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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見港生(上)

  “誰在這?蛇仔明嗎?”

  應澤忽然停住了腳步,這讓金麥基有些奇怪,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后,更是驚訝的詢問道。

  “不是,哎呀,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應澤說著,推了金麥基一把,讓他趕緊走。

  “這么急著趕我走,說,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金麥基的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先是盯著應澤一陣掃視,緊接著東張西望的四處觀察了起來。

  應澤見狀,推著他把他塞進了車子,說道:“不關你的事,有時間管我還不如趕緊去交個女朋友,你知不知道,警局里的人見你整天跟我待在一起,都以為我們我GAY了。”

  說完,應澤扭頭就走。

  “切,重案組誰不是天天倆大男人在一起的,這種借口你也想得出來,一定有問題,早晚揭穿你!”

  金麥基看著遠去的應澤,啐了一口說道,嘴上這么說,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發動了車子離開了,并沒有下車繼續跟著應澤。

  應澤站在路邊,遠遠地看著坐在花壇邊上的港生,并沒有過去打擾她。雖然和港生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看得出她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不然現在也不會在街頭閑逛。

  應澤記的她昨天說今天要去找三姨的,但現在看來,她今天去找她的三姨的這件事一定很不順利。

  約莫十分鐘后,港生似乎是休息夠了,用手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沿著街道繼續往前走。

  遠遠靠著路邊的欄桿的應澤看到她動了,也站直了身子,跟在了她身后,她走到那里,應澤就跟到那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漸漸的黑了,路燈也都亮了起來,凌港生最終在一座天橋下停了下來,蜷縮在天橋下的橋洞里,烏黑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沒有什么神采。

  應澤也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站在她的視線死角,一直觀察著她。

  “我留下的錢雖然不多,但也夠她買東西吃了,她為什么不用呢?難道丟了嗎?”

  應澤看看時間,從下午遇到港生開始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五個小時了,可是他并沒有看到過港生買東西吃,這就讓他有些想不通了。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最終還是把這些想法都拋之腦后了,他終究不是港生,不可能知道港生是怎么想的。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再幫助她一次。港島的夜晚風很大,正是這不斷刮過的風,讓應澤想到了一個幫助港生的辦法。

  他從身上拿出了幾張十塊錢的港幣,用口水沾濕了手指后舉高手,測試風向,尋找合適的位置。他要利用風把港幣送到港生的眼前。

  試探了幾次風向后,應澤感覺差不多了了,在又一次風起的時候,他放開了捏著錢的手指,讓風帶著錢往前方飄去。

  那張十塊錢飄啊,飄啊,并沒有如應澤估計的一樣落到港生面前,而是偏離了一點,撞到了橋墩掉落在了那旁邊。

  應澤又拿出了一張十塊錢,進行試驗,這一次他換了一個角度放手,十塊錢再一次被風吹起,乘風而去。

  然而,這一次還是失敗了,這一次的風一下往左,一下往右,徹底偏離了方向。應澤不信邪,悄悄地把錢撿回來,繼續進行嘗試。

  嘗試了二十幾次后,或許是老天爺也不忍心看到港生繼續再挨餓受凍下去了,終于有一張十塊錢乘著風飄落到港生面前,就落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港生也發現了這張從天而降的鈔票,下意識的伸手過去將它握在了手里。緊接著,她左右張望了起來,似乎是想尋找錢的主人。

  不過,她注定是找不到錢的主人的,先不說這里人跡罕至,現在又是晚上,這附近也不是夜場聚集的地方,更不會有什么人經過。

  又過了半個小時后,凌港生似乎才認定這張十塊錢已經找不到主人了,這才拿著它走進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幾經挑選之后,才選中一個又便宜個頭也大的面包。

  她拿著面包到收銀臺付完賬,小心翼翼的將找回來的零錢放進包里裝好后,拿著面包走出便利店,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面包。

  不到兩分鐘,這個兩個巴掌大的面包就進到了她的肚子里,隨后,她又回到了天橋下,靠在墻角,閉上眼睛,蜷縮著身子進入了夢鄉。

  應澤站在不遠處又觀察了一個多小時,確認港生已經睡著了之后,他才慢慢的靠近她,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帶著應澤體溫的外套似乎給港生帶去了一絲溫暖,她原本一直皺著的眉頭漸漸地舒緩開來。沒有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將外套蓋在了港生身上后,應澤便轉身離去。

  而當他準備回家的時候,卻愕然發現,自己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一直跟在港生后面走,應澤還真沒注意港生走到了哪里。

  現在一看,應澤覺得港生大概是想來找自己吧!可是到最后,她又放棄了,選擇在天橋下度過這一個夜晚。

  翌日。

  應澤早早的來到了天橋地下。港生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他悄悄地拿回了自己的外套,隨后起身悄悄的離去。

  然而,悄然離去的應澤并沒有注意到,當他轉身的瞬間,一滴晶瑩的淚珠從港生的眼角滑落。

  當應澤遠去后,凌港生原本閉著的眼睛悄然睜開,眼角紅紅的,眼中還泛著淚光。她看著應澤遠去的身影,千言萬語最終都只化為了一句:“謝謝!”

  她看著應澤遠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似乎是想要將應澤的身影深深印在腦海里。

  直到陽光穿破黎明前的黑暗,她才收回了目光。整理了一番衣著后,她搭乘著第一班巴士,來到了給她接生的陳二姑留產所。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這個地方,此時已經在拆遷了,至于診所的主人陳二姑,更是已經離開了港島,至少要一個星期以后才能回來。

  深受打擊的港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好轉身離去。她再一次行走在街頭,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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