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片刻后，丹妮拉·格林沃特終于道：“157年，都被浪費了。”
西蒙用水筆輕輕在白板上敲了下，點頭，又瞄了眼其他幾人，道：“所以丹妮才是總裁，而你們不是。”
另外的三男一女都忍不住微微白眼。
其實對于三個女人擔任負責人，三家公司的員工都沒有太大意見。
因為，三家公司，除了少數擔任顧問的編外科學家，其他所有正式員工，年齡都在35歲以內，都是年輕人，因此沒有很多大企業研發部門或者政府實驗室內部的論資排輩現象。而且，西蒙還親自對所有人許諾，如果三人做不好，很快就會被拿下，同樣，其他人表現出色，也會得到他個人的親自提拔。
西蒙也無視幾人的白眼，繼續道：“157年，交流電、半導體、化石能源等等都在我們的生活中得到了大規模的應用，偏偏光伏技術一直被限制在很少的一部分領域內，在我看來，這其實就是一種浪費。人類社會的能源，根本上都是來自太陽，我們一直忽略這種最直接的應用，反而不斷消耗地球億萬年積累轉化而來的化石能源，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無數企圖。我成立SolarCity，就是希望我們對能源的應用能夠重新走入正軌。”
聽完西蒙這番說辭，會議桌旁的幾人都是微微點頭。
西蒙稍微停頓，繼續道：“那么，進入正題。已經擁有157年時間的積累，該發現的主流光伏材料其實都已經被發現，相關的周邊技術也是如此。所以，我對大家的希望，絕對不是從頭再來。我希望你們首先做的是一次整合，一次對全球范圍內光伏技術應用的一次整合。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這件事對于其他人來說當然不容易，但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因為我有足夠的資金支持你們進行這種整合。”
大家都笑了起來，卻也明白這是事實。
所謂整合，說白了，還是技術整合，說起技術，肯定就涉及到大量的專利問題，無論是直接收購還是獲取授權，都需要大量資金。現階段，或許有人擁有這樣的資金實力，但考慮到潛在的回報，或者明顯可能打水漂的運作，很多人不會這么做。
這件事對于西蒙來說就不是問題。
哪怕真得拿出幾十億美元打水漂，某位超級富豪也不會傷筋動骨。
臺上，西蒙繼續，道：“當然，我說的整合，并不僅僅是單純光伏產品的整合，我希望你們對相關產業進行調查研究之后，構建出一個從光伏材料生產到最終產品廢料處理的完整閉環。光伏產品，對于很多人而言，最大的賣點就是清潔能源，可以減少化石燃料造成的污染。不過，大家其實都明白，深究起來，這種說法就是一個騙局，因為光伏材料從生產開始，不僅會消耗大量能源，同時就開始造成各種各樣的污染，而光伏廢料，以及用于存儲能量的電池產品廢料，造成的污染就更加嚴重。既然我們要以環保為名推廣光伏產品，那么，我希望我們真的能夠最大程度做到名副其實，而不只是噱頭。至少，我們要實現對光伏廢料和報廢電池進行無害化處理。”
西蒙一邊說著，一邊在白板上寫下各種關鍵詞：“完成了第一部的技術梳理與整合，我要求你們在現有的技術基礎上，一邊進行更深層次的研發，一邊整合出一套可以可以進行實際商業運營的光伏產品運作方案，當然，同樣要涉及到材料生產到廢料處理的完全產業鏈條。我此前已經和大家討論過SolarCity的以租代售策略，這是一個非常容易被跟風的商業模式。不過，只要你們能夠將成本優化到極致，同時形成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條，那么，將來的其他跟風者就根本無法對SolarCity造成威脅。”
從下午兩點開始，西蒙一直在SolarCity總部停留了兩個小時，與這家公司的幾位核心討論了方方面面的問題，直到下午四點鐘才離開。
又趕往圣荷西東南部一個名叫摩根山莊的小城附近。
FusionTimes在這邊購置了50公頃土地，前些日子剛剛與周圍居民達成協議，將會在這邊建立FusionTimes的總部。
其實最初有人提議將FusionTimes的總部設置在灣區東部的利弗莫爾市，也就是美國能源部下屬的利弗莫爾實驗室附近。畢竟想要研究可控核聚變技術，即使是私人公司，也需要得到政府部門的許可以及監管，維斯特洛體系已經與聯邦政府達成了一些技術合作方面的協議，將FusionTimes總部設置在利弗莫爾，可以更加便捷地與利弗莫爾實驗室的團隊進行溝通。
西蒙直接選擇了拒絕。
因為西蒙希望打造的是一家擁有硅谷精神的公司，無論是灣區這邊的FusionTimes和SolarCity，還是洛杉磯那邊的SpaceX，西蒙都希望三家公司的團隊能夠像硅谷公司一樣，銳意進取，拼搏創新。
相比起來，幾乎就是政府部門的利弗莫爾實驗室，西蒙當然不否認這些國家級實驗室的技術底蘊，但是，這些實驗室內部的僵化體制和閑散作風，也注定了他們很難取得太偉大的技術突破。
記憶中總是有人拿中西方的官方科研機構進行對比，然后痛心疾首國內頂尖科研人員的流失。
其實都一樣。
要不然美國的全新登月計劃也不會依賴于SpaceX這樣的私人企業。
只是相對來說，西方還有各種大型私人企業或者商業研究機構接納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科研人員，讓他們擁有足夠發揮的空間，就像SpaceX，而哪怕二十年后，根本上還是因為底蘊淺薄，中國一直沒有形成這樣的土壤。
總而言之，西蒙可不希望FusionTimes的團隊沾染上利弗莫爾實驗室的政府部門習氣，當然要離得遠遠的。
西蒙在摩根山莊附近購置的地塊距離圣荷西市中心只有二十多公里，基本上也還在硅谷范圍之內，其實西蒙當然想要更核心一些，只是FusionTimes涉及的領域畢竟敏感，而且，想要在硅谷核心一次性購置50公頃土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地處圣荷西南部山谷之間的摩根山莊，恰好是一個折中。
看過FusionTimes的選址并與建筑設計團隊一番溝通，一天的工作結束，西蒙在灣區停留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啟程，飛往紐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