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對于這樣情深意重的話語做出回應。
既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
我只能說:“不會的。”
但我說的大概太過簡略了,小南轉過臉來,像是要確定我的表情,好判斷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一樣,看了我一眼。
她美麗的面容上隱忍著悲傷,眼眸里泛著淚光,“什么?”
“天堂和地獄,都不存在。”
“那么彌彥他…”
“他在哪里并不重要。生者與死者的世界,除非親自跨過那一條線,不然的話,就算再怎么詳細的告訴你,你也難以理解。”
“…那,”小南沉默的轉過了臉去,過了片刻,她才微微顫抖著聲音問道:“他…可以出現的話,為什么…不出現呢?”
“…”就因為你們這么情深意重…我反而沒有辦法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使用天道佩恩的角色啊…
我只能輕聲道:“你還很年輕。彌彥也一定是希望你們可以往前看。”
“所以他就不愿意出來見我們嗎?”小南的語氣很難過,“…那你呢?你降臨的愿望是什么?鼬?”
“是為了你的弟弟吧。”
“帶土已經去接觸你的弟弟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知道。”
“你弟弟,現在已經加入了曉。”
“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才降臨的吧。”
她已經自己給我找好了理由,我也沒有什么必要非要去反駁。
說起來,鼬神弟控人設真是不崩啊…
我沒有說話,但這很符合宇智波鼬沉默寡言的性格,小南似乎將我的安靜當做了默認,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對你們來說,或許是為了我們好,才不想再影響我們的生活,但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慮的話…明明就已經很難再見面了,所以…能見到的時候,為什么不能讓我們多見見呢?”
“鼬…作為生者,我想,你的弟弟應該一定很想再見到你。如果他知道了你曾經存在,卻故意‘為他好’而回避他的話,一定會…非常痛苦的。”
說話間,她帶著我抵達了一間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到了。自來也老師…就在里面。”
看著小南打開了門,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說一句廢話:“彌彥,他喜歡你。”
我記得原著里出現過,彌彥和小南差一點接吻的場景,這兩人明顯是兩情相悅,但還沒等告白,就天人永隔了。
我覺得…小南如果能夠聽見他的心意,一定會高興的吧?
然而小南原本忍在眼眶里的眼淚,聽我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掉了下來。
好…好吧,也可能會更加悲傷?
就在我有些驚慌的心想自己是不是好心辦錯了事情的時候,小南哽咽著開口了:“…我…我也…”
她頓了頓,緊緊地閉了閉眼睛:“可是,可是我沒有做好…彌彥托付給我們的理想,托付給我們的‘曉’,還有長門…我都沒有照顧好…我什么都沒有做到…”
我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安慰道:“在愛著你的人心中…只要你們能好好活著,就已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了。”
小南抿了抿嘴唇,安靜的拭去了臉上的眼淚,沒有再回答,而是打開了房門。
但屋內的景象,卻讓我們兩人都愣了一下——因為自來也已經醒來了。
我們在門口的對話沒有故意防止別人聽見,也不知道他都聽見了多少。
此刻,一頭白發的男人半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纏繞著繃帶,看著我和我身邊,有些狼狽的低下了頭去的小南,很是灑脫的打了個招呼:“喲,這不是鼬嘛。”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語氣也不如以往那么有力,不過看得出來,應該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行吧,既然醒了,那就來看電影吧。
月讀!
等自來也醒來的時候,我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
小南默默地端來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床頭,看著他低聲的說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自來也老師…我…還能這么叫你嗎…?”
“當然可以!”不知道為什么,看完了電影之后,自來也整個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所有困擾的難題都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精神滿滿的回答道:“小南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叫我什么都沒問題哦!”
雖然知道這是自來也一貫用夸張和玩笑的方式緩和氣氛…但這像是變態大叔一樣的發言聽起來還是太糟糕了。
而且,火影里的正派角色,真的好容易和反派達成共識。不久之前,你可就差點真的死掉了啊??自來也??
又或者說,火影里的反派,都很容易被洗白?
啊,大概要除了黑絕。
…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太丑了吧。
而我用掌仙術·活再給自來也奶了一波血后,他很快就能下床行走,剛剛接好的手臂就像是從未斷過一樣了。
他撫摸著已經完好無損的斷臂處,對于我的存在,神色十分復雜。大概因為我并不是女孩子,所以他沒法用一向擅長的玩笑來溝通,因而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道:“辛苦你了,鼬。”
面對著宇智波鼬,除了感嘆一句“你辛苦了”之外,好像也沒什么能說的了。
“回去之后,”我倒也并不在意,相反,只要他們表達出善意,然后能幫我盡快解決黑絕,好讓我可以及時返回自己的木葉,就一切都好說,“好好的跟綱手大人在一起吧。”
“唔,呃…”
而見他活下來之后反而又有些忸怩起來,我道:“幸福這種東西…如果不及時抓住的話,一轉眼就會溜走了。”
“…啊。”
“這是逝者的忠告。”
“…”自來也這才低低的笑了起來:“嗯!”
而事不宜遲,我和長門、小南立刻就要準備出發去和帶土匯合。
自來也則要返回木葉。
兩邊離開前,他去見了長門一面,兩人在門內單獨談了很久。等長門出來后,雖然神色依然蒼白虛弱,眉眼間卻隱隱煥發出了新的神采。就像是一截即將枯萎的斷木之上,又發出了新的嫩芽。
“取得老師的原諒了嗎?”
小南低聲的問道。
長門神色復雜的笑了笑:“…嗯。”
小南微微有些出神的感慨道:“自來也老師…還是跟以前一樣。”
“…是啊。”
明明是強大的忍者,卻心甘情愿的留下來照顧三個和他無親無故的孤兒。
明明差一點就被毫不留情的殺死了,但醒來之后,卻能以那樣寬闊的胸襟,給予師長的諒解…
小南輕聲道:“總覺得,不能再讓他費心了。”
“…嗯。”
等我們離開了雨隱村,長門道:“鼬…不管黑絕和帶土之間現在是否有所聯系…如果剛見面的時候,你的月讀沒有成功將帶土拖入幻術世界,讓他知曉‘彼岸之人’的事情,我們恐怕就更難獲得帶土的信任了。”
不僅是難以獲得信任,說不定會直接認為是惡意攻擊,而被當做敵人。
那時,六道佩恩之一拿著長門的輪椅,另一個人將他背在背上,這六人組簡直就像是個保姆團似的,將行動不便的長門照顧的很好。
我說:“…我知道。”
長門道:“沒問題吧?鼬?”
…沒問題…吧,應該。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
我就只能用野原琳保底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