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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章 神刀駱圓通,虎死不倒架

  話說鄭家生也不管船老大樂不樂意,拽著他就帶他去見徐海,和尚這時候在城外船上,看著雷峰塔燃燒如一把巨大的火炬,火光幾十里外大約都能看見,他大笑了三聲,又大哭了三聲,隨后,在甲板上面盤膝打坐,就念了一段往生咒。

  這往生咒,送的也不知道是現今的民眾,涂炭與此次的杭州婦孺百姓,還是他過去的身份,曾經虎跑寺的和尚普凈。

  旁邊陳東看著他,那臉膛白凈,耳輪如珠,端坐在甲板上念經的樣子,儼然得道高僧,頓時就想,光是這賣相,說是杭州三天竺的得道高僧,誰敢懷疑?果然長得好看才是個正途。

  陳東身邊有個徽州老鄉,這時候也嘀咕,我要有這賣相,何必來做倭寇,隔壁街上開香燭店的王寡婦怕不要歡喜死?

  前文說過,這倭寇高層,大抵都是徽州的,即便不是沾親帶故,那也是打小就認識,就如大明太祖身邊一幫淮上群豪一般,不是這個地方人杰地靈專門出人才,只是個裙帶關系,如此而已。

  故此這些倭寇互相那是熟悉的很,這時候旁人未免就跟他開玩笑,那王寡婦,水嫩嫩的,活菩薩一般,要能睡一晚,讓我短命十年我也干,說著,還沖旁邊人擠了擠眼睛。

  他這一說,那人頓時惱了,想必那王寡婦是他心里面的菩薩,時時刻刻供著的,這時候未免就覺得被玷污了,當下大吼一聲,賊你嘛,我弄死你,說話間就撲上去,兩人頓時就在甲板上廝打起來,來回翻滾不已。

  這時候鄭家生正好領著船老大上了甲板,看見兩個頭領船主廝打在一起,旁邊幾位頭領笑嘻嘻看著,頓時就有些尷尬,心說,我滴個二哥,這些頭領,這不是讓[書趣閣.shuquge.vip]我出丑么。

  旁邊陳東這時候未免也覺得有些難看了,當下就大聲喊道:“你們一個個,說起來,身家巨萬,行事還不改街上喇虎脾氣…”話音略頓,看看徐海,就專門加了一句,“在平等將軍跟前,像個甚樣子?”

  在甲板上滾動廝打的兩個家伙罵罵咧咧就起身,被玷污了心中女神王寡婦的那個,看看自己那同伴,鼻青臉腫卻笑嘻嘻的,知道這廝狗改不了吃屎,當下恨恨,不免詛咒他,“趙老二,你一輩子都娶不上老婆。”

  那趙老二卻是渾不在乎,“老子左手銀子右手刀子,天天換老婆…”

  陳東這時候呵斥道:“閉嘴。”這時候就看向鄭家生,鄭家生是山東人,那地方,都是傳說中出好漢的,江湖上朋友都喜歡,況且鄭家生身材高大,往那兒一站,鐵塔一般,要不是他只是個中層頭目,大約就有人吹捧他叫托塔天王了,陳東也是屢有想抬舉他的意思,這就跟五百年后公司總經理收買下面的分經理大約一個意思。

  鄭家生喊了一聲陳大哥,隨后又沖著徐海一抱拳,“平等將軍。”

  陳東看著他身邊略顯局促的船老大,就問道:“這位是?”

  “陳大哥,這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白蓮教第十三香的香主,江湖上人稱…”鄭家生略一卡殼,他沒什么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也想不出什么好聽的名字,但是,要沒有叫得上的字號,豈不是丟臉?當下就道:“人稱神刀駱圓通,駱老大駱香主的就是了。”

  陳東未免哂笑,看船老大那打扮模樣,就知道是個下苦人,他陳東雖然不才,那也是徽州歙縣城里面的人,從小雖然不是錦衣玉食,可家里面也是有兩爿店面的,說實話,倭寇里面,起碼中高層是沒有窮人出身的,別的不說,真窮人,你有本錢做買賣?大抵都是市井階層出身,要不然,學做生意,入門規矩,先做三年跑腿的小伙計,沒錢,只包吃住。

  等一路爬到大掌柜,大約年級都不小了,才能真正摸通低買高賣的訣竅,所以真正敢一咬牙做倭寇的,都是有錢的富二代,你沒錢,別人憑什么喊你一聲大哥?難道你長得帥?

  那水滸里面,晁蓋為什么能做大哥?他是地方上的大保正,大約有點五百年后街道辦主任的意思,別把主任不當干部,我隨便貪個幾千萬給你看看你信不信?

  這種富二代眼光都很毒辣,一看就知道,駱老大就算以前有點名氣,肯定也是過了好些年底層生活,那模樣一看就看出來了。

  再則說,白蓮教現在也不行了,自從好多年前白蓮教造反不成,就都跑到關外去投奔韃子了,如今的白蓮教,勉強稱之為虎死不倒架,那都是夸他了。

  什么白蓮教香主,神刀駱圓通,這不是胡吹大氣么!

  不過,他不想拂了鄭家生的面子,當下隨口就道:“既如此,就撥到鄭兄弟你手下做個小頭目就是了。”

  他這么一說,鄭家生頓時一愣,他才剛跟駱老大吹牛逼,說駱老大你當年的名聲,不說別的,做個頭領,那是綽綽有余,可這會子陳大哥說撥給自己手下做小頭目,自己手底下有什么小頭目?

  一時間,他臉都紅了。

  船老大也尷尬,說實話剛才他還存著些妄想的,誰還沒一個功名利祿的心呢,要是真能做個頭領,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正在這時候,船老大后面雙魚就往前站了一步,大聲說道:“爹,人家都瞧不起你,咱們在這兒干什么,還不夠丟人現眼么,咱們走。”

  她這么一說話,眾倭寇俱都一愣。

  雙魚是個漂亮姑娘,沒打扮的時候,都能吸引讀書老爺的注意,這會子她和康飛戀奸情熱,整日里打扮起來,身上穿著個兩尺八寸的揚州樣,下面是十二層倒趕浪的百褶裙,站在甲板上,風一吹,衣袂蹁擺,頭上雙黛螺的發髻,那發髻下面兩柳長發,就如春天的柳枝嫩葉…

  連剛才那個把隔壁街上王寡婦當做女神的那位,都看得有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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