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前面坐著的男子名叫“賀偉成”,賀偉成今年三十二歲,家中有兄妹兩個,是農村的。
這個賀偉成中學畢業,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按他自己的話說,他以前也是個相對有錢的孩子,十歲之前吧,因為他爸爸當時在農村也算個包工頭。
然后他爸爸做工程失敗,帶著全家負債跑路了,到處東躲西藏,一年要換六七個地方,五六年后才把債務還清回來。
用賀偉成同學的話說,這人就是那種老實到你打他一下,他都不會反擊,永遠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是悶,就是不善于交際,本人還算健談。
這次這事是賀偉成的一個朋友幫忙找記者,然后一直跟進的,他的那個朋友是賀偉成初中同學,也是同桌。
那個朋友和賀偉成性格相反,非常善于交際,自己現在經商,賀偉成和記者說,以前自己被人欺負,這個同桌經常幫助自己,還為了自己和別人動過手。
賀偉成的同桌叫做唐朝,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唐朝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說道:“賀偉成就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一點壞心眼都沒有,真的那種沒壞心眼的,初中畢業到現在,十幾年時間里,他居然一點也沒變,還是那么單純,而且從來也不會給人添麻煩,總是害怕給人添麻煩。
這可能和他家庭有關,他爸爸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比如手上有一百元,他爸爸九十九元都可能花在自己身上逍遙快活,而且對賀偉成從來都是打罵。賀偉成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爸如果見到他,一句話不高興就能動手,而賀偉成也就忍著。
當時二十多歲的時候,我就讓賀偉成出去,別待在家,他媽媽只會告訴他,他爸爸不容易等等,是我給賀偉成買的火車票還有給了他幾百元。
賀偉成出去打工,真不錯,賺了點錢,而且他也沒啥大開銷,后來還自學了軟件工程,總的來說已經收入可觀了,現在一月也有一萬二三收入了。
就在今年,他在某相親網站上注冊了個賬號,畢竟年紀大了,身邊他這么大的基本孩子都上小學了,他也著急,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女的發的信息,是蘇市本地人,女的才二十五,想要找個上門女婿,不要男方有房有車,就想找個老實人。
當時他還和我說了,我就告訴他這事不靠譜,招上門女婿肯定是有的啊,但不是看你長得帥就是有才華,我不是貶低賀偉成,他就一普通人,長相平平,這的是很一般那種,而且個子不高還瘦弱,還是中學畢業,雖然自學軟件工程賺點錢,但人家都二十出頭就賺錢了,他是小三十才真正投入這方面的工作。
現在的軟件工程又是一抓一大把,他工作兩年多才一萬出頭,而且家庭負擔也大,人肯定要有自知之明才行。
他嘴上和我說不會聯系那女的,結果去了,而且女方很快就和他結婚了,聽他說這女的還會對他動手,動不動給他一巴掌,結果說好的啥也不要,領證前問他要個裝修費六萬,然后兩萬元拍婚紗照,給女方媽媽五萬當個彩禮,領完證幫他戶口遷過去了,而不是在房產證上寫他名字。
結婚后,我朋友所有積蓄都沒了,結果那女的讓我哥們去辦信用卡,然后拿著用用卡去刷了,辦了六張卡,刷了十萬,她買了一輛十萬的車,掛在他自己名頭,我哥們信用卡分期二十四期自己還。
結過婚,份子錢都被她們家人拿走了,我當時去參加他婚禮,以為真的是老天爺照顧他了,女方比他小,還長得好看。
結果結婚后,女方都沒讓他碰,然后在側臥給他支了一張床,分房睡,分房睡還不算,他丈母娘還和她們一起住,我哥們買個電影票都要買三張,不是帶著他丈母娘就是她那個老婆的閨蜜。
逛街也是,總之兩個人單獨相處基本沒有,都是三個人,這個我朋友居然忍了,以為那女的是媽寶女,可直到我朋友偷偷看了那個女的手機,簡直晴天霹靂。
那個女的居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還經常開房,那個男的發來她們的照片,我朋友氣的發抖,女的都不讓她碰,結果和人家拍照,男的還發語音說著女的真特么的浪,而且還說她技術好等等。
我哥們找到女的攤牌了,結果女的和我哥們說愛過不過,不過離婚,我哥們讓她們家賠錢,結果母女倆打我哥們,然后人間蒸發了,我哥們還被趕出去,進不了家門,門鎖都換了。
打電話也聯系不上她們,把我哥們聯系方式拉黑了,而且她們一家人都換了號碼,要不是我哥們問我借錢,被我問出來了,他還想就這么算了。
可我都看不下去了,這特么就是詐騙啊,可我能力有限,只能跑來這邊求助你們媒體幫忙了,我們不要求別的,把錢還給我們,然后該離婚離婚,這是什么事,我哥們幾十萬沒了,每個月還要還信用卡的錢,幫她們家還債?
