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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聽訓誡黎易練射擊 逼嫌犯卡利施火鳳

  槍炮,男人的浪漫。

  說到男人的浪漫,終究還要回歸最原始的欲望本能,是什么讓男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有人說是“機械”,是“火焰”,是“槍炮”,是“戰甲”。

  但歸根結底,隱藏在這種事物表象之下的,是“強大”,是“征服”。

  這就是鐫刻在男人基因里,用了上千上萬年追求與書寫的篇章,是真正能讓男人血脈賁張的東西。

  強大意味著勝利,意味著可以將想要保護的人緊摟在懷,意味著可以將整個世界盤于掌心。

  從我們的祖先揮舞石斧打倒第一只野獸起,我們憑借力量縱橫原野,征服大地,踏平萬里河山,這就是男人的浪漫。

  看鐵蹄錚錚,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聽黃鐘大呂,咆哮如雷,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這就是黎易的浪漫。

  不過,當這種力量調轉槍頭對準你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是浪漫。

  黑洞洞的槍口代表著絕對的力量,當你手握絕對力量的時候你是浪漫的,可當絕對力量指向你時你唯有心生謙卑。

  黎易高舉著雙手向步槍隊靠進。

  指點步槍射擊的軍官是個頭發稀少但胡須濃密的中年人,他那拱門狀的漆黑胡須讓黎易想笑卻不能笑。

  頂著槍眼的壓力,黎易終于來到了中間圍欄,他客氣地向軍官打招呼:“您好,我是來接受步槍訓練的。”

  軍官眨了眨金色的眼睛,略有不屑地說道:“我見過很多表現出色的年輕人,他們在攻擊與防御的訓練中并不比你差,可是他們要么被炸瞎了眼睛要么被炸爛了手指,你會是個例外嗎?”

  黎易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他不需要被人教育,更不需要被人拿槍指著,為了反擊這種輕蔑的言論,他豪爽地笑道:“也許是你們的槍太差勁了,所以才總是爆炸。”

  軍官丟了一把步槍給黎易,冷哼道:“拿起步槍,站到隊伍里去。”

  原先對準黎易的槍全都轉向稻草人靶子,他的心理壓力頓時清空,端著槍站到隊伍里,心說:打十次十環給你看看,讓你瞎也馬的瞧不起人。

  “上彈。”稻草人靶子后面的步槍訓練官高喊口令。

  黎易端著步槍發呆,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上彈,他從來沒想過游戲中的槍需要上彈。按常理來說,角色扮演類的游戲只要裝備好武器就應該有無限彈藥的。

  身邊的難民們整齊劃一地完成了上彈動作,黎易心里很不是滋味,剛才還自信滿滿地想要打十環,結果連上彈都不會。

  那個軍官肯定在嘲笑自己吧。

  黎易心里想著,側頭回望軍官一眼,但軍官卻沒有任何表情。

  “自大真是害人不淺。”

  黎易收起步槍,老實地走到軍官面前,他虛心請教道:“這是我第一次接受射擊訓練,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剛才多有沖撞,請您原諒,還要麻煩您多多指教。”

  “很好。年輕人心態不錯。”軍官的語氣依然冷淡,“單發步槍的上彈非常簡單,把彈藥塞進槍膛里,拉上大栓就行了。”

  軍官邊說邊做,黎易跟著做了一遍,立刻就學會了。

  “你學得很快。”軍官適時給予夸贊。

  軍官端槍瞄準,講解道:“這類步槍上彈慢,精確度并不高,但是它的殺傷力極大,真正的戰斗中,我們只要能命中一兩槍就足夠敵人受的了。話雖如此,但你還是要練習如何瞄準射擊,畢竟,更準就意味著更省。打仗打的不就是物資消耗嗎?瞄準就是右眼通視缺口和準星,使準星尖位于缺口中央并與上沿平齊,指向瞄準點。你試試。”

  黎易有樣學樣,但他的動作明顯不規范,而且手抖心跳。

  “心要穩,呼吸之間,眼準手到。”軍官扣下扳機,正中稻草人額頭。

  黎易向軍官表示了感謝。

  雖然軍官一開始用步槍排“歡迎”自己,隨后又說了刺耳的話,但此時此刻的黎易已然明白了,關于射擊,他真的一竅不通,沒什么可傲的。

  軍官愿意教自己,感謝是應當的。

  想要反擊軍官之前輕蔑的態度,那可不能光靠嘴巴上的言辭,更應該用實事求是的行為。

  最好的行為就是打中靶子。

  訓練用的彈藥都是空包彈,打中就會冒一團紅煙。

  為了避免打亂其他難民的訓練,黎易找了個偏僻的角落,他上彈瞄準,扣下扳機,槍聲響起,紅煙從靶子后面的訓練官身上冒起。

  哄堂大笑。

  訓練官倒是一臉平靜,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玩笑道:“這位學員下次可以把槍舉高點,說不定可以打只鳥下來。”

