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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笨蛋不一定是群居生物

大熊貓文學    迷途的敘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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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哪個社團,想必都有人在其中劃水摸魚的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像是戶冢彩加在意的網球社那樣,整個社團里只有她…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為之努力,如果不是之前摔傷了腿導致不能夠練習的話,最近大概還會繼續堅持。

  但是這樣離心離德的網球社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學校里的橄欖球社,據說他們的社辦已經變成麻將館了,練習前后都會習慣性地摸個兩圈…好吧,也不只是兩圈。

  畢竟很多時候,打麻將這種事情是停不下來的,一旦上癮了就不是一開始說的那些“只摸兩圈”的蒼白無力的話語,可以控制得住的了。

  所以麻將社…啊不,是橄欖球社早就已經荒廢了練習,水平一天不如一天,就是沉迷于打麻將。

  至于橄欖球?那是什么東西?

  而侍奉部也是如此,基本上是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社團,要是有人來委托的話,那么可能一次社團活動會持續很長的時間,但要是沒有委托的時候…

  基本上就是各干各的了,部室和文學社的氛圍往往沒有什么區別。

  一般都是雪之下雪乃在埋首于包裹著皮革外皮的文庫本,由比濱結衣則是傭懶地玩著手機,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傻笑,比企谷八幡翻閱跟妹妹借來的少女漫畫,夏冉仔細的研讀魔法理論、鉆研術式的奧秘…

  嗯,就像是隨處可見的普通高中生的課外活動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元素。

  硬是要說的話,其中的確混入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家伙…沒錯!就是比企谷八幡,看什么少女漫畫,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奇怪嗎?

  當然,那是以前的狀態。

  現在的話,則是稍稍有些不同——心靈不久前才遭到重創的比企谷八幡現在沒有翻閱少女漫畫的心情,由比濱結衣似乎也是心情不夠平靜,無意識的在滑動手機,眼神的焦點卻根本不在手機屏幕上…

  雪之下表情不悅,拿著夏冉的手機似乎在糾結著什么,按道理來說,別說是對手機操作不熟悉,或者說比較笨手笨腳的理由了,哪怕是殘疾人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應該完成輸入了。

  只不過,因為她身邊隱約籠罩著的低氣壓,沒有誰敢指出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況且就連手機的原主人都不說什么,只是懶洋洋的趴在少女的對面桌子上…

  因為角度的問題,另外兩人都看不到夏冉的臉,光是感覺那種悠長而平靜,帶著莫名韻律的呼吸節奏,都要懷疑這一位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位似乎完全不在意雪之下的低氣壓,一個人就擋住了所有的風雨,比企谷和由比濱兩個人才能夠繼續在這個部室之中坐得住,而不是落荒而逃。

  這兩個人真的是太要命了,明里暗地的都在交鋒,明面上的針鋒相對令人頭皮發麻,而暗地里的明刀暗箭卻更是…嗯,怎么說呢,要不是雪之下剛剛那種奇怪的表現與反應的話,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又已經分出了一次勝負。

  說起來,這兩個人難道不會覺得累的嗎?還真的是與人斗,其樂無窮?算了吧,這種話誰會相信啊,硬要說的話,還要看是與什么人斗才行…

  呃,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其實找誰做女朋友都差不多,都是在不停地爭吵,只不過一些人是和漂亮的女孩子在爭吵?

  寂靜的社辦里,只聽得見秒針的滴答聲。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太陽也越來越西斜,就連運動場上的熱鬧聲音都逐漸的減小了很多,陸陸續續的校園似乎都變得空空蕩蕩起來了。

  “啊,好無聊啊,你們難道就都不想說話的嗎?”

  終于,有人不負眾望的打破了這難言的沉默。

  由比濱結衣放下了手機,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忍不住的這么抱怨著說道。隨意靠坐在椅子上的她,這個動作使得胸部突出得非常明顯。

  “如果沒有事做就趕快念書,距離定期考試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雪之下放棄了和手機較勁,看向了旁邊的女生,理所當然的進行著規勸。

  不管怎么說,由比濱結衣都是她的第一個真正的同性朋友,表現得也很是真誠,所以她可不想看見對方偏離正確的道路,總是玩手機的話,成績會比較危險。

  尤其是由比濱這種只能夠說是不上不下的人,多少會有些麻煩。

  不過勸是這么勸的,她沒有一絲強迫對方念書的意思,完全是事不關己的語氣。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雪之下來說,定期考試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在大大小小的所有考試中,她總是能夠名列前茅,如果不是某個掛逼不講道理,她根本就是提前鎖定年級第一的榜首位置…即將到來的定期考試根本不可能影響她的心態。

  “念書啊…”由比濱啊哈哈哈的發出標志性的傻笑,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你不覺得念書很沒意義嗎?出社會之后又用不到…”

  “出現了,笨蛋最常講的話!”比企谷點點頭,毫無感情的瞪著一雙死魚眼,抓住了這個終于到來的反擊機會。

  “什么啊!念書根本沒有什么意義嘛!高中生活已經夠短了,還把時間用在念書上頭,不是太浪費嗎?人生只有這么一次耶!還有不可以叫我笨蛋!”

