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陸雪明看著劉紹安這三人的模樣兒,那精致如玉的臉蛋兒上泛起了一絲掩飾不住的不屑,這些家伙還真是沒骨氣,讓她這一個女子都有些看不上。
不過,這也正好省了她很多事情。
輕輕的將手中的酒水給喝光,陸雪明又是淡淡的笑了笑,看了這三人一眼,繼續道,
“還有一件事并不是特別的重要,但我也得提醒你們一下!”
“您說…”
劉紹安三人剛剛緩了一口氣,聽到這句話,那面色瞬間又變的凝重緊張了起來。
“我說的這三件事,希望你們能夠認真去做,不要想著陽奉陰違,因為,你們的身邊,都有人盯著你們,若是有誰生出什么小心思,我可不會給你們解釋的機會!”
陸雪明笑著哼了一句,然后又是看了一眼那名十二地支的門首,道,
“把東西給他們,讓他們看看!”
“是!”
漢子微微點頭,從懷中抽出了三分卷宗,分別扔在了劉紹安三人的面前,他們紛紛面露疑惑之色,然后將那卷宗打開了來。
目光在那白紙黑字上掃過,三人的面色突然變的僵滯,而那目光也是變的有些更加驚恐了起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卷宗上,記載的全部都是三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其中甚至還有他們起居飲食的規律,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絕密!
他們完全沒想到,陸雪明竟然真的把自己盯的死死的!
“明白了嗎?”
陸雪明待三人看完了卷宗,那嘴角兒微微的挑了起來,笑著問道。
“明…明白了!”
劉紹安三人這下子算是徹底的絕望了,被陸雪明以血蠱控制,又被人死死的盯著,完全暴露于人前,這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啊!
“明白了就好,今天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我也沒必要再多留了!”
“告辭!”
陸雪明格外漠然的掃了三人一眼,然后轉身,朝著那屋外走去,蘇善和那名十二地支的門首也是低著頭跟上。
“陸…陸教主請!”
劉紹安,吳秉云還有那陳青云,已經完全被陸雪明剛剛展示出來的手段給震駭,不敢有任何的不敬,都是面色難堪的站了起來,送著陸雪明朝門外走去。
“不用送了,你們怎么說也是貴云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出去,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陸雪明輕蔑的瞥了三人一眼,止住了他們的腳步,然后帶著蘇善二人轉身而出。
屋內只剩下了劉紹安三人,他們看著逐漸走出大門的陸雪明等人,那臉龐上的神色變的更加的難堪,慘白,他們面面相覷一眼,都是有些無力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
“以后咱們就要被這個女人給控制了啊…”
“別愣著了,快去辦事情吧…”
低沉的聲音落下,這三人都是撐著力氣站了起來,然后更加郁悶的朝著景泰樓之外走去,陸雪明只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時間,必須得抓緊啊!
嘩啦啦!
嘩啦啦!
陽光明媚,天空上萬里無云,溫暖的光線從那天際傾灑了下來,空氣中都是充滿著溫暖的意味,蘇善三人緩緩的離開了貴云城的大門,朝著那南疆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這時候,三人的隊列也是已經恢復了正常,蘇善站在最前面,陸雪明和那漢子則是跟在他的身后,臉上滿是恭敬,還有幾分難掩的敬畏!
他們都是見識了蘇善的雷霆手段,一招殺了兩名先天大圓滿的高手,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陸雪明!”
三匹戰馬在山林之間疾馳而過,馬蹄聲激蕩,而行駛了不久以后,這蘇善突然是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后的陸雪明,低聲道,
“如今,這南疆,鎮南軍,貴云城,都已經在你的控制之下,你的權力,已經很大了啊!”
“督主!”
陸雪明聽著蘇善這般有些冷的語氣,那精致的臉蛋兒上頓時閃過了一絲緊張,她猶豫了一瞬,急忙是策馬向前,靠在了蘇善的身旁,然后道,
“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若是督主不放心,可以給奴婢毒藥控制,也可以派人盯著,奴婢絕對不會讓督主為難!”
“呵…你倒是聰明,明白咱家的意思!”
蘇善看著陸雪明這般恭敬謹慎的態度,那陰柔的面龐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后有些滿不在意的笑道,
“不過,你暫時還在咱家的信任名單里,咱家不想用那些低劣的手段控制你!”