  訓練官的話很好的化解了尷尬,黎易又自顧自地練習起來。這一次他倒是穩重了很多,步槍沒有上彈,反復舉槍端槍瞄準。

  這樣頻繁地練習了半個多小時,黎易自覺端槍的手更穩了。

  上好彈藥,舉槍端槍,沉心靜氣,瞄準射擊,稻草人的胸口炸出一團紅煙。

  一擊得手,更加堅定了黎易的信心,他重復訓練著,不急不躁。

  又半小時過去,黎易快速上彈瞄準開槍,連續十次,射中七發。

  一團團紅煙像是禮炮,祝賀著黎易的成功。

  軍官指著黎易說道:“黎黎暢暢,你的槍法精進不少,現在你可以重新站回隊伍中,選定一個目標,并扣住扳機。等待步槍訓練官的口令再扣下扳機開火。統一發射對步槍排來說是重中之重。紀律比精準更為重要。”

  “是的,長官。”

  黎易回到隊伍中,端著槍,瞄準正前的稻草人靶子。

  只聽訓練官喊道:“上彈。”

  上好彈藥后,又聽訓練官喊:“瞄準。”

  大家都端槍瞄準,黎易也不例外。

  “穩…”

  嘣的一聲,黎易開火了,打得特別準,他心里美開了花。

  只是,只是,周圍其他人為什么沒開槍?

  “光命中目標是不夠的!你必須學會在接到命令的時候才開槍!”

  黎易耳邊響起了軍官的訓誡,他這才意識到扳機按早了。

  “發射。”

  黎易馬上聽到了口令,隨后就是整齊的槍耳。

  紀律比精準更重要。

  黎易懂了。

  但是懂了不意味著可以做到。

  “上彈。”

  “穩住”

  訓練官重復口令,黎易穩穩地扣著扳機沒有按下。可是,當人在瞄準的時候,想要按下扳機的沖動總會翻涌上心頭,聽到的任何語言變得極具誘惑力,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催促著你快點開槍。

  “不錯。很好。繼續保持。”

  黎易聽到這個口令有點喪氣,為什么就不能快點開槍呢?

  心思搖擺之間,訓練官喊了發射口令,黎易果斷開槍,子彈脫靶。

  看來,服從命令有時候也不那么容易。

  人的個性與團隊的共性之間總有微妙的差異,想要平衡好兩者,就必須要適當地放棄個性,放棄過多的思考。

  想明白了這點,黎易再次上彈瞄準。

  這一次,他的腦袋空空,除了眼前的目標之外別無他物。

  外界傳來一聲聲口令,但他只對發射二字敏感,不聽到發射他就絕對不扣扳機。

  果然,有了這樣的心態之后,黎易次次都能在發射口令結束后開火,更為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幾乎可以十發全中了。

  放棄無用的思考,專注眼前的目標,服從統一的口令。

  心無旁騖,自然百發百中。

  “也許你就是結束這場戰爭的英雄。黎黎暢暢,我以你為榮。”軍官沖黎易行了個軍禮,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好像這一切就到此為止,與他沒有任何瓜葛。

  軍官見過太多的年輕士兵,見過太多優秀的年輕士兵,見過太多被無情戰火帶走的優秀士兵。他很欣慰看到黎易成長,他很心酸這個年輕人可能會死在戰場。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勵,就是回頭不看。

  黎易仿佛感受到軍官身上散發出來的憐憫與慈悲,他默默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泥潭鎮的三個訓練給黎易帶來很多意外的收獲,明明都很簡單,卻又包含了許多深刻且有效的道理。

  帶著收獲的滿足感,黎易繞過行人,繞過難民,繞過行色匆匆的雇傭兵,機敏地來到旅店后面,鎧甲卻不見了。

  進入這個副本之后,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女王特派的指揮官,靠的就是這身鎧甲,現在鎧甲丟了,身份的象征丟了,很有可能就意味著副本無法通關,黎易頓時有些慌張。

  “老濟在這里就好了,他主意多。”

  黎易在放鎧甲的周圍又尋摸一遍,的確是丟了,他很自然地想到李未濟。

  “也不知道老濟在哪里,這個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找他還挺麻煩。是誰拿了我的鎧甲呢,這個旅店后面挨著城墻,按理說不會有人往這里走才對。”黎易開動腦筋,“這人拿了我的鎧甲會用來冒充指揮官嗎?如果他要冒充的話,他最有可能出現在哪呢?啊,對了,他最有可能在鎮長或是領主那里。”

  黎易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起身想走,卻聽到頭頂傳來略顯稚嫩的女聲:“不找了?”

