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代只是一個煙霧彈，不能讓寶麗金和百代兩家的任何一個察覺到這一事實，因此，這顆煙霧彈只限于我們四個人知道，查理，談判過程中，你不需要表現出任何傾向，讓團隊自主發揮即可。”
“其實，老板，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把寶麗金和百代一起拿下？”
“你覺得呢？”
“暫時不行，歐洲和北美的反壟斷機構都不會通過。不過，百代最近幾年的經營狀況一直非常糟糕，去年營收折合15.3億美元，虧損了4600萬，算上同樣沒有起色的當下財年，百代至少將連續三年虧損。繼續下去，我認為百代必然主動尋求買家進行收購。”
“那我們要期待百代能多撐幾年，丹妮莉絲收購寶麗金之后，肯定會引起其他企業對唱片行業的關注。”
“嗯…好像是這樣。”
“我覺得不可能，同時拿下寶麗金和百代不現實，哪怕先后間隔幾年，其他企業或許能先后吃掉兩家，但對我們而言，監管層面放行的可能性很低，完成對寶麗金的并購，我們已經能獲得龐大的音樂版權庫存和接近30的全球音樂市場份額，丹妮莉絲要做的只是在此基礎上不斷發展鞏固。”
“還可以再吃一些小蝦米。”
“沒錯。”
丹妮莉絲影城，行政區一號樓的一間會議室內。
雖是周六，西蒙依舊在工作。
主要是老頭子要求一家人圣誕節去澳洲一起過，一旦出發，至少要在新年之后才能返回。
西蒙需要趕在啟程前安排好這邊的一些工作。
正在討論的是丹妮莉絲即將發起的針對全球唱片巨頭之一寶麗金的收購。
會議室內只有西蒙、帕斯卡爾、南希·布里爾和丹妮莉絲唱片集團CEO理查德·帕爾梅斯四人。
丹妮莉絲在10月初上一財年結束后敲定了擴張音樂業務的計劃，把目標瞄準了歐洲的唱片行業巨頭寶麗金。過去兩個多月，丹妮莉絲悄然完成了前期的收購團隊組建和針對寶麗金的盡職調查等籌備流程，甚至已經起草好了收購意向書，只待元旦之后正式展開與寶麗金的接觸和談判。
理查德·帕爾梅斯等自家老板和南希·布里爾說完，適時接過話頭：“西蒙，我的問題是，萬一寶麗金看穿了我們的意圖，或者堅持一個我們無法接受的高昂報價，那我們怎么辦，要轉向百代嗎？”
寶麗金和百代，各自此前的一個完整財年周期，前者營收換算成美元，折合為22.1億，凈利潤2.19億，后者營收15.3億，虧損4600萬。受營收業績和唱片行業整體低迷環境影響，寶麗金當下的市值折合為76億美元，百代則是43億美元。
差距明顯。
西蒙直接搖頭：“100億美元，這是我們對寶麗金的報價上限。如果無法達成目標，我們暫時放棄，不收購任何一家。唱片行業整體是在下行的，時間對我們有利，而且，業內也不太可能出現比我們更高的報價。”
大家繼續討論了一些細節，會議結束。
南希·布里爾順路和西蒙一起下樓，小個子女高管懷里抱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并肩站在電梯內，微微側頭向上瞄著身邊男人。
西蒙感受著南希的打量，笑問道：“是不是我又變帥了？”
“是更神秘了，”南希沒有躲閃西蒙看過來的目光：“老板，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泰坦尼克號》的票房成績會很好？”
“是啊。”
南希：“…”
小個子女高管有些郁悶，你直接承認了，還讓我怎么列舉自己發現的各種蛛絲馬跡？
不按套路出牌呀。
于是只能問道：“那，老板，你覺得《泰坦尼克號》票房能有多少？”
西蒙一本正經道：“本土至少兩億吧，全球五到六億，后續錄像帶和DVD稍微賣一些就能回本。”
“老板？”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虛偽？”
“這我自己知道。”
南希：“…”
西蒙嘴角帶著笑，說道：“如果我太誠實，會把你們這些可憐而渺小的地球人給嚇到的。”
南希一臉無奈：“老板，你能正經一些嗎？”
“很殘酷的一個現實就是，正經男人是不討女人喜歡的。就像我，如果一本正經…不對，我這么耀眼的人當然除外。總之，如果是其他一本正經的男人，你可能連和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南希干脆收回和西蒙的對視，站直身體目視前方，打算接下來出電梯前都不再和某個家伙說話。