那女的開著我哥們的車,和人家男的好了,這不欺負人嘛。”
這就是賀偉成的經歷,不得不說人的一輩子能有個哥們真的太不容易了,尤其賀偉成這樣的,如果沒有這個哥們唐朝,他真能就這樣忍過去了,可能他都不會選擇報復了,也有可能想不開直接和對方一家同歸于盡了。
所有事都有因果,賀偉成那個哥們唐朝最后和記者說道:“我為何說他是個孩子一樣太信任人了,沒啥心眼,當年我生意周轉吃緊,眼看就要關門了,結果最后打電話給他介借錢,他二話沒說,就問我要了卡,轉了十萬給我,那是他當時所有身家了,也沒問我要欠條,我當時還說他不怕我跑了啊,他就說不會,他相信我,說我是個好人。
我和他當時快十年沒聯系了啊,你們想想,他居然還停留在十年前,我后來還他錢才知道,這小子借完我錢,自己沒錢,然后房租都沒錢交了,天天到處蹭網吧睡覺,白天去上班,這樣一個哥們,我不可能讓他這樣。”
至于女方一家人,現在是記者也聯系不上了,記者也是到處找人打聽,才找到這家人可能在哪個地方出現過,這才帶著賀偉成去找她們一家人說清楚。
他的朋友唐朝回老家去了,有記者幫忙他也放心,畢竟這件事,已經最高評論破十五萬了,多少人盯著了。
臨走前唐朝還專門塞給了賀偉成一萬元,讓他請記者們吃吃飯。
但陳實覺得越是這樣,才越是找不到人的,這又直播,對方也看到了啊,肯定躲了啊。
“你們這樣,對方看不到?”陳實還是沒忍住和身旁的人說道。
“看得到啊,我們也急,找不到人,只好虛張聲勢說我們找到他們了,說不定露出點馬腳呢。”
陳實一聽,得了,人家也沒和自己說實話,陳實拿出名片遞給對方說道:“我在這邊還有點人脈,只是看這個兄弟實慘,想要盡一些綿薄之力。”陳實掏出的是f服裝廠董事長的名片。
f服裝廠,最近在蘇市很有名,得到了好幾個當地頒發的突出貢獻獎,而且各種網絡營銷讓大家對這個品牌一點也不陌生。
坐在陳實身旁的人接過名片,看了一下露出笑容和陳實握手說道:“失敬失敬,沒想到您還坐大巴車啊。”
“方便且順路,你們這是找到對方了嗎?”陳實不敢說自己是是空瓶傳媒的,這要被人家知道你也做傳媒的,能告訴你才出奇,還怕你搶占了熱點了。
“沒有,你看的這個直播使我們錄播的,你仔細看這直播車窗外的景色,我們說我們去另外一個城市,其實我們知道對方家就躲在前面,就你們工廠附近。
我們還了解到,那一家人之前欠了一屁股債,而且這種手段不止一次啊,用了三四次了,只不過這次曝光了,打草驚蛇了,之前的人要么倒霉認栽,要么就這樣消失,拖了半年,女方提出離婚,分居半年無夫妻生活,基本上和這女的結婚的男的,全部無夫妻生活,女的就是掐住了這個點,然后分開,等待時間離婚。
我們拖了好多人,聯系了好多人,又有網友爆料,才確定了對方的位置,我們怕對方跑了,就假裝用錄播去忽悠她們,那些評論里,很多都是我們的同事,假裝問一些問題,然后我們直播里回答,都是提前策劃好的。”
陳實看著對方說道:“我有什么能幫助你們的嗎?”
“還真有,我們調查了,對方在你們工廠那邊有不少社會人關照,我們這不是怕出事嗎,才來了三個人跟拍,我們想和他們坐下來談一談,然后…”
“然后也不會有啥結果的,兄弟,你就說吧,你能看下去嗎?這種事你一個記者或者說外人能幫忙說清楚?最后是不是還要調解,我說句難聽的,萬一那女的同意和這個哥們夫妻生活了,就不離婚了人,庵后拖死這哥們,自己天天出去亂來,這哥們怎么辦?”陳實說道。
賀偉成突然轉頭看著陳實問道:“我該怎么辦?”
陳實看了一眼大家說道:“咱們下車再說。”
到了站后,陳實和其他人一起下了車,然后找了個洗浴中心,大家這下都沒啥可隱瞞了,一般如果有人錄音你,記住了,都會直接喊你的名字,然后語句中會問是或者不是,其實很簡單,就是突然套路你一些話,你說話對方不回答你的問題,只讓你說話。
而洗浴中心這地方就好了啊,大家進來,你想干嘛吧,有人說可以戴手表錄音啊,不好意思,在這種私密公共場合如果對方錄音了,你直接讓第三人,只要是在場的,甚至可以讓洗浴中心老板飯起訴他,賠償金額,可能讓他承受不起。
越不正經的洗浴中心反而查這方面越正規,基本不讓客戶戴手牌以外的東西到公共區域,包廂就隨便你了。
陳實和他們四人在池子里泡著澡說道:“我聽一個朋友講了一個故事,故事主人公叫張三,說張三啊,想要和他媳婦離婚,為啥呢?因為他媳婦老打他,他媳婦家里人也動不動對他動手,張三受夠了,有一天有個律師朋友知道了這事,就告訴張三,你讓你老婆打你吧。
你可以罵她,但千萬別動手,她只要給你一巴掌,你就可以第一時間去做傷情鑒定了。
張三好奇的問這個律師朋友,她萬一打我不重,我怎么做傷情鑒定,況且她還知道我想和她離婚啊,萬一她不打我了呢?
