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局,一壘有人。
張寒負責守備一壘,這個時候剛好有機會,跟已經跑上一壘的真中聊天。
兩人是老相識,碰到一起,能聊的話題,自然不少。
“看到沒有,我們家投手一直盯著你呢。偷偷告訴你,那可是有名的狗皮膏藥,一旦被他纏上,絕對夠你受的。”
張寒信口開河道。
“我信你個鬼!”
從張寒嘴里說出來的,真中要是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他也感覺到,投手丘上的天久,一直在盯著他。
原本準備盜壘的真中,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
身為高一年級的選手,他們跟小一歲的學弟比賽,心理壓力可比學弟們大多了。
他們不是不能出現失誤,不是不能丟分,但絕對不能丟人。
已經跑上壘的情況下,要是被比自己小了一歲,還沒有進入高中的學弟給牽制出局。
那丟人就丟大了!
估計同隊的那些家伙,都能開嘲諷,嘲諷死他。
盡管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但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作為學長也不能冒險。
尤其是不會在這種大比分領先的情況下冒險。
看著停留在原地的真中,張寒默默地松了口氣。
天久是在瞅著真中要,但并不是因為要防備他盜壘。
那小子估計只是心里不服氣,想著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找回場子。
至于天久的防盜壘能力,牽制技巧。
張寒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之前松方少棒跟石川打練習比賽的時候,張寒常常上場。
對于這個對手,張寒頗為熟悉。尤其是他們的王牌,那就是一個投球瘋子。
身為投手,天久對投球的事情特別熱心。可是投球以外的事情,他的關注度會直線下降。
就連投手的職責,好多時候他也沒放在心上。
就比如說牽制,這個家伙只顧著把球投出去,很少關注壘包上的情況。
松方少棒每次都贏,跟這一點也有很大的關系。
正因為松方少棒的選手,充分的利用了這一點,所以他們跟石川的比賽,才能不能一直保持優勢。
解決了這個后顧之憂,張寒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氣。
“乒!”
“界外!”
白色的小球,再度被打了出來。
這在中學生的隊伍里,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其實之前上場的那三個中學生投手,在其他的中學生看來,實力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跟市大三高的一年級一碰撞,他們就好像土雞瓦狗一般,一觸即潰,根本就擋不住。
現在上場的天久,他的投球在中學生看來,更是幾乎無解的存在。
原本按照那些中學生的想法,就算市大三高的一年級選手很牛,他們適應天久的投球,也需要一些時間。
沒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這些僅僅比他們大了一歲的學長,揮棒速度非常驚人。
天久的球,在中學生中,算是速度很快了。一般打者的揮棒速度,完全跟不上。
可是市大三高的這些家伙,他們的速度卻全都跟得上。只要判斷對了方向,就可以把球轟出去。
“靠,這些家伙真的是人嗎?”
之前還不覺得,現如今有天久光圣這個標準,中學生隊伍里的選手,是真的有點兒傻了。
他們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實力還有些稚嫩,跟豪門的選手比,存在差距。
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雙方的差距會這么大!
就連張寒,都有些驚訝。
他曾經想過,因為年齡和傳統,普通的中學生跟在豪門高中接受鍛煉的選手比起來,存在實力差距。
但總應該有些例外。
實力頂尖的中學生,應該還是可以跟高中生比一下的。
但現在,張寒的看法也發生了變化。
天久的變化球,毫無疑問是超越了初中生等級的。按照他之前的理論來分析,天久跟高中生,應該也是可以打一打的才對。
但現實很殘酷,就交手的情況來看,天久光圣是毫無疑問處于劣勢的。
暫時沒出什么大問題,主要是因為市大三的選手,并不了解天久。
等他們熟悉以后,肯定會有大量安打出現。
就在張寒暗暗擔憂的時候,局面又發生了變化。
還是天久最拿手的滑球,市大三的第二棒,竟然毫不遲疑的揮棒了。
“乒!”
球棒碰到棒球的瞬間,打者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反震力道,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他竟然打偏了!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揮棒的時機,剛剛好的。
被打偏的球,落在了佐佐木的守備范圍。
只見他咻的一聲,躥了出來,把球撿起來,傳給二壘。二壘又傳給了一壘的張寒。
“出局!”
“出局!!”
“雙殺!!”
在新生局勢不利的情況下,他們愣是靠著天久的投球,拿下雙殺。
球場角落里。
市大三的助理教練,喃喃嘀咕道。
“那個三壘手,看起來很麻利啊!”
跟高中豪門的主力打比賽,頂著這么大的壓力,竟然還能完美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這個叫佐佐木的,看起來很有培養的價值。
田原監督也是微微點頭。
剛剛的雙殺,天久的投球固然功不可沒,但若沒有佐佐木的配合,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效果。
三出局,攻守交換…
接下來輪到中學生隊進攻。
回休息區休息的時候,天久主動湊到了張寒身邊。
“唉,我說,我的滑球會不會偏差的幅度也太高了?”
“沒錯,你是天才!”
“就是說啊,投的很好…”
佐佐木,安達,都很捧場。
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天久,如果不是有這樣一個好投手坐鎮。
他們就算有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張寒斜了天久一眼,就沒有搭理他的興致了。
雖說中學生隊這局沒有失分,甚至因為雙殺,他們的氣勢也起來了。
但就眼前的情況,進行客觀分析,新生隊想要反敗為勝根本不可能,甚至想要拿下分數,都很困難。
“想要力挽狂瀾,已經做不到了。接下來,也只能盡力證明自己的價值。而且還不能破壞球隊的整體利益。”
張寒是個實干派。
陶醉在眼前的成果里,對他從來都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