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男子跪在了地上,身上冷汗淋漓,那面龐也是變的慘白無比,幾乎沒有絲毫的血色,他發現了剛剛小玉兒出現的場景。
就這么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眼前,幾乎沒有絲毫的預兆,而且他之前也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氣息,這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女人,這個自己剛剛還在覬覦的女人,比這兩個黑衣人還要強大。
強大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這時候,簡直就是后悔到了極點,為什么自己這么腦子沒用,就非得找這些家伙?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在問你,剛剛說什么?你沒有聽到嗎?”
小玉兒見這家伙竟然嚇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嬌媚的面龐上露出了淡淡的森冷,還有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話音落下的功夫,她身上也是爆發出了難以形容的狂暴氣息,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氣浪呼嘯而出,直接將這家伙給震的倒飛了出去。
持劍漢子重重的撞在了那墻壁之上,感覺整個身子都是遭到了雷擊,那面龐也是變得慘白無比,一口殷紅鮮血噴薄了出來。
他艱難的抬起頭,看到小玉兒緩緩的走了過來,后者的腳,踩在了自己的那柄劍上,然后,那劍竟然直接就斷了。
他這心里更是震駭到了極點,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踩斷了一柄精鋼打造的劍?
這人,得有多強?
“奶奶饒命!”
“我說,我說…”
這人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一邊用力的磕頭,一邊聲嘶力竭的道,
“小的叫陳富,以前的時候也是采參客,前年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長白山深處采參的時候,遇到了雪崩。”
“小的當時從懸崖上掉了下來,摔斷了腿,然后又天寒地凍,整條腿都已經廢掉,然后后來醒來的時候,就遇到了九色部落的人。”
“是他們救了我,還幫我把廢掉的腿給重新恢復了。”
“小的見過九色部落。”
“求求奶奶,小的能將知道的所有關于九色部落的消息都告知,求您饒過小的一命。”
“你的腿,真的是九色部落的人治好的?”
小玉兒聽著這陳富的話,那嬌媚臉蛋兒上的森冷之意變的緩和了一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前走兩步,來到了陳富的面前,低聲道,
“你要清楚,如果是騙我的話,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明白嗎?”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這陳富早已經嚇的心驚膽戰,驚恐到了極點,他咬著牙,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劇烈的點著,身上的冷汗一直不斷。
“那好。”
小玉兒輕輕的笑了笑,看向了那兩名守在一旁的黑衣人,輕聲哼道,
“帶他下去,將他知道的所有消息,一五一十的記下來,不得有任何差錯!”
“是!”
兩名黑衣人恭敬無比的點了點頭,然后便是帶著這已經癱軟的站不起來的陳富,朝著宅院的后面走去。
隨后,又是過來了幾人,開始收拾這地上散落的幾具尸體,還有那沾染的血跡。
小玉兒并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瘦削的身影消失,朝著那前院的方向掠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她這身影已經是重新出現在了蘇善的面前。
“督主。”
小玉兒那嬌媚的臉蛋兒上帶著濃濃的欣喜,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還真是幸運,那家伙,竟然知道九色部落的消息,咱們估計很快就能找到他們了。”
“確實有些幸運。”
蘇善這面龐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將抿著的茶水放在了一旁,然后笑著道,
“不過,這九色部落,如果真的有這種讓人斷肢重生的本事,或許,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看看再說吧!”
“奴婢明白!”
小玉兒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嬌媚的臉蛋兒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凝重。
確實,如果那家伙知道九色部落的消息,見過九色部落,又為何以前不說?
還會做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
若是將九色部落的消息賣出去,他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
想到了這里,小玉兒這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眼瞳之中閃過了一絲陰沉,她覺的,那家伙可能在騙自己。
又或者,這里面有什么別的貓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諸多猜測壓下,她又是朝著蘇善拱了拱手,然后恭敬的道,
“督主,奴婢想去親自審審這個叫做陳富的家伙。”尊上 “去吧。”
蘇善面龐上的神色依舊是淡然無比,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任何的波瀾,他揮了揮手,小玉兒輕輕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是只剩下了蘇善一人,輕輕的抿著茶水。
目光平靜。
“見過羅剎大人!”
片刻后,小玉兒來到了這關押著陳富的屋子,門口守衛著的黑衣人給她恭敬的下跪行禮,然后打開了屋門,送她進去。
屋子里的光線有些昏暗,四五名黑衣人環繞左右,之前那名青衫男子正坐在陳富的對面,聽著后者的講述。
見到小玉兒進來,他連忙是恭敬無比的起身,將座位讓了出來。
“羅剎大人請坐。”
小玉兒沒有多說,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那嬌媚的臉蛋兒上帶著淡淡的,格外漠然的神色,看向了說話有些結巴的陳富。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是…是…”
陳富這面龐上的神色更加的蒼白,更加的驚恐,他緊張無比的咽了口吐沫,繼續說道,
“那時候,我身受重傷,本來以為必死無疑,都已經絕望了。”
“但是昏迷了一些時日,醒來了以后,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奇怪的帳篷里,這帳篷和普通的帳篷不太一樣,周圍的東西好像都看不清楚。”
“但是,我能感覺的到,有人正在我的腿上做什么事情。”
“后來,我再醒來的時候,我的壞掉的腿已經被切掉了,卻是被人換上了一截新的右腿,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這么迷迷糊糊的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身體漸漸好轉,我發現,這條腿,竟然有知覺,而且,我也隱約聽到一些人的說話聲。”
“他們的語言我聽不太懂,但卻能夠看到,他們穿著的衣服,都是有九種顏色的標志。”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遇到了長白山深處傳說中存在的九色部落。”
“那個能夠讓人斷肢重生的九色部落。”
“后來…”
話音說到這里,這陳富的眉頭突然是皺了一下,那面龐上也是閃過了一絲恍惚的神色,好像有些遲疑,也有些驚恐。
小玉兒的眉頭皺了一下,身上又是升騰起了格外凌厲的氣息,冷聲問道,
“后來怎么樣?”