那個律師朋友就告訴張三了,不會的,聽過打順手這句話嗎,你只要和她頂幾句嘴,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打你一下,你就老實了,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樣,只要你老婆或者娘家人打你,你就第一時間去做傷情鑒定。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比如打了你一巴掌,下手重了,只要紅腫了,那就可以定義成輕微傷害了,一定要要第一時間去,因為有的紅腫很快會消腫,晚一點兩三天也下去了,那時候做了就效果不大了。”
張三有點擔心的問道:“那萬一她打我沒紅腫,就碰了下我呢?沒啥大事呢?”
律師朋友笑呵呵的說道:“對方只要打了你,你有目擊證人或者影像了,然后掉頭就走,離開后,你自己臉上有個蚊子叮你,你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打了蚊子,結果臉上腫了,誰知道是你打腫的,還是你老婆或者她們家里人打你后紅腫的?
這樣情形,做完傷情鑒定,可以直接找律師起訴,要求對方賠償精神損失費,這筆錢目前沒一個規定賠償金額,你要五十萬,二十萬,一百萬都可以開口要賠償,然后在看法官判罰唄,然后在起訴對方家暴,再次要求賠償和離婚,一般這類的,只要你追著不放,三年起步,故意傷害罪,最高可以判罰無期,基本到在三到十年這個階段。新81電腦端:https:///
記住了,一定要求精神賠償,精神賠償這個違法估量,不像身體可以有個康復期,精神狀態這個誰也不敢說多久能痊愈,所以費用要高點,一般賠償都不低。”
陳實這個故事一講完,所有人沉默了,陳實走上去沖了個身子然后去更衣間了,賀偉成和其他三名記者面面相聚,要求她們家賠償自己被騙的錢,確實太難了,但如果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要求賠償呢?
賀偉成老婆確實之前打過他,他也沒錄像,就干站著被她,但打人沒有代價,那么法律不就成了擺設了嗎?
幾名記者對了眼下說道:“我們還是以調解優先,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對方如果動手我們給你作證,如果對方撕扯我們,我們也去做傷情鑒定,能幫你要回多少是多少,以后別在這樣輕易相信人了。”
陳實和一行人走了出去揮手道別,現在幾名記者都特么不怕對方認識啥社會人了,深怕對方不動手了,真的,惡人是沒遇到有知識的人,比如現在不就知道了方法了嘛,知識真的就是力量啊。
陳實揮一揮衣袖深藏功與名,這種事他不想過多參與,他只是講了一個故事,至于聽故事的人怎么做與他何干,故事都是假的,你要當真了,那就不是講故事的人犯錯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為何律師在全球的地位都非常的高和吃香,因為律師會讓你知道,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捍衛你自身最強大的護盾和利刃。
陳實來到服裝廠尷尬了,沒有門禁卡,被保安攔下來了,只好打電話給里面的人來接一下他。
進入工廠后,陳實看到了很大的變化,首先就是衛生,陳實屬于突然來這里,也沒和人說,就是臨時做樣子也難,看了下車間,所有人都忙的熱火朝天,主要是管理,管理明顯非常的好,每個人各司其職。
現在的問題是一個工廠已經有員工近千人了,機械化升級確實是必然的,但陳實目前不想盲目升級,他想的是在江海市也開一個分廠,還有花都那邊建造一個,三個工廠,一起生產,可以節省物流提高效率,繼續招人,然后對外接單子,接大品牌的單子,如果能拿下三個大品牌兩年訂單,直接升級改造,三家工廠,先找一個地方試點下全自動化效率到底如何。
為何要大量招收工人?可以減稅啊,帶動人工再就業,這也是很多工廠拼命招工的原因,如果招收一些身體有不便的,就是身有殘疾的,還可以減稅,這里的門道不細說,除了這個,還可以每年有退稅。
所以與其一次拿那么多錢出來升級改造風險大,不如開兩個分廠,還有個保障。
工廠的事定下來后,陳實啟程回江海市,龐大海要出國深造了,陳實要去送他一程,企業到了一定級別,骨干們都要去深造,基本無例外,深造有的是去讀書,有的是上課去了,有專門短期培訓課程,一般在半年左右,短的也有三個月。
學習啥呢?無非就是花錢去見見世面,借鑒一些人脈,然后學習一些大公司的管理經驗,很多都是一些上市企業的創始人,比如杰克馬,東哥這些的,都會給一些人講一節課,一年可能就一次,主辦方能邀請他們去,也不是普通人。
來到江海市,問了下地址,看了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晚上八點,陳實馬不停蹄的去了大家約好的地點。
來到公司附近一家剛開的餐廳,陳實進入包廂,就看到龐大海被一群人起哄唱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鳥,陳實一聽,瞬間一驚,這些同事都看過大海哥沐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