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是在拼命!”
這個結論,實在是太過震撼了。震撼到已經超出了大和田秋子的認知,她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前輩,然后又看向球場。
青道高中棒球隊,那個以穩健著稱的白州選手,似乎也預測到了什么。
只見他緊緊咬著牙關,想要跟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投捕搭檔糾纏。如果他能夠成功的話,那么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之前的如意算盤,恐怕也就很難成功了。
但是。
一個下定的決心拼命,一個已經破釜沉舟的巨魔大藤卷,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盡管白州糾纏的很賣力,但是面對天塹一樣的實力差距,他也無能為力。
哪怕勉強碰到了球,也沒有辦法讓球往前飛一米,直到最后被三振出局。
一人出局,無人上壘。
這個時候,打擊輪到了萬眾期待的張寒。
看臺上那些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鐵桿支持者們,包括很多原本中立的球迷,都興奮得不得了。
他們特意跑來觀看這場比賽,能夠親眼見證這樣的場面,簡直有一種三生有幸的感覺。
太爽了,他們太期待了。
這些人揮舞著手里的道具,有的甚至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全場到處都是青道和張寒的呼聲。
他們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張寒這個高中第1人,把飛過來的棒球打飛出去。
那些爽文二次元漫畫,不都是這么設計的嘛。一個超級高手出現,這個高手就是本鄉正宗,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所有的敵人。
然后另外一個高手出現,一招將之前出現的超級高手秒殺。
這樣的套路,發生在現實世界里,怎么可能不讓人熱血沸騰,怎么可能不讓人期待?
幻想出這樣的畫面以后,大和田秋子突然感到一身寒意。
她好像有點兒明白,自家前輩說的意思了。
在這種情況下,張寒把球打出去,拿下本壘打追平比分。
似乎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認為,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可是萬一呢?
棒球場上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萬一這一次,張寒沒有能夠拿下本壘打呢?
畢竟張寒拿下本壘打的概率,在他所有的有效打擊里,也不過就占百分之四十左右。更不用說,他還有不小的概率,沒有拿下安打。
如果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現場會變成什么樣?
只要想起這種情況,大和田秋子就感覺自己的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
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那樣的情況真的發生了,現場的這些支持者,很有可能瞬間倒戈。
就算沒有倒戈,他們也會對張寒,感到無比的失望。
甚至整個青道高中棒球隊,都有可能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從比賽開始到結束,如果全程本鄉正宗都保持這樣的狀態,他甚至有可能只跟張寒對決三次。
三次對決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三支本壘打,丟掉三分而已。
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卻可以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這個買賣他們并不虧。
萬一,在這時候,他們能夠解決張寒一兩次。
那結果…
大和田秋子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張寒的身上。她在想,張寒是不是知道,他要面臨的是什么?
那么龐大的壓力,他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少年,真的能夠承受得了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幾乎所有喜歡張寒的人都知道,他們喜歡的這個偶像,可不是只會打棒球而已。張寒在學習方面,也是出類拔萃的,排名都是年級里靠前的。
這樣一個選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所面臨的壓力究竟是什么?
在明白這一切的情況下,他會不會受到影響?會不會…
深吸了一口氣,大和田秋子仿佛鉆了牛角尖,整個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你在替青道擔心嗎?還是說,你在替張寒選手擔心?”
面對富士夫的問題,大和田秋子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但她擔心是肯定的。
不然的話,三月份的天氣,她的額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汗。
“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不是去年的青道了,更不是前年的青道。他們很清楚自己面臨的壓力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應該怎么做。”
全場所有人,幾乎都把目光放在了,投打的對決上。
捕手位置上的蓮司,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臟,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必須要安撫一下。
“不要說正宗了,就連我這個捕手,都激動得不能自已。”
畢竟他們現在的對手,是有全國第一人之稱的張寒,一個已經可以藐視全國所有同齡選手的怪物。
張寒所拿下的成績,以及他在高中棒球界的表現,絕對可以秒殺同屆的任何選手。
畢竟人家的目光,早已經不在同屆選手的身上,而是追逐歷史記錄,追逐那些傳說的名字。
甚至他自己,都已經成為傳說中的一員。
甲子園百年歷史上,在正式比賽中,拿下本壘打數量的第三人。
一個注定會被別人銘記的成績。
“普通的套路,對于這個男人來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想要解決他,只能依靠實力,簡單粗暴,干凈利落的實力。”
“就讓我們一塊兒來屠龍吧,少年!”
安撫了自己澎湃的心臟,蓮司蹲在了捕手的位置,并將自己的手套張開。
他也開始擺出的位置,正對著張寒的胸口。
內角高的直球。
對付張寒,花招是沒有效果的。這一點,無數頂級豪門的王牌投手,都已經做過了試驗。
他們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同樣做過為數不少的試驗,最終的結果全都一樣。
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
甚至可以說,越是那些刁鉆的變化球,反而越容易被張寒打出去。
要知道,那可都是各個豪門王牌投手的拿手絕招,也是被他們當成解說球的最終殺招。
只不過這些最終殺招,在面對張寒的時候,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和作用。
巨魔大藤卷眼巴巴的看著,最終得出來一個結論,這些花招都是沒有用的。
解決這個男人,只能靠實力。
“轟!”