“咱家說這些話,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日后你南疆的生活好了,若是有了反意,咱家也不怕,咱家能夠讓你南疆風生水起,自然也可以讓你南疆萬劫不復!”
“明白嗎?”
“明白!”
陸雪明完全相信蘇善的手段,無論是在關隴,還是在這南疆,她都見識過蘇善的手段和本事,她自認為南疆之內,沒有人能是蘇善的敵手!
她恭敬拱手,那臉蛋兒上更是充滿了敬畏和臣服!
“好自為之!”
蘇善最后看了陸雪明一眼,然后又是猛地朝著戰馬馬腹之上踢了一腳,那戰馬吃痛,發出希律律的長嘶之聲,飛快的朝著那南疆的方向疾馳而去。
駕!駕!
陸雪明和那名十二地支的門首,也是策馬揚鞭,緊跟其后,三人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這蒼茫的山林之中。
貴云城和南疆部落的距離并不是很遠,不過一個時辰左右,這三人便是已經回到了部落,陸雪明送著蘇善回到了那住處之后,便是收到了南疆貨運通道放開的消息,而那批被鎮南軍劫掠的貨物,也是開始陸續往南疆送來!
她便是告別了蘇善,然后親自回明月教處理這批貨物的分配事宜,畢竟,南疆是有不少部落組成的,分配之中難免有些部落之間的爭奪,她這位明月教的教主,得親自出馬!
蘇善也沒有在意,任由他離開,這屋內只剩下了他和那名十二地支的門首,后者先是命人給蘇善準備好了茶水,然后又是問道,
“督主,南疆之事已經解決,接下來,有陸雪明在這里看著,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咱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去武當山了?”
“如果督主要去的話,卑職可以先行過去探探!”
“呼…”
蘇善一邊抿著茶水,一邊面色淡然的來到了那窗戶之前,他抬起頭看著那有些明媚的山林,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思量的意味,略微沉吟了片刻,他說道,
“武當山之事,不能急!”
“咱們已經和天宮正式宣戰,這一次東廠進攻武當山,天宮絕對不會再袖手旁觀,必然會有高手應援!”
“所以,咱們得力求穩妥!”
“南疆這邊的事情,還有一個月才能徹底的解決,這一個月,咱家便留在這里,盯著劉紹安那些人的所作所為,順便,也在這南疆山清水秀之地好生修煉修煉!”
“你去,分別派人送信去長安城和榮陽城,問問兩邊的情況!”
“是,督主!”
中年漢子聽完了蘇善的安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便是恭敬的退出了屋子。
隨著那屋門的關閉,屋子里的光線略微變的黯淡了一些,氣氛也重新變的安靜,蘇善站在窗戶之前,輕輕的看著窗外,逐漸的將一杯茶水喝光。
然后,他轉過身,又是盤膝坐在了那床榻之上。
一縷無形的波動從他身上蕩漾而出,那身外化身的虛影,也是重新出現在了這屋子的中間,它就那么安靜的站著,身上的氣息全部都收斂,給人一種格外玄妙神秘之感!
“今日一戰,身外化身的實力,果然不錯啊!”
“這些時日,便在這南疆之地好生修煉,爭取能夠突破無為境界第二重,建立兩個身外化身!”
心中閃過了這個聲音,蘇善便是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而隨著那氣息的逐漸沉靜,這身外化身虛影,也是開始在屋子里緩緩的閃爍了起來,那一招一式,正是天地無極功的招式!
玄妙而凌厲!
隱約之中,仿佛有風叢動!
長安城!
此時此刻的北方,已經完全是進入了冬日,前幾日的時候,更是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這整個長安城都是被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積雪,看起來有種十分潔凈素白的感覺。
街道上的百姓們因為冬日的到來,也都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就連在街道上行走,也都是急匆匆的,顯然是還沒有適應這驟然而來的嚴寒!
而此時此刻,在那紫禁城的東南之處,卻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順著那呼喝的聲音看過去,無數的匠人們正在一片廢墟之中忙碌,或是收拾殘骸,或是搬運磚瓦,而朝著四周看過去,則是一片被燒焦的廢墟!