  由比濱結衣又氣又急,激動的抗議了起來。

  “由比濱同學,你剛才說念書沒有意義,其實不是那樣子。所謂的念書,應該是由你自己找出意義才對。正因為如此,每個人念書的目的或許不盡相同,但也不需要全盤否定念書這件事。”

  雪之下嘆一口氣,手扶住額頭說道。

  這番話很有道理,很像是那些大人們老成持重的勸誡,不過她明顯是真心這么認為的,而并非是單純的故作成熟,又或者是為了耍帥。

  然而——

  “小雪乃的頭腦很好,所以沒什么問題…可是我又不適合念書,認識的人也沒有在念書…”

  由比濱結衣低聲嘀咕著,這么說道。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這世間各種各樣的大道理多了去了,但是也沒見年輕人們能夠直接聽進去,并且大徹大悟的。她自然也不可能說之前聽了這么多大人的苦口婆心,都沒有能夠聽進去,現在換做雪之下一說,就立刻頓悟了…

  聽由比濱這么低聲嘀咕,雪之下頓時便是輕蹙眉頭,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以至于活動室的溫度瞬間下降不少。

  察覺到那種低氣壓向著自己而來,約莫是想起了雪之下也能夠變得很嚴厲,由比濱連忙開口試圖亡羊補牢:“不、不是,我是說我會乖乖念書…對了,蹲家也有在念書嗎?”

  “當然,我有在好好念書。”

  “什么?!你居然背叛我!虧我還視你為笨蛋盟友!”由比濱結衣一下子傻了眼,然后瞪大眼睛,柳眉倒豎的瞪著比企谷八幡。

  果然是笨蛋。

  “真失禮,我的國文可是年級第三名,其他的文科也不賴。”比企谷略顯自得的說道,不遺余力的打擊著由比濱,報之前的一箭之仇…嗯,應該說是多箭之仇。

  “騙人…我完全沒聽說…”由比濱咬著嘴唇,一副看見了世界末日的表情。

  學校不會把大家的成績公布出來,只會將個人的分數與排名發給各個學生。雖然還是能用打聽的方式得知其他人的排名,畢竟總會有人關心別人的成績的。

  但是比企谷這樣的人一向都沒有什么存在感,因此不會專門有人來打聽他的成績排名,這也就導致了他的成績不為人知…不過雖然整體不說特別好,因為他只有文科成績算好,但也不會說差到哪里去。

  “這種事情…真是的,難不成侍奉部的成員之中,只有我在扮演笨蛋角色嗎?”

  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由比濱發覺這個世界對她太過殘酷了,她咬著下唇環顧一圈,覺得無法接受自己拉低了整個社團的平均智商的這個現實。

  “沒有這種事喔,由比濱同學。”

  雪之下輕蹙眉頭,否定了由比濱這樣自暴自棄、自怨自艾,而且她的眼神很堅定。

  大約是從雪之下的表情感受到一些暖意,由比濱聞言,整張臉立刻亮起來:“小、小雪乃!”

  “由比濱同學,你并不算是侍奉部的一員…”雪之下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她對某些規矩莫名堅持。“我沒收到你的入部申請書,而且未經顧問許可,不能算是社員。”

  “啊?我不是嗎?不、不對,說的是這個嗎?”由比濱感動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

  “不是這個,還能夠是哪個?”黑長直少女疑惑道。

  “我以為你是說我不是笨蛋什么的…”由比濱泫然欲泣,淚眼汪汪的說道,一臉可憐的模樣。

  “你本來就是笨蛋,不是在扮演笨蛋啊。”

  “哇啊~~好過分好過分!”

  由比濱一下子撲了過去,用粉拳敲打雪之下的胸口。

  而雪之下則是一臉不耐煩地讓她打,還微微嘆一口氣:“我的意思是,用考試分數跟名次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本來就是笨蛋的行為。也有人考試考得很好,在做人方面卻是一塌糊涂,連別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說著這樣的話,她直盯著對面趴著的某人。

  “夏冉同學,你不打算吱一聲嗎?”沒有回應,雪之下有點不悅的說道。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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