投手丘上的本鄉,就好像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投球機器,他將自己手中的棒球,全力以赴地投了出來。
白色棒球飛過來的過程中,就仿佛要將張寒的腦袋給爆掉一樣。
“可惡,太無恥了!”
“他們怎么能這樣?”
投球還沒有結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已經有小伙伴憤怒地跳了起來。
速度達到一百五十公里的直球,本來就非常的危險,這一點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在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還是義無反顧的對著張寒的腦袋,投出了這樣的一顆球。
萬一這顆球偏離了預定軌道,張寒又沒有來得及閃開,哪怕他頭上戴著頭盔,恐怕也…
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看來,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王牌投手,這壓根就不是在投球。
他們是在殺人!
要知道他們球隊里,也是有快速球投手純在的,但他們從來沒有讓自家的快速求投手,投這么危險的角度。
不然一百五十七公里的球,破壞力恐怕可以追上子彈了。
更不用說,他們原本的王牌張寒,能夠投出一百六十七公里的光速球。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在這一刻是無比憤怒的。他們還沒有仗著自己的快速球欺負人,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竟然有膽量這么做。
簡直就是…
不等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想明白這個問題。
白色的棒球,已經從張寒的眼前飛了過去,當時棒球距離他胸口的位置,撐死了也不過十幾公分。
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出手。
“啪!”
“壞球!”
棒球偏離了好球帶。
看臺上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鐵桿兒支持者,一個個也都緊張的不得了。
一直看到張寒沒什么事,他們才下意識地松掉那口氣。
可是松掉那口氣以后,從內心燃起的憤怒,直接讓他們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這是要殺人嗎?”
“太過分了!”
“看老娘把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那個王牌投手,給拉出去喂狗。”
“那個混球叫什么名字?”
“本鄉。”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包括看臺上,所有人義憤填膺。
但奇怪的是,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王牌本鄉,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就好像是他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負責這場比賽的主裁判,有心開口說什么,可是想到剛才那一球,他又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要說剛剛那一球有危險嗎?
當然有危險。
投手丘到本壘十幾米的距離,如此長距離的投球,棒球距離打者只有十幾公分。
誰能保證不出事?
可事實求是的講,剛剛那球距離內角的好球帶,也不過就十幾公分而已。
張寒的站位,稍微有點靠近好球帶了。
這的確是一顆壞球,但要說對方有心,恐怕也有失偏頗。
不過。
主裁判想到這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寒,那個不到十七歲的少年,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一步。
他只是平靜地打量著對手,讓人無法看出他任何的情緒。
“太可怕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管是剛剛投出那一球的本鄉正宗,還是面不改色,站在這里的張寒。
他們都絕對不是普通的年輕人,他們未來的成就,都是不可限量的。
主裁判的內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更不用說本鄉和蓮司了,張寒一步都沒有退,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這可太棘手了。
如果剛剛張寒退了,表現出一丁點的畏懼,那么本鄉和蓮司就能從他身上看到破綻。
最起碼是有機會看出破綻。
但他沒有。
這樣一來,雙方只能繼續硬碰硬。
“已經有一顆壞球了,壞球對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有影響。下一球…”
看到暗號以后,本鄉正宗微微點頭。
他剛剛那一球的手感很好,棒球落的位置跟他想的位置一樣。
要知道150公里的球速,是非常野蠻的,對投手的反噬非常強。
想要控制,可沒有那么容易。
就連之前的張寒,他的高速球也只能勉強區分內外角,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田字格或者九宮格控球。
要知道張寒,早年間可是以控球出名的投手。連他都沒有辦法做到,其他的快速球投手可想而知。
本鄉這一次,感覺自己的狀態,已經好到了一個巔峰的水準。
他不認為自己會失誤,他認為棒球一定會停留在,他想要讓棒球停留的地方。
“嗖!”
第二球,看起來跟第一球沒有任何區別,依舊快的驚人。
在投球出手的瞬間,本鄉仿佛要將他全身的力量,全都壓在兩根指尖上。
棒球呼嘯而出,速度達到了一百五十三公里。
要說這一球,跟剛剛那一球有什么不一樣?
那大概就是,之前那一球沒有進入好球帶,這一球是進了的。
而且這一球瞄準的位置,跟剛剛那一球剛好是對角線,棒球投到了外角的下方。
“對角線投球!”
“球速超過150公里,兩球空間方位差這么多,就算是張寒,恐怕也會措手不及。”
“不愧是全國亞軍,真的是準備了大禮呢。”
很多看到這一幕的青道小伙伴兒,心里下意識地一哆嗦。
他們預感到,這一球不好惹!
將心比心,他們恐怕就算想要碰到球都不容易。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心里慌張,巨魔大藤卷高中棒球隊的捕手,心里更加慌張。
蓮司看到了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遺忘的畫面。
張寒一只腳邁了出來,同時做好了揮棒打擊的準備。
蓮司的瞳孔瞪得特別大,仿佛經歷了地震一樣。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猜到這一球?”
“他怎么可能猜到這一球,并且還提前做好了打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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