就是他不識相了。
周軒對著蔣天養笑著點點頭,然后望著其他人說道。
“我們應該要盡快派人去調查恐龍的死因,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輕了洪興。堂口老大被人干掉了還無動于衷,那其他幫派看到還不照樣學樣。這樣做也算是幫恐龍報仇,順便讓所有人都知道洪興是有仇必報。”
蔣天養笑著點點頭,繼續對周軒夸贊道。
“說的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去調查了。”
這件事當然是交給周軒最合適,交給別人他都不能放心。論能力與才干,確實是不二人選。
周軒笑著對蔣天養點點頭說道。
“沒問題。”
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要調查權在他手里,再等黎胖子跟雷耀揚搭上。那等于是把柄送上門來,到時候還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