“后來…”
陳富皺著眉頭,臉上的神色更加的蒼白,更加的恍惚,甚至還有難掩的驚恐,他仔細的思考,身上的,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說!”
小玉兒重重的拍在了身前的幾案上,強橫霸道的勁氣直接將那幾案給震碎了開來,變成了一地的粉末。
嚇的那陳富更是驚恐無比,整個身子都好像癱軟了下倆。
他瑟瑟發抖,咽了口吐沫,恍惚的道,
“我…后來的事情…我…”
“我想不起來了…”
陳富的這般話音落下,這小玉兒那面龐上的森冷之色頓時變的濃郁無比,甚至還有幾分無法掩飾的滔天煞氣。
她目光里迸射出無盡的冰冷,陰聲道,
“你找死?”
“我…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
陳富恍惚的,面龐上的神色徹底的慘白,驚恐的連說話都變的斷斷續續了起來。
這時候,小玉兒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她眉頭皺了一下,朝著旁邊的兩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這兩人皺眉,朝著陳富走了過去。
“別…別…別殺我…”
“我…我…我有證據…”
這陳富面龐上的神色已經是徹底的變的惶恐絕望了,關鍵時刻,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大聲喊道,
“我真的有證據…你們可以看我的右腿…”
兩名黑衣人停了下來,看了小玉兒一眼,得到了小玉兒的會意,然后便是掏出了bishou,來到了陳富的面前。
一人按住了陳富的肩膀,另外一人則是將陳富的右腿給抬了起來,然后嗤啦一聲,將那一大截的褲腿給切碎了下來。
陳富嚇的瑟瑟發抖,但卻一動都不敢動。
“羅剎大人,您看!”
兩名黑衣人將陳富的右腿給抬了起來,在那膝蓋往上的位置,確實有著一道傷疤,環繞了整個右腿,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就是那九色部落給我治腿的時候留下的,是真的。”
“真的,我沒有說謊…”
修真師姐的劍 小玉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起身來到了這陳富的面前,她低著頭,視線在這傷疤之上緩緩的掃過,她發現,這腿的上下,卻是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里面運轉的氣血,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她隱約能夠猜測到,這腿,可能是被人給重新接了上去,然后有著極為精妙的手段,讓它和正常的腿沒有什么區別。
“或許,是真的,但是,我最想知道,九色部落的具tiwei置。”
“你能夠想起來多少?”
“你好好的想清楚,這關系著你能夠活的如何…或者是死的如何。”
“你能明白嗎?”
小玉兒的聲音冰冷森然,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卻依舊讓陳富這身上感覺到了無盡的寒氣,他瑟瑟發抖著,絞盡腦汁的想著。
“我…”
陳富努力的想,努力的回憶,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關于最后離開九色部落的那些消息,卻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印象。
突然,他記起了一些事情,猛地抬起了頭來,大聲說道,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我被送出九色部落之前,他們曾經給我喝過一些湯藥,喝過了那些湯藥以后,我就記不清楚很多東西了…”
“但是,我記得九色部落周圍的一些場景,我可以想起來很多,可以告訴你們!”
“說!”
小玉兒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這嬌媚的面龐上,也是閃過了一絲期待。
就算不知道九色部落真的在哪里,能夠知道九色部落周圍的情況,以麗景樓的大批人馬在長白山深處尋找的話,也一定能夠找到。
“我記得…我記得…”
陳富這面龐上的神色格外的糾結,努力的回憶,
“我記得離開九色部落的時候,遇到了一處懸崖,那處懸崖…就是發生雪崩的懸崖,我從上面掉下來的…”
“方向…當初我們是朝著東北方走的,也就是說,九色部落應該在那處懸崖的西南方。”
“還有,那天的風很大,我們似乎是穿過了一處山谷…我記得,那山谷中有白猿的叫聲,對,是白猿的叫聲!”
“一定是!”
“我做采參客的時候,遇到過白猿,那些白猿的叫聲,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可以帶你們去長白山深處,找到那處懸崖,再找到那處山谷!”
“我一定可以的!”
“求求您,給我個機會…”
“如果能夠找到九色部落,你,之前冒犯本大人,還有督主的事情,便一筆勾銷,東廠,還會給你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小玉兒聽完了這陳富的話,那嬌媚的臉蛋兒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來到了陳富的面前,她死死的盯著后者,低聲道,
“但是如果,我發現你說的是謊話,那等待你的,便是永生無盡的折磨!”
“我可以保證,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而且,永遠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永遠將會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度過!我還能讓你活上百年!”
“記住了嗎?”
“是是是…小的知道!”
這陳富那面龐上的驚恐之色更加的濃郁,眼看著小玉兒轉身離開,周圍重新變的昏暗了下來,他恍惚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小玉兒剛剛所說的話。
“督主?”
“督主…東廠…”
“那個人是…”
一瞬間的功夫,陳富想通了這一系列的關聯,那臉龐上的神色,更是變的格外的驚恐,絕望了起來。
還有無法形容的懊悔。
那家伙,那馬車里下來的那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是當今大魏朝的督主。
真正權傾天下的人啊!
“我…”
“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會想起來打劫這個家伙…”
“我…”
陳富有種想將自己給掐死的沖動。
“一定要找到!”
“一定要找到那九色部落啊…”
“一定要找到…”
“還有什么消息…再想想啊…”
“山谷,白猿,還有…西北風…懸崖…”
“還有…”
2“大魏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