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野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內心無疑是絕望的。
尤其是剛剛上場的那位打者,他就感覺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扎進了一壘手的手套。
“啪!”
那清脆的聲音,就好像拍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傻在那里,反應不過來。
“怎么可能有這么快的回傳球?”
剛剛那一球,落的位置是守備空當,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幾個內野手,誰也沒在那里。
雖然是機緣巧合,但莊野高中棒球隊的選手認為,這是老天偷偷的幫了他們一把。
或許是老天看到了他們的努力,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就這樣輸掉比賽,所以暗中出手,把棒球稍微弄偏了一點兒 總之棒球打的很好,棒球落地的地方,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內野手,最少也離著六七米遠。
他們就算飛身撲救,都沒有辦法攔下這一球。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莊野高中棒球隊的打者死心塌地的認為,這一球他十拿九穩了。
即便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游擊手反應速度再怎么快,他頂多能夠把球抄起來,也絕對來不及回傳。
這個壘包,他們上定了。
這不僅僅是莊野高中棒球隊那個打者的想法,也是莊野高中棒球隊,幾乎所有選手和支持者那些最真實的想法。
老天好不容易幫他們一次,他們怎么可能抓不住機會?
誰能夠想得到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選手們,完全不講武德。
他們球隊的那個游擊手,就跟真的獵豹一樣,在明明沒可能攔下來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棒球反彈的地點。
把那一球接到了手套里。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莊野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頂多只是沮喪而已,還不至于到絕望的程度。
畢竟倉持當時轉身傳球已經來不及了!
誰能夠想得到,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三壘手,竟然跑了跟他們球隊游擊手差不多的距離,去接應那一球。
接下來就是讓人刻骨銘心的畫面了。
倉持洋一直接就把手套里的球給拋了出來,擺明了是死馬當活馬醫。張寒的反應更是神來之筆,他沒有用手套接球,而是直接拉開架勢做好了傳球的準備,同時用空著的那只手,硬生生的把球抓了起來。
空手抓球,并直接傳了出來。
這一連串的反應就好像錯過了無數次的演練,熟悉得不得了。
白色的棒球呼嘯而出,直接落到了一壘手的手套里,硬生生的封殺了即將上壘的跑者。
現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就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鐵桿支持者,以及喜歡張寒的那些女粉絲們瘋狂的嚎叫。
“喔!!!!”
他們嚎叫的聲音,似乎都已經不正常了。
“剛剛那是什么?”
“就算是職業賽場上的最佳拍檔,恐怕也很難做出這樣的動作吧。”
“不愧是寒桑,哪怕對手不給他發揮的機會,他也依然是球場上最耀眼的那顆大明星。”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鐵桿支持者們,一個個興奮的手足舞蹈,仿佛不這樣做的話,根本就宣泄不了他們內心的情緒。
青道高中棒球隊喜歡張寒的那些女球迷,現在更是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之前降谷曉拿下本壘打的時候,解說這場比賽的解說員,以及看臺的那些記者們,一個個眉飛色舞。
就好像他們看到了可以頂替張寒的人一樣。
要知道這個絕對是個大新聞。
它不僅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來說,是個大的新聞。對于全國范圍內那些喜歡棒球的球迷來說,同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新聞。
這個新聞一旦曝出去,記者們的報道壓根不用擔心沒銷量。
至于說他們這么報道,會不會影響青道高中棒球隊二年級的投手降谷曉?
對剛剛崛起的這位后起之秀,在心態和心理上產生不好的影響?
他們才不關心呢。
他們要的只是銷量而已,至于說降谷曉未來會怎么樣,是不是真的能夠頂替張寒的位置?
那有什么關系?
如果降谷曉能夠頂住壓力,成長為可以跟張寒比肩,甚至成為超越張寒的選手。
他們就是有遠見的見證者。
一旦降谷曉頂不住壓力,在投手丘上崩潰,甚至直接放棄投球。那也是他自己的心理素質不行而已,跟記者們可沒有關系。
在這種情況下,記者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降谷曉這里挖到大新聞,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對此青道高中棒球隊,那些喜歡張寒的女球迷也不能說什么。可對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著踩張寒上位。
這樣一來的話,那些喜歡張寒的女粉絲就忍不了了。他們必須要說點兒什么,必須要做點什么才行。
好在她們支持的偶像,從來沒有讓她們失望過。
就好像現在,張寒再度震驚了現場所有的人,他用實際行動展現了,什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投球。
白色的棒球,幾乎瞬間驚艷了所有人。
“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我們家寒桑的實力。哪怕降谷曉的實力很強,潛力也不錯,他也絕對不可能追得上。”
“還差得遠呢。”
也就降谷曉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不然的話,這些支持張寒的女粉絲,還不知道要說出多么難聽的話來呢。
說起懟人,這些女粉絲可是誰都不怕,就連片岡監督,她們也敢吐槽。
“知道剛剛那一球的速度有多快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球迷,高傲地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舉著手里的測速槍問道。
甲子園的測速器并沒有安裝在張寒那兒,所以不可能測出剛剛張寒傳球的速度。
觀眾也有不少人手里都拿著測速器。
來看降谷曉的比賽,他們對于青道高中棒球隊這個二年級的投手,究竟能夠投出怎樣的球速,心中還是十分好奇的。
所以想要親自測試一番。
按說手里拿著測速槍,剛剛那一球他們絕不應該錯過才對。
但是沒有辦法,剛剛張寒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反應的時間。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色的棒球早已經鉆進了一壘手的手套。
這讓手里拿著測速槍的那些球迷,懊惱的直拍大腿,腿都給拍紅了。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億,這個損失未免太大了。
解說員的聲音里都充滿了懊惱。
“剛剛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超光速球嗎?真是遺憾,感覺那一球的速度應該不慢才對。”
“多少?”