  抬頭看去,陽光刺眼,只能依稀分辨出高高的樹杈上坐著一個雙馬尾的姑娘。

  這個姑娘慢悠悠地從樹上飄下來,金燦燦的陽光淪為她的背景。她緩步走到黎易跟前,金色的頭發,金色的耳環,金色的眼睛,金色的唇彩。鑲金線的黑色法袍籠罩全身,襯托出她的皮膚更加白皙,一雙小巧的平頭牛皮鞋也點綴著金箔,更為夸張的是她手上的短杖,說是短杖倒不如說是放大鏡,通體都是黃金打造,中間的透鏡流光溢彩,明顯不是普通玻璃更像是某種蘊含魔力的寶石。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額前懸浮著一顆菱形火焰寶石。

  小姑娘舉著短杖敲了敲黎易的腦袋:“快醒醒,不要發呆了,本姑娘有話要問你。”

  黎易回過神來,他的確沒有見過這么,這么黃的姑娘。

  “你是誰?”黎易反問道。

  小姑娘的短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金光四射,晃得黎易直眨眼。

  “聽好了。本姑娘就是神佑之城的貴族,奧通大臣的女兒,領主費倫的好朋友,德曼修會的榮譽成員。人稱名譽斯克鼠,鯤艮…”

  小姑娘說了很多頭銜,黎易一個也沒記住,只好強行打斷道:“那么,這位金光燦爛的小姐,你到底叫什么?”

  小姑娘很不滿有人打斷她的談話,她還有很多頭銜沒有說完呢。

  生氣的小姑娘是非常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這個小姑娘擁有法術。

  一顆布滿巖漿的巨型牙齒懸浮在黎易的頭頂,巖漿順流而下,滴在地上,嗞嗞啦啦的冒煙,黎易見狀不好急忙側翻滾離開了巖漿的傷害范圍。

  “反應倒是挺靈敏的。”小姑娘大手一揮。巨型牙齒消失不見,地上的巖漿也一并消失。

  “女士在說話的時候請認真傾聽。”小姑娘再次揮舞了一個圓弧,重復說道:“聽好了。本姑娘就是神佑之城的貴族,奧通大臣的女兒,費倫領主的好朋友,德曼修會的榮譽成員。人稱名譽斯克鼠,鯤艮之友,穴居人研究員,掘洞人觀測者,靈寶必須死公會會長。卡利·奧通是也。”

  “好的,卡利小姐,現在能驅散你面前的火鳳凰嗎?我怕它傷到我。”黎易很乖,任何人在火鳳凰面前都會很乖。

  小姑娘將短杖倒轉,火鳳凰化作一片紅云消散得無影無蹤。

  “很好。你表現得非常不錯。”小姑娘故作老成地說道,“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否則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是,您問。”

  巨型牙齒與火鳳凰給黎易帶來巨大的沖擊,那灼人的熱量實在是有點超出想像。此時此刻他才想起來,激戰是奇幻類的游戲,劍與魔法無處不在。

  “你是我父親派來抓我嗎?”

  “當然不是。您想想看,我都不認識您,怎么會是來抓您的呢。”

  卡利金色大眼睛轉了兩圈,急促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來這邊的任務是什么?你混進難民隊伍的目的是什么?說說說,快說。”

  在卡利連珠炮式的問題下,黎易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叫,叫,黎黎暢暢。是女王派來支援泥潭鎮的。我混進難民隊伍只是為了檢測他們的訓練進度。”

  “什么亂七八糟的名字。”卡利回想了一下,熾天使名單里好像沒有這個名字,可是自己親眼看他脫下了熾天使的高階鎧甲,難道真有人能在一年之內升任指揮官的位置?

  卡利圍著黎易轉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黎易被看得一驚一乍,左右不是,混身難受。

  “洛根隊長他還好嗎?”

  卡利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黎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洛根隊長他根本就沒聽說過,小姑娘顯然在試探他。面對這種試探,最害怕的莫過于洛根是編造出來的,那自己怎么說都是錯誤答案。

  “我不知道。”黎易狠心說道,大不了一死。

  卡利把短杖戳到黎易眼前,透鏡上的光芒五彩繽紛,照得黎易有些想吐。

  “洛根隊長統領熾天使,他的近況如何,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黎易硬氣回應道,“熾天使內部信息,無法對外人透露。”

  “外人?”

