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門外有埋伏時堅冰至便決定將此事告訴隊友,可是休息室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如果貿然說出哈克蛙的事就證明自己曾經離開過,可是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出去呢?
所以,他準備編造謊言來圓說此事,但謊言還沒有編好李未濟他們就回來了,而自己說的話還那么巧被李未濟聽見。他也想過如實相告,但是,趁隊友不在與敵人私下溝通這種行為不異于陣前倒戈,尤其這個敵人是他親哥哥。
此時聽到李未濟冷靜的提問,他語塞嘴遲,支吾著更顯可疑。
見隊友發愣,李未濟意識到問題沒自己想的那么嚴重,當即寬慰道:“那畢竟是你哥哥,你和他聊天天經地義。但是,為了保證隊伍的生存率,我有責任要求你實話實說。”
堅冰至松了口氣,他將實情和盤托出并強調道:“我沒有背叛組織。”
聽完堅冰至講述,李未濟確定他說的全是真話,稍有細節出入也純粹是隱私原因。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晰,李未濟放心不少,他拱手對堅冰至說道:“言重了。游戲而已,你有權力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除了你的良心外我們其他人都沒資格審判你的行為。”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太過生硬,立刻轉移話題道:“門外有哈克蛙有多少只?。”
“一百只,堅石部落傾巢而出。”說著可靠的情報,堅冰至總算定下心神。
李未濟敲打著手邊鐵籠,沉思片刻后說道:“看樣子,你哥早就計劃好這一切了啊。故意在控制室里留下這只斯克鼠,故意讓我們知道斯克鼠是群體智慧,故意讓我們知道附近有斯克鼠城,誘導我們接受斯克鼠體驗計劃,通過游戲法則剝奪了我們的防御以及隱身和傳送能力,真是好手段。”
堅冰至沒明白李未濟所說內容,疑問道:“什么斯克鼠?什么體驗計劃?
黎易沒好氣插話道:“你哥在控制室搞了鬼,里面啥也沒有,有價值的文獻資料都被他掠奪一空,唯獨留下這只鐵籠。我們一靠近鐵籠,游戲就提示我們鐵籠里的斯克鼠目睹了控制室發生的所有事情,但脫離群體的斯克鼠喪失了表達能力,我們必須送它回家才能從它嘴里知道最終真相。而且這只斯克鼠常年被阿蘇拉研究,內心對阿蘇拉無比恐懼,所以我們需要改頭換面假裝是斯克鼠才能取得它的信任。就是因為接了這個鬼任務,我們三個現在和斯克鼠一樣,弱爆了。”
堅冰至打量三人,問道:“可是,我看你們還是阿蘇拉的樣子…”
顧含章笑道:“因為我們沒把任務共享給你,未進入任務事件中的玩家自然看不到我們變身之后的形態。”
“這么說的話,我現在應該還有戰斗力,我可以幫你們擋哈克蛙的毒箭啊。”堅冰至覺得自己發現了游戲設計漏洞,“我有一招可以反射投射物,只要哈克蛙吹毒箭,我就立刻施展技能把毒箭原物返還,你們就能平安離…”
說到這里,堅冰至也覺得自己的想法過于簡單,訕笑道:“是我想簡單了,一百只哈克蛙的箭,就算我能擋下第一輪也絕對擋不住第二輪。”
李未濟拍拍堅冰至的肩膀,擺手道:“從我們離開堅石部落到現在,游戲里也不過四小時左右那些哈克蛙就重新落入你哥的掌控,這說明你哥早就把這一切都規劃好了,我們只是按他設計好的時間線在行動而已。真不知道你哥從何處獲得如此驚人的信息量,竟可以把游戲規則摸得如此清楚,把我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嘆了口氣,李未濟注視堅冰至道:“你之前說你哥各方面都不如我,可是現在他的表現也是處處都壓我一頭啊。你是不是對你哥哥的能力有什么誤會?”
堅冰至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解釋道:“我沒有騙你,我和我哥哥二十幾年風雨,他的根底我很清楚。”
李未濟相信堅冰至說的話,但他也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壓力。
從進入副本開始,他和履霜僅有過一次正面接觸,除此之外履霜簡直像這個副本的設計師。他似乎洞悉一切玩法,對各種事件的后續階段也了如指掌,現在就連游戲發布的任務都可以被他利用,無論自己怎么追趕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這種無須露面就能給人致命打擊的能力,這種將對手玩弄于股掌的節奏操控,李未濟甘拜下風。
可是,堅冰至卻說他哥哥絕對不可能擁有這種能力,那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履霜有幫手。
然而,有這種奇謀詭劃能力的人物又怎會屈居于履霜之下呢?
除非,它才是幕后指使。
或者,它不是人。
一瞬間,李未濟大腦溢滿種種古怪荒謬的念頭,這些念頭無處排解沖擊著他的心臟。
心臟猛然加速,撲通撲通的聲音甚至隔著游戲艙都可以聽見。
劇烈的心跳給予血液巨大的能量,游戲艙中的本體全身血管爆脹,急速血流沖刷著管道縱橫無擋。
游戲艙應急機制觸發,營養液溫度瞬時降低,血管收縮逼迫血液流速減緩,但心臟卻不依不饒像電泵一樣持續給血液提供壓力。
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血管破裂再所難免,李未濟必定一命嗚呼。
奇怪的事發生了。
原本平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由自由握到一起,陰陽雙魚一現即沒,橫沖直撞的血液瞬間平息下來,心跳也驟然平復。
游戲中的李未濟并未把心跳加快當一回事,他有過太多次心跳突然加快的經歷。
心跳平復下來,李未濟眉頭舒展,早已經走到他身后的黎易輕聲問道:“又亂了?”
其他兩人看到李未濟定格不動還以為他在思考,但黎易緊張的語氣卻表明此事另有隱情,當下齊聲關切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先下線休息吧。”
點點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