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響,一瞬間所有人都進入了警戒狀態。忍刀出鞘、苦無與手里劍在手中握緊時的金屬相碰聲、還有抬手準備結印的衣物摩擦發出的窸窣聲,原本都很輕微,卻因為人數眾多,而發出了一陣難以隱藏的聲響。
“鼬哥!”佐奈看著我,擔心的站了起來,叫了出來。
“別擔心。”我走進屋內,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包裝精美的和服遞了過去道:“給,你的禮物。”
佐奈愣了一下,伸手接了過去,拆開一看,沉默的露出了一個好像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什么啊…”
“喜歡嗎?”
“…嗯。”
“那就好。”我笑了笑,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勉強,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的這次禮物挑選的應該還不錯。
看著佐奈將和服緊緊的在胸前抱緊,我朝著日向日足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好像他只是個來做客的長輩,而我剛才沒有殺到他家用天照燒了他家院墻還用月讀放倒了一屋子守衛一樣,然后摸了摸佐奈的頭發,“畢業快樂,佐奈。希望你能成為蝴蝶一樣的女孩子。”
佐奈眼睛濕漉漉的抬起來看著我,居然開了個玩笑:“豬鹿蝶里面的那種蝴蝶嗎?”
想起名號為“蝶”的秋道家,我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不要。要別的蝴蝶。”
佐奈咧開嘴,笑了起來。
“宇智波鼬?”這時,日向日足沉聲開口了。
我客氣的回答道:“日向家主。”
他站了起來,那雙白眼緊緊地盯著我,“麻煩和我一起,去見火影。”
“好的,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我十分配合他。
畢竟…根據法律,入室搶劫一經定罪,是要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的。
既然是我有錯在先,當然總不好還對著別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但是,我這樣遵紀守法積極配合的叛忍似乎極為少見,我剛一說完,就見身體繃的極緊的日向日足,以及他身后頗為緊張的白眼侍衛們,都是一愣。
“…好。”日向日足輸人不輸陣的露出了深藏不露,不怒自威的沉穩模樣,“很好。跟我來。”
他朝著門口走去,我正要跟上,一旁的佐奈連忙不安的拉住了我的手:“鼬哥!”
她的眼神憂慮而有些惶恐,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既不知道為什么日向家會突然找上門來,也不知道門外多出了這么多的暗部究竟是為了什么——我如今是暗部·宇智波鼬的模樣,連護額都是端端正正的戴在額頭上,一點兒劃痕都沒有。
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剛下班回家的暗部,而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叛忍。
不過,我估計很快她就會得到消息的。畢竟日向家的院墻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日向家又一下子送入多名遭受幻術創傷的忍者進入醫院,想不出名都不可能。
所以我安撫的拍了拍佐奈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由于路上只要跟著日向日足,并在日向家的侍衛和暗部的包圍中朝著火影辦公樓走去,我分了分神,讓宇智波鼬機械的跟隨著日向日足的腳步,大部分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我說暫時休息一下,可天天好像一直沒來叫我。這讓我想確認一下情況。
但我走出房間,發現鳴子已經蜷在沙發上睡著了,而茶幾上壓著一張字條,是天天的筆跡。
只見上面寫著:“真澄哥,緊急消息。日向家遭遇不明襲擊,寧寧受召必須返回分家駐地。所有下忍緊急集合,執行戒嚴任務。我們先走了!”
我有些驚訝,但想了想,卻發現這樣的發展,似乎也是意料之中,頓時有點無奈的笑了笑,然后轉身找了一床毯子,蓋在了鳴子身上,回房繼續躺下。
等宇智波鼬的雙眼里再次擁有了焦點時,在我面前出現的老者,已經是第三代火影了。
作為前期有著“歷代最強火影”的名號,卻因為一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后期狂加設定,導致最后被笑稱為“歷代最水火影”的三代目,此刻正坐在火影桌后面,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眼神非常能夠給人壓力,就像是你嚴厲的語文老師開始用銳利眼神梭巡全班,準備隨機挑選一位幸運同學抽背課文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低頭避開。
但最讓我驚訝的是,他身邊站著的人——繃帶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的,裹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志村團藏。他那露出來的一只眼睛,正直直的望著我。
我也直直的望著他。
“宇智波鼬。”這時,三代火影的聲音蒼老而低沉的響了起來,帶著一種頗具權威的魄力。“你是曉組織的成員么?”
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我干脆道:“是。”
“你的戒指。是‘朱’。”
“是。”
“…你認識宇智波鳶嗎?”
“這個問題…是我想問的。”
這個世界的宇智波鳶,也加入了曉,代號為“朱”么?
那么這個世界的志村團藏,也有一手臂的寫輪眼嗎?
三代問道:“你來木葉的目的是什么?”
“為了尋找真相。”
“什么真相?”
“很多…比如說,宇智波滅族的真相。”我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團藏,但他表情冷硬的很,愣是完全看不出半點變化。我便將視線又投向了三代:“看見我的時候,感覺吃驚嗎?若是你知曉關于宇智波滅族的真相,看見我的時候,是歉疚更多,還是警惕更多呢?”
如果按照原設定,他是大BOSS,那他就不是個好人;如果按照后來的火影劇情,所有鍋都給了團藏,他也是個只知道和稀泥,誰也救不了,誰也保不住的無能政客。
…反正都不怎么樣。
而三代沒有回答,但態度卻微微軟化了些許。
他本就已經滿臉皺紋,神態也佝僂著顯得瘦弱,看著便讓人覺得可憐。柔和下神態,幾乎就是個和藹可親的鄰家老爺爺,叫人不忍苛責。
但我懷疑他的套路是和團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演好人一個演壞人。
只見他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看著我道:“你為什么要襲擊日向家族?”
我開始思考,如果這時當著站在一邊的日向日足,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一句:“這不是你給我的指令么?”,會有個怎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