  小姑娘聽到這個詞惱羞成怒,額前寶石火光大盛,鳳凰再現,直接就對準黎易沖刺過去。這鳳凰把沿途能燒毀的東西全都變作了灰燼,黎易連連后退,退無可退之際,終于想起來還能側滾翻,小腿發力滾向右側,堪堪躲過鳳凰的攻擊。

  黎易連忙起身,只見鳳凰展翅將自己原先所在的地方炸出一個坑洞,隨后鳳凰原路返回,最終消散在卡利面前。

  說來也怪,鳳凰消失之后,原本被燒毀的草木又重新出現,爆炸造成的大坑也逐漸恢復原狀。

  旅店后面窄小的空間里,除去黎易打了個滾之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是幻覺?

  不,應該不是幻覺,鳳凰外形或許是假的,但這個法術的威力絕對貨真價實。

  “再敢說我是外人,我就叫洛根哥哥把你倒吊在神佑之城的城門口,用沾水的牛皮鞭把你打得皮開肉綻,然后給你刷上一層辣椒醬止血。”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黎易回嘴道:“那你用根大鐵簽把我串起來,再往我傷口上撒些孜然,用你的火鳳凰來回烤幾圈。香噴噴上桌。多好。”

  “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又不是食人魔。”

  卡利這句話說得十分膽怯,她雖然兇,但絕對絕對不會想到吃人這種充滿了罪惡的事。

  “德薇娜女神在上。如果你再說這種不祥之語,必定會失去雙目,永墮黑暗。”

  卡利雙手合十,小短杖置于虎口,她誠心地祈禱道:“眼前的這個人并非大奸大惡之徒,請女神原諒他的粗鄙之語,愿您的靈給他正確的指引。”

  黎易有點搞不懂這個小姑娘了。

  她先是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用法術攻擊自己,逼迫自己回答她的問題,可是當自己說了某些不好的話,她又誠心誠意地為自己祈求原諒。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究竟是怎樣心腸?

  卡利自然不是壞人,只是有些任性,有些淘氣。她開朗樂觀,放蕩不羈,是個非常外向的女孩,性格直爽有什么說什么,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她喜愛鉆研和記載泰瑞亞的歷史,對一切新鮮事物都表示出極大的好奇。正是這種好奇心促使她離開家庭的溫床,她試圖用雙足丈量這個世界,可是才出神佑之城就被困在女王谷。半人馬和強盜帶來足夠多的災難與厄運,她試圖用學到的元素魔法拯救苦難,可她的力量太單薄了。

  一年前,無意中救下一支商隊,跟隨著商隊來到女王谷最偏僻的泥潭鎮,稍作休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半人馬和強盜又發動了無情的攻擊,聽著難民的哀嚎聲,聽著熾天使的號角聲,她覺得自己聽到了感召,于是決定在這里停留。

  今天一大早就聽林德爾姐姐說女王特派的指揮官會準時達到泥潭鎮,離家太久的她很想知道神佑之城的變化,她想知道父母是否安康,她想知道朋友是否如意,她想知道英勇的洛根哥哥是否已和女王結成連理…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她守在泥潭鎮的入口。終于,她看到兩個指揮官出現在視野里,她看到林德爾姐姐將指揮官迎回鎮子,她看著兩個指揮官分開,她追著其中之一想要打聽那些人那些事,可是她卻看到這個指揮官在沒人的地方脫光了衣服。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脫下象征熾天使最高榮耀的鎧甲,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卡利的火暴脾氣讓她怒不可止,正當她準備上前將這個不要臉的裸男痛揍一番的時候,這個男人抹了一身的臟泥混進了難民隊伍。

  卡利的腦子里想了很多東西,間諜,陰謀…一個個詞匯冒出來,她冷靜下來,抽身遠離,旁觀者清。

  可是卡利看到的卻不是陰謀,她只看到這個男人認真地接受各種訓練,并且在訓練中表現驚人的戰斗天賦。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利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多,她覺得,這件事只有親自問問這個男人才能知道答案,所以她回到旅店后面,將熾天使的高階鎧甲收了起來,等待著可疑人物自投羅網。

  只是,面對魔法威逼,這個可疑人物明明怕得要死卻什么情報都沒有透露,甚至還說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吃人言論。

  貴族的禮教讓她不得不為這種吃人的言論吟唱祈禱詞,可是祈禱過后卡利有點不自信了。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他?他真的是女王特派指揮官?他混進難民隊伍真的是為了檢測訓練進度?

  兩個滿心疑惑的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愿意先開口說話。

  就在這兩人僵持的時候,黎易突然聽到李未濟的聲音:“老易,你果然在這里。靈寶,你的探測儀還真好用,快來見過你易大哥。”

  還未等黎易答話,浴火鳳凰浮現,只聽卡利一聲冷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受死吧,靈寶。”

  鳳凰掠過,烈焰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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