靠著女球迷的那些成年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好奇問道。
他們是真的感到好奇。
棒球嗖的一聲就飛了過去,他們坐著離看臺近的人,甚至隱約都能聽到棒球傳出來的破空聲。
這可是少說二十米遠。
說起二十米好像不遠,但實際上二十米的距離,已經是非常的遙遠了。測量視力的那個東西,距離不過五米。20米是4個那種距離疊加。
在距離如此遙遠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能夠聽到棒球隊破空聲。
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知道厲害了吧,好好看看吧。”
戴著眼鏡的少女洋洋得意,她將手里的測速槍伸了出去,好讓那些人看清楚。
“這是?”
“這怎么可能?”
擁有這種運氣的,當然不只有女孩兒一個人。
神通廣大的解說員,很快就得到了反饋信息,知道了,剛剛張寒傳那一球的速度。
聽到數字的時候,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問道。
“真的嗎?”
“有兩個數字被報了上來,這兩個數字有一點誤差,誤差在合理的區間之內。應該是真的。”
解說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不斷地組織臺詞,該怎么告訴球迷們這個消息。
這是電視同步直播。
他必須要說的讓人信服才行。
“剛剛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把球速報上來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千萬別被嚇著了。我剛才可是下了一大跳…”
聽到解說員的話,觀眾們全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當然是開玩笑。
要知道張寒早就是全國球速最快的投手,他的傳球速度即便不如投球,那也是很驚人的。
對于這樣一個選手,他傳出怎樣的球,大家認為自己都不至于太驚訝。
他們都能夠接受。
眼瞅著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解說員終于把他手里的數字報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些球迷們也看清楚了姑娘手里的測速器上,所顯示的數字。
“166公里。”
“我的媽呀!”
“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直接將球速飆升到一百六十五以上嗎?”
“難怪人們說,他是唯一的光速球投手。這誰能受得了?”
現場的這些球迷,不管原先是支持青道高中棒球隊還是支持莊野高中。
他們一直都認為,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投手降谷曉,已經是出類拔萃的投手了。
他即便跟巔峰期的張寒還有點兒距離,但這個差距也不會大到哪里去。
畢竟號稱超光速求投手的張寒,也不是每一球都能夠碰到160公里以上的。
他本身在正式比賽里的投球就不是很多,真正在160公里以上的投球,也就是比十根手指稍微多一點兒。
大多數還都是一百五十多公里的球。
這樣看起來的話,他跟降谷曉之間的差距好像也沒有那么大。
兩者應該不是不可逾越的。
一直到張寒傳球,所有質疑的聲音,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兩者投球的數字擺在眼前的時候,差距是一目了然的。
一個一百五十七公里,一個隨隨便便一百六十六公里。
將近10公里,整整兩個檔次的差距。
他們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生物。
至于說降谷曉,現在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畢竟他剛剛升上二年級,再有一年半的時間,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可這話也就是能夠騙騙外行,就連資深的球迷都騙不了,更不用說騙那些行業專家了。
一百四十公里以前的球速,選手只要沒有什么先天性的制約,還是可以靠努力達到的。
即便達不到一百四,也不會差很多。
能夠投到一百四十五公里以上球速的投手,就不是單純依靠努力可以達到的境界,投手本身的天賦要足夠才有可能。
越往上,這個臺階就越難跨越。
如果誰隨隨便便都能將球速飆升到一百五十公里以上,甲子園賽場上能投出150公里以上球速的投手。
怎么可能還在薄薄歷史記錄冊上躺著?
那數量,恐怕早就多到他們要出書了。
同樣的道理,越往上這個階層就越難跨越。甲子園歷史上能夠投出一百五十公里球速的選手,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有十幾個。
可是能夠把球速飆升到160的,只有三個人,能夠飆升到一百六十五以上的,只有張寒自己一個。
清楚了這一點之后,誰還能隨隨便便說出,降谷曉早晚有一天會超過張寒這種話。
那個難度,絲毫不比澤村榮純將自己的球速磨練到150公里低。
“一百六十六點五公里,我們采取了兩個測速槍的數字,一個166,一個167,所以最終這一球的球速鎖定在166.5公里。即便現在張寒選手已經不再擔任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王牌投手,但我們依然有理由相信,他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投手,沒有之一。”
聽完解說的話,現場所有人的心里都萌生出一個非常駭人的想法。
張寒雖然不再擔任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投手了,但那只不過是因為他為了保護自己的職業壽命,刻意放棄了投球而已。
并不是說人家受傷了不能投球。
這是兩個概念。
一種恐怖的武器,你有,不用,和壓根沒有,可是兩個概念。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張寒,就是手里攥著這種恐怖武器,沒有使用的男人。
特意跑來觀看今天這場比賽的其他豪門選手,一個個抿著嘴巴,臉色無比慎重。
他們心里,一個勁兒地在敲警鐘。
警鐘仿佛在提醒著他們,在遇到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