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青道高中棒球隊的訓練非常辛苦,但張寒還是盡可能的抽時間回家。
家里兩個女人,藍禾女士別看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但心理年齡依舊停留在十幾歲。
妹妹的心理年齡也差不多。
把她們兩個放在家里,張寒有點不放心。
考慮到自己以后上了大學,跟兩位至親,很有可能好幾年都見不著一面。
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張寒還是愿意盡可能的,陪陪兩位親人。
省得以后自己好幾年不回家,心里留下遺憾。
坐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車,張寒才來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區。
時間還早,大部分叔叔阿姨都還在上班,整個小區安靜的很。
一直等到家門口,張寒才聽到自家家里,有人說話。
“哎呀,寒寒這孩子,我就看他有出息,你看,這都上雜志了。”
“就是這拍照的人不行,你看把咱寒寒照的,臉白成什么樣了,好像營養不良似的。”
“我可聽說了,這種能登上雜志的孩子,未來一定特別有出息。”
“大妹子可算熬出頭了!”
“看看寒寒,再看看我們家那兩個臭小子,哎呀,啥也不說了,這就是命。”
屋里幾個女人說話,整個屋子就好像集市一般。
藍禾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很高興。
雖然極力克制,但整個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度。
“王姐,哪有您說的那么好。那臭小子也就是運氣好,得到小野先生的器重…”
“你就別謙虛了!要是咱寒寒沒有那方面的天分,人家怎么可能屁顛屁顛的來請寒寒去少棒學習。”
“我聽說沒收錢是不是?據說上那個少棒,一年就好幾萬!(大陸幣。)”
“沒有那么夸張,我聽小寒說,也就是1萬塊左右。一年十幾萬日元好像…”
周圍又是一片羨慕的嘆氣聲。
張寒自己也感覺很新奇。
之前他們松方少棒拿下全國亞軍的時候,有好幾家電視臺轉播。
張寒原本以為,在自己生活的圈子周圍,肯定會多少引起一點漣漪。
結果呢,什么都沒有。
他身邊的這些叔叔阿姨,都是來東京打工的低層勞動者。
平時對島國的情況,關心的本來就少,就算明知道張寒打進了全國大賽,也不認為有多了不起。
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議論,說張寒不務正業。
也就是藍禾女士比較開明,認為有一項業余愛好,也沒什么不好。
就當鍛煉身體了,這才沒有阻止他打棒球。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張寒因為棒球,獲得了幾百萬的獎學金。
這還不算完,同樣是因為棒球,他登上了雜志。
不僅僅是在學校和在網絡上,現在就連他身邊都發生了變化。
“媽,我回來了!”
張寒進家以后,周圍的阿姨對他又是摸頭,又是夸獎。
說實話,張寒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從小長得白凈,周圍的長輩都喜歡捏他兩把,以前是捏臉蛋,現在直接摸頭,張寒對此深惡痛絕。
可是每次看到藍禾臉上那滿足的笑容,他又不忍心拒絕,只能聽之任之。
結果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是1米8的大男人了,周圍的那些婆娘,也沒有改變這個習慣。
她們樂此不疲,甚至變本加厲。
張寒努力維持著乖孩子的形象。
藍禾在一邊,笑的特別舒心。
一直等這些阿姨離開,張寒才沒好氣的去洗澡。
他的頭發已經亂糟糟的了,難受的要命。
在球隊的時候,誰都知道,張寒的脾氣不好。
平時還能維持個禮貌,一旦生氣,立刻會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看起來特別唬人。
以至于在松方少棒的時候,有不少同齡的選手,都對張寒稱呼張桑。
桑,是下級對上級,學弟對學長的尊稱。
“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還好!我最后警告一次,你跟那些阿姨說,別再摸我頭了,要不然我真發火了。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讓你下不來臺。”
“我知道了!”
藍禾應付道。
她嘴里是那么說,但感覺上一點都沒當回事。
張寒無語。
她算是把自己給吃得死死的了,早晚一定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她們怎么會有棒球王國的雜志?之前我上電視的時候,她們不也沒怎么樣嗎?”
張寒好奇問道。
棒球在自己的祖國沒什么市場,也別說棒球了,嚴格說起來,任何運動在自己的祖國,都沒什么市場。
當業余愛好還無所謂,真的拿著當職業來追求。
90的家長都會反對。
這一點,就算他們到了異國他鄉,也沒有改變。
這些阿姨的孩子,也就是隨大溜加入某個學校社團,根本沒拿著社團活動當回事。
他們更注重學習成績,更注重考個好的學校。
對他們來說,就算打棒球上了電視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更不用說上雜志了。
“還不都是錢鬧的!你沒拿擇校費,還有拿獎學金的事情,她們不知道在哪兒聽說了。一個個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讓自己的孩子也參加個社團運動了。別的不好說,打個乒乓球,他們還是挺有把握的。”
乒乓球真的很適合華人,一點不開玩笑。
不需要任何訓練,不需要任何學習,只要在乒乓球臺待三天,打上三天。
基本上就能打得像模像樣。
“再加上,他們聽說你拍雜志拿了好幾千塊錢,所以…”
張寒原本以為那些阿姨是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了打棒球的意義,以及棒球選手未來的前途?
沒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這一切都是錢的原因。
還真是有國人特色的出名方式。
“那個雜志還找你拍攝嗎?”
“聽他們的記者說,如果我們學校允許,我倒是可以給他們拍幾組宣傳照,偶爾登一下封面什么的,兩個月一次到兩次吧!”
“那豈不是說你每個月都有萬八千的收入?”
“應該差不多…”
“錢呢?”
“什么錢?”
“裝什么傻,給老娘交出來,老娘給你攢著,以后留著給你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