來到樓下，兩人都要去二層的辦公區，已經有一輛黑色轎車等在這里。
從這邊到下面幾百米距離，步行確實浪費時間，不過，園區內也有著不少電瓶車，像西蒙這么幾步路還要做轎車的，只此一個。
保鏢拉開車門，南希稍微遲疑，還是跟著坐了進去。
等車子發動，眼看身邊男人見縫插針地開始翻看一份關于韓國三星電子的收購協議草案，南希等待片刻，抬手按下前排的格擋，確認前排兩位保鏢聽不到，才又道：“老板，你很害怕有人襲擊你嗎？”
“嗯。”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西蒙頭也不抬，半開玩笑：“還不是因為你們地球人的身體太孱弱，擋不了子彈。”
南希忍著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故意多瞄了幾眼男人手中的文件，見他不避諱的模樣，反而也沒了興趣，繼續追問道：“老板，《泰坦尼克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在《閃電俠2》的壓力下都能逆跌，我真的很好奇呢？”
說到這里，南希看了眼西蒙側臉，又忍不住補充：“我可是發現了，老板，從一開始，你對這個項目就非常支持，甚至是縱容，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它會成功？”
西蒙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小個子女高管：“那么，你想要什么樣的答案呢？”
南希抬手稍稍比劃，目光再次與西蒙緊緊對視：“老板，坦白說，你是不是有某種預知未來的能力？”
西蒙相當堅定：“沒有。”
說完收回視線，繼續閱讀面前的文件。
南希目光追著某個家伙打量片刻，突然又道：“老板，一直這樣隱藏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很累？”
感受著南希語氣里的莫名柔和，西蒙再次抬頭，笑著望向身旁的小個子女高管。
稍稍對視，探身過去。
南希下意識躲了下，感受到男人繼續接近，鬼使神差地，主動迎了上去。
然后就感覺鼻頭被吻了下。
蒙蒙地呆了片刻，發覺某個家伙已經再次把注意力轉向面前文件，南希突然有些懊惱。
剛剛。
肯定還是她個子太小的緣故，本該是…吻在唇上的。
隨即又有些氣恨。
混蛋，就不能遷就一下自己，再把頭低一些？
還有，不回答就不回答，竟然用這么拙劣的手段轉移話題，實在是，太可惡了！
臉頰熱熱地暈乎了一會兒，南希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身邊的家伙，他身上那種種神秘而奇妙的地方，似乎，至少對她們這些身邊熟悉的人而言，并沒有怎么隱瞞。他只是，絕對不會承認而已。
無論如何。
現在，怎么辦？
親鼻子難道就不算親嗎，親過了竟然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嗎？
從影城三層到二層，終究不遠。
車子很快停下。
前排下車的保鏢來到窗外，剛剛拉開一點車門，立刻又被車內的南希砰的一下拽上，識趣的保鏢立刻放棄，還朝另一邊招呼，兩位保鏢在窗外悄無聲息地退遠一些。
西蒙抬頭，見南希貓眼炯炯地瞪著自己，問道：“怎么不下車？”
“你剛剛，親我了。”
“哦，抱歉，”西蒙一臉誠摯，轉眼又道：“說真的，你該找個男朋友了。”
男朋友？
這是人話嗎？！
南希眸子瞪得更大，隨即，小身板爆發出大力氣，抓過某人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站在附近的兩位保鏢只見黑色轎車猛地顫動了一下，對視一眼，連忙轉過身去。因為車窗單向膜的緣故，他們看不到車內，但車內可是能看到外面的，被大老板誤會可就不好。
不過，兩人轉身后又忍不住感慨。
南希·布里爾那么小巧的身板，自家老板是真下得去手啊，也不說憐香惜玉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