這一片廢墟,足足有數百丈寬闊,一眼看過去,幾乎都看不到邊際,這里原本是大魏朝的禁地,歷代皇帝皇后等安葬的皇陵,但前些日子的一場大火,卻是讓這整個皇陵一夜之間被夷為了平地 那場大火,至今都讓整個長安城的百姓為之震驚,那火根本無法控制,就好像是被人為的控制著一般,一瞬間的功夫便是蔓延到了整個皇陵!
雖然皇城水司的人竭盡全力的救火滅火,但是,還是沒有阻擋住火勢,皇陵便成了這般模樣兒!
遍地瘡痍,所有的建筑,就連那耗費巨資建立的大魏明宮,也是被一場火燒成了灰燼,大魏朝歷代皇帝的靈位,以及那伺候皇陵的無數太監宮女,也都是一夜之間成了枯骨!
這件事發生后,大魏朝的當朝相國暴怒無比,當即下令嚴查,而經過大概三五日的調查之后,刑部很快便是給出了結論!
皇陵大火,乃是有人故意而為,而縱火之人,便是那負責在皇陵念經祭奠的和尚,刑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場火是這些和尚籌劃許久而為的!
這些和尚,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組織,毀掉皇陵則只是他們的開始,他們還要在整個大魏朝的范圍內掀起一場反對朝廷,反對東廠的行動!
這些消息沒有被人隱瞞,很快便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一時間,長安城的人們眾說紛紜。
有人不信,畢竟僧侶都是慈悲為懷之人,他們會放這么大的火,并害死那么多人,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很多人還是信了!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東廠剛剛滅掉了這佛門的圣地懸空寺,這些和尚們團結起來想要報復,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報復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
太兇殘了!
而隨著這些消息的傳播,長安城的大部分人們,對那些所謂的和尚,都多了幾分警惕,還有一些排斥,就連是那些信奉佛門的虔誠之人,也是心中頗有不滿!
他們認為這些和尚造成了如此大的殺孽,這是玷污佛門!
再加上秦定安暗中命麗景樓的人在長安城推波助瀾,這種輿論最終便是占據了上風,而當輿論發展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秦定安出手了!
刑部,還有留在長安城的東廠番役,以及長安城禁衛軍,這三方面幾乎是雷霆而動,開始大面積的搜捕長安城的僧侶。
同時,朝廷也是頒發了詔令,大魏朝庭從此取消佛門正統地位,并全面稽查皇陵被燒毀一事,以保證國泰民安!
希律律!
希律律!
此時此刻,在這長安城的皇陵處,人們忙碌著收拾殘局的時候,在那長安城的東南,大概三里地之外,一群東廠番役,正面色兇悍的疾馳而過。
那馬蹄聲震撼如雷,那大地更是被震的有些微微搖晃,煞氣森然!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則是有著成群的和尚,正狼狽倉皇的朝著那山林之中狂亂的逃竄,他們一個個都是衣衫襤褸,面容悲涼倉皇,狼狽不堪!
有人沖上山坡,有人在山間道上狂奔,有人則是趴在草叢里瑟瑟發抖!
嘩啦啦!
不過,這些舉動都是徒勞無功,東廠番役們很快便是已經蜂擁而至,然后隨著最前面一名百戶的爆喝下令,這一眾番役紛紛的抽出了繡春刀,朝著那一群和尚們廝殺了過去!
刀鋒橫掃而過,將一名正在發狂逃跑的和尚的腦袋給直接砍了下來,鮮血飛濺,那和尚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名番役根本就沒有停下,馬蹄踩著那名和尚的無頭尸體沖了過去,帶著血腥和猙獰,繼續在那一片逃竄的人群之中廝殺!
噗!噗!噗!
廝殺之聲洶涌起伏,那些和尚們也是像被割韭菜一般紛紛倒下,地面上的尸體越來越多,而那鮮血也是越發的濃郁,血液逐漸形成了溪流,然后又是匯聚到一起,朝著山林兩側緩緩的流淌,就好像是山體都在流血!
那場景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甚至還有幾分猙獰!
那一眾和尚們凄厲的慘叫聲,更是不斷的傳出來,讓這天地顯得更加的凄涼悲慘!
而這時候,在那山巔的不遠處,一片枯萎的山林中,一個老尼姑正站在一處山坡之上,目光帶著凝重,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這尼姑,正是從蓬萊仙島上下來,尋找岳無雙的!
蓬萊仙島的首座,清月師太!“大魏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