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會認為這是和三合會有關呢?”
謝玲皺了皺眉頭,她還沒看過現場,不過她相信應澤不會信口開河地,于是想聽聽應澤的看法。
應澤在腦中整理了一下剛剛獲得的信息,然后說道:“死者陳錦華,外號亡命華,本(shēn)就是在道上混的亡命徒,可以說是無惡不作,這樣的人,輕易不會有人去招惹。
然而,這樣的一個狠角色,居然有人敢當街砍他,顯然和他有深仇大恨。據我所知,亡命華雖然囂張,但是也很識時務,在道上的口碑還不錯。
雖說有些仇家,但是也沒到要當街砍死他的地步。除非,他最近和什么人結了仇。組長,我們可以順著這個方向調查一番。”
應澤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在這個街頭巷尾沒有攝像頭的年代,像這樣突發的案子,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和證人,想要破案基本就是靠猜。
而應澤所說的,就是基于目前掌握的(qíng)報做出的最合理的一個猜測。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咱們先回警署,等資料全都送過來,再研究研究,如果沒有其它突破口,就先順著這個思路查查看。”
謝玲年紀輕輕就能夠當上督察,也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應澤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她依舊有自己的判斷。
于是乎,四人在現場繼續了解了一些(qíng)況之后,便返回了警署,圍繞著軍裝警員送過來的證據,摸索著案子的追查方向。
經過研究,應澤等人都覺得這次的案子,不像是沖動犯案,更像是早有預謀的。
因為他們從現場附近找到的一段閉路電視的錄影帶中發現,亡命華在走進那家鋪子打電話之前,三個兇手已經跟在了他的后面,而且跟了好幾條街。
再結合一些路人的口供,足以證明亡命華其實早就被盯上了,只不過這三個兇手并沒有立即動手,反而一直等到亡命華打電話的時候才出手,這著實有些奇怪。
雖然可以解釋為趁亡命華打電話的時候下手,因為他手里拿著話筒可以減少他的反抗,但是另一個方面又說不通了。
畢竟,他們可是有三個人,即便亡命華比較魁梧,可是三個人想要制服他還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他們走過的路上也有不少隱蔽的地方,隨便那里都比在夜市上動手來的更穩妥。
這一點,饒是應澤他們整個重案組都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想明白。
至于目擊者的口供,大概都是為了明哲保(shēn)吧,除了知道兇手有三個人之外,基本上沒什么用處。
“知不知道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亡命華的人際關系中沒有找到突破口,應澤忽然想起了他在夜市上打地那個電話,直覺告訴他,電話可能有線索。
“通訊公司那邊還沒有消息,似乎是個私人電話,暫時還不知道戶主是誰!”
金麥基已經聯系過通訊公司,但是并沒有得到答案。
“唉,要是電話實名制能夠強制推行開來就好了,咱們也就不用查的這么辛苦了。”
應澤聞言,無奈地說道。
雖然他已經讓后世小巧的手機提前面市,但是這個年代的人已經習慣了使用座機,觀念轉變并沒有那么迅速。
所以應澤公司的手機還沒到全港人手一部的地步。同樣的,電話號碼,手機號碼實名制的政策也沒有被政府重視起來。
想像后世一樣,光憑一個號碼就把什么都查個底朝天還只是一個夢想,任重而道遠啊!
“電話是打給我的!”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重案組的辦公室中。
“你是?”
眾人都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奇怪他到底是誰。
“咦,劉叔叔!”
中年男子剛想自我介紹,這時,原本在房間里的謝玲端著杯子走了出來,看到中年男子之后,頓時眼睛一亮,開心地叫道。
“劉叔叔?莫非他和咱們組長是親戚?”
“很有可能,不然怎么能隨便進入警署呢?”
“看樣子應該是咱們組長的長輩!”
謝玲的(rè)(qíng)讓應澤三人有些發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不斷地交流著。
重案組辦公室里的氣氛忽然凝固了起來,應澤三人坐在一旁吃著瓜,看謝玲和這個中年男子敘舊。
大概是感受到應澤三人灼灼地目光,謝玲意識到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連忙拉著中年男子來到辦公室中間,說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灣仔警署的總警司劉定光,也是灣仔警署的o記的負責人,和我爸爸是老朋友了。”
謝玲這么一說,應澤三人就立刻明白了。他們早就知道謝玲的父親是誰,能夠和律政司司長交朋友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灣仔警署,八十年代的港島警務處還沒有搬遷,所以灣仔警署也就是港島警務處的總部,那里面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應澤他們觸不可及的大佬。
“劉sir好!”
得知了劉定光的(shēn)份,三人連忙敬禮道,面對一個總警司,他們可不敢再吊兒郎當了。
“呵呵,不用這么客氣,我今天來,是以私人的名義來的,只是想提供一些線索。”
劉定光擺擺手說道。
“線索?什么線索?”
他的話音剛落,謝玲就奇怪地看著他詢問道。
劉定光沒有立刻說話,掃視了在場的人一眼后,說道:“咱們還是去你辦公室說吧!”
他這么說,顯然是有些事(qíng)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謝玲立刻就明白了事(qíng)的嚴重(性),于是邀請他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
至于應澤三人,很抱歉,他們的級別不夠,只能在外面等著了。
“劉叔叔,你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跟著謝玲走進了她的辦公室后,謝玲也沒有再拖沓,直接詢問道。
“其實,這次死的陳錦華,也就是你們剛剛說的亡命華,是我的人!”
劉定光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猶豫了一下,然后才開口說道。
“你的人?你的意思是說…”
謝玲的話并沒有說完,不過劉定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謝玲聞言,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如果劉定光沒有說謊的話,那這起案子可就沒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