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伸手過去的同時也沒有閑著,繼續開口問道。
“你的能力,除了幫伊戈入睡之外,還有什么其他的方向改變嗎?”
螳螂女面對杰森伸過來的手掌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羞澀,直直抓去。
她希望與人交流,喜歡說話,平時,連星網都無法使用的螳螂女太過于自閉,可對于朋友卻是有著向往。
“比如,我觸摸到悲傷的人,我可以平緩他們的心情,安撫他們的情緒,短時間內就可以做到!我還可以讓頑固的人變的順從。”
“不過我很少接觸到其他的生命,所以一般都是用這個能力幫主人入睡,他晚上總是睡不著,總是想著他的后代子女。”
螳螂女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
而這些話語一說出口,也是讓本抱著玩笑心態的杰森,心中也是瞬間想到了自己的子女。
仿佛一瞬間就回到了他當初在克里帝國境內,化身鬼影在拼命試圖報仇的時間段。
腦海中也是立刻就浮現出了自己那已經死去妻子和女兒。
珍,文文,妮妮!!
原本心中的美好也是瞬間碎成了無數碎片,一塊塊殘破碎片都是在哀嚎著自己對于她們的思戀和痛苦。
是啊,杰森本以為,自己跟隨了老板,有了小杰,殺了羅南報仇,會讓自己對于她們的思戀要緩解一些。
杰森以為,自己過去了這么久,經歷了那么多事,會對于她們的思戀減弱幾分。
可是當螳螂女再次提起關于子女的事情時,自己的心中卻是依舊那么的痛苦,那么的刻苦銘心的痛。
這讓杰森的眉頭緊皺,眼中充滿了對于自己妻兒的思戀,甚至從其中還可以看到幾滴晶瑩淚珠。
一股強烈的悲傷氣息從杰森的心中涌動出來。
沒錯,杰森似乎原先一直在選擇性的遺忘這段過去的故事,他將自己的心神全部都投入到了小杰的身上。
他為老板做事干活,為小杰教導指引,與伙伴們交流溝通,沒有一刻停歇,就是想要遺忘那段過去。
那段讓他痛苦的肝腸欲斷卻又沒有絲毫辦法去挽救的記憶。
那段看著自己的懷中,被燒成焦炭的妻子,還有在一旁的文文和珍珍,自己兒女的尸首的片段。
這段回憶,任何人都不想擁有,這足以讓杰森心碎和瘋狂。
甚至那一段時間,杰森也確實是成為了一個瘋子,一個心中充滿了復仇火焰的瘋子。
他傾盡身家做出了鬼影號,去克里帝國復仇,胡亂殺人,只要是克里帝國的軍人,都是他的復仇目標。
無數次死里逃生,讓他闖出鬼影的稱號,而這幾年之中,也是讓杰森漸漸從瘋狂中清醒過來。
也是在那時,才是碰見了初入宇宙的利歐,也是他后面一生的轉折點。
在看到了希望后,杰森似乎想要掩埋這段讓他生不如死的記憶,想要忘記這一切。
可是壓抑了這么久,卻是在此時猛然爆發出來,卻是要更加的強烈和恐怖。
那段記憶,已然成為了他的心魔,與他的記憶緊緊糾纏在一起。
而就在這時,螳螂女也是正好將杰森的右手緊緊抓住。
只見螳螂女頭上的那兩根小小觸角微微亮起,螳螂女瞬間鏈接上了杰森的靈魂,也是在那一瞬中,讓螳螂女瞬間感受到了杰森此時的感覺。
那股痛側心扉的疼痛感,都是讓螳螂女雙目猛然一睜,弱小的心靈被這股情緒力量給深深的震撼到了。
甚至在下一刻,螳螂女兩個碩大的眼睛中就是不自覺的流出了兩行清澈淚水。
“我感覺到了,他的悲傷,他很痛苦,他是..是在思戀著某人,他的妻子和孩子,原來..原來..是這樣..”
伸手牽著杰森右手的螳螂女看著眾人,眼中同樣也充滿了悲傷的如此說道。
如此情緒變化,讓一旁幾人都是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
看著杰森,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過杰森的一些歷史,可是從未想過,那件事竟然影響如此之大,哪怕過去了那么久。
杰森似乎此時已經陷入到了一種沉浸狀態之下,就像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對外界毫無感知。
一旁的陳浩然卻是著急說道,“螳螂,你不是說你可以緩解這種情況嗎?快幫幫他。”
“好!”
螳螂女在微微一愣之后,觸角上的光芒更亮了幾分,甚至,螳螂女臉上也是出現了幾分吃力的模樣。
而杰森那緊皺的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解起來。
但是,并沒有完全緩解開來,甚至,過了十幾秒,杰森才剛剛緩解的眉頭又是再次緊緊皺了起來。
“不..他很痛苦,我..我很難緩解他的這種痛苦,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痛苦,我好難受。”
與杰森感同身受的螳螂女,眼中的眼淚在不停流淌著,看著眾人說道。
“那你怎么讓伊戈睡著的,他可是一個天神。”卡魔拉眉頭一皺問道。
“我只是讓主人睡覺,而不是去糾正這種情緒。”
螳螂女解釋一句說道。
“那就讓他睡著吧。”一旁的利歐卻是站起說道一句。
螳螂女看了眾人一眼,伸手向杰森的腦袋輕輕一點。
而剛剛還是緊緊皺眉的杰森,卻是眉頭猛然展開,整個人向后倒去,在螳螂女的催眠面前,就算是極致痛苦的杰森,也是抗不下一秒。
而松開杰森手掌的螳螂女,情緒上也總算是緩了過來。
只是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干,整個人卻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時螳螂女的眼中十分復雜,在經歷了杰森的情緒同時,也是能夠隱約感知到杰森的痛苦的原因,那種極致痛苦的思戀和懷念,以及對于克里帝國的痛恨。
這些從未有關的情緒,都是在瘋狂的沖擊著純凈的螳螂女。
這些情緒,是螳螂女都是她從未體驗過的,也是在重塑螳螂女的三觀。
原本一直在伊戈星球長大的螳螂女,從未接觸過其他的知識灌輸,一直都是跟隨在伊戈的身邊。
所見過的,也都是那些伊戈曾經的孩子,那些被伊戈親手殺死的孩子。
可是這在從未有著父母,也沒有生過孩子的螳螂女看來,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好像那些孩子長大到一定年紀就要習慣性的要殺掉一般,沒有任何不適。
直到剛剛螳螂女所感受到的一切,沖擊著螳螂女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整個人都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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