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空氣中彌漫著蕭瑟的秋意,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涼爽,穿著大紅袍子的岳無雙從那街道之上緩緩的經過,那臉龐上泛著些許的呆愣,還有恍惚,而同一時刻,在她離開的那處酒館之內,卻是傳來了一陣驚恐無比的尖叫之聲。
“死人了…”
“死人啦,快來人啊…”
尖叫的聲音引起了街道上的人們的注意,人們紛紛地朝著酒館之內看去,只見老掌柜還有那店小二,都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而甚至連那臉龐都已經變成了鐵青之色,看起來有種格外恐怖的感覺!
人們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神色更加驚恐,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岳無雙,卻根本好像沒有感覺,依舊是在這處小鎮之上游((蕩蕩)蕩)。
“你們聽說沒有,東廠向懸空寺下了最后通牒了!”
“東廠要求懸空寺十天之內必須給一個交代,如果懸空寺不同意納入六扇門的統御,東廠將把把懸空寺上下屠戮一空!”
“不會吧?懸空寺可不像百花山莊那樣,它可是整個中原的武林圣地,東廠能滅得了懸空寺嗎?”
“怎么不會?東廠可不簡單!”
“這東廠要是把懸空寺給滅了,大魏朝豈不是就沒有和尚了?那咱們還向哪里拜佛去?”
岳無雙恍惚的經過一處酒館附近的時候,突然是聽到了一陣議論的聲音,她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好奇的走進了酒館,然后又是隨意的點了兩壇酒水,坐在了那些正在議論的百姓(身shēn)邊,側耳傾聽!
“別想那么多了,還是看看十天之后的(情qíng)況吧,懸空寺畢竟厲害,再說了,聽說這懸空寺的甘露洞里,還有那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達摩祖師呢!”
“也對,有達摩祖師還在,東廠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懸空寺給滅掉了,達摩祖師一個人,就能抵得上千軍萬馬吧?”
“無論如何,十天以后,這懸空寺和東廠,肯定都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呢!”
“懸空寺,東廠?決戰?”
岳無雙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周圍人們的議論,那呆滯恍惚的面龐之上,突然是露出了一絲冰冷,還有幾分期待的意味。
“滅掉懸空寺?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佛祖了!”
“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我必須要幫忙!”
“十天,還有十天,我得趕盡找到合適的辦法,給東廠一份見面禮,然后那個督主聯手,滅了懸空寺這群臭和尚!”
“還有那達摩,臭和尚,也要一并除掉!”
岳無雙一邊喝著酒,一邊自言自語,那眼睛里也是閃爍著淡淡的冰冷煞氣,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瘋癲之人,當然,她現在也確實已經瘋癲了!
這些(日rì)子,隨著走火入魔(情qíng)況的加深,再加上殺戮的過重,她的神智已經徹底不清醒了!
她甚至都不記得以前的大部分事(情qíng)了,只記得自己要殺和尚,殺掉天下所有的和尚!
“我得去找見面禮!”
自言自語的聲音落下,岳無雙直接將酒壇子給舉了起來,然后一口將其中的酒水都給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幾乎是片刻,兩壇子酒水都已經喝干。
而同時,那岳無雙有些臟兮兮的臉蛋兒上,也是泛起了醉醺醺的意味。
嘩啦!
下一瞬間,她那大紅的(身shēn)子直接是閃爍而過,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從這酒館的屋門之處掠了出去,然后猶如是一道狂風般,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哎?怎么回事兒?”
“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呢?怎么還沒結賬就已經走了?”
“不是吧,光天化(日rì)的,不會鬧什么邪門兒的事(情qíng)吧?”
岳無雙消失了不久,那名酒館里的老掌柜便是發現了這里的異常,他仔細的回憶了許久,也沒有想起來,這個紅衣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而隨后,他又是想到了一些近些(日rì)子附近發生的關于紅衣服女鬼的事(情qíng),那臉色忍不住變的驚恐了起來,心里連忙是默默的念叨,
“不行,不行,等十天以后,東廠和懸空寺得事(情qíng)結局了,得去趟山上拜拜菩薩。”
“千萬別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啊!”
再說岳無雙離開了這處小鎮子,直接便是沿著山間道飛掠而過,朝著那白馬山之上掠去,以她現在的速度和 實力,大概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便是已經來到了那懸空寺的山門附近。
她抬頭看去,在那一片枯黃的山林掩映之中,有著一條筆直的石階通往了懸空寺,而此時此刻,在這一條整齊的石階之上,則是有著不少的和尚,正面容悲愴,陸續從那寺廟之內走出,然后緩緩的朝著山下走來!
在這懸空寺的山門之處,則是有著一名(身shēn)材瘦削,面容幾乎就像是枯萎的老樹一般的老和尚,正雙手合十,對這些戀戀不舍的佛門弟子們告別,
“此次東廠大舉而來,氣勢洶洶,懸空寺遭遇的乃是百年不遇的大劫!”
“我等雖然有懸空寺千百年祭奠的武藝護(身shēn),但并沒有把握能夠對付東廠,也沒有把握能夠保住這懸空寺的百年基業!”
“如此,為以防萬一,這才讓你們下山避難!”
“若是我們守不住懸空寺,你們卻還能活下來,(日rì)后,也能繼續為懸空寺宣揚佛法,普渡眾生,不能真的讓佛祖無人敬畏,無人供奉!”
“老衲懸悲,在這里謝過諸位佛門弟子,望(日rì)后諸位能將佛法傳遍大魏朝,真正的普渡眾生!”
“讓我懸空寺之千百年的威名,也在世間永存!”
懸悲的話音落下,那山門附近的一眾佛門弟子們,無論是老的還是幼的,都是紛紛的面容變的格外的悲涼還有凝重,人們紛紛的念了一句佛偈,然后便是陸續跪在了這石階之上。
“請方丈首座放心!”
“我等佛門弟子一(日rì)不滅,懸空寺一(日rì)不滅,佛祖一(日rì)有弟子供奉!”
“我懸空寺,必然能普照世間,永生不滅!”
這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蕩)蕩),顯得格外的凜然和壯闊,那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浩然正氣更是帶著無法形容的意味在天地之間翻滾,沖上了九霄之上!
一時間,好像這白馬山上的秋意都被驅散,顯得有些凝重莊嚴!
懸悲聽著這一眾弟子的話,那干癟枯萎的面龐上,也是露出了更加凝重悲涼的意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也不去看這些即將離開懸空寺的弟子,然后便是轉(身shēn),緩緩的朝著那懸空寺的山門走去!
那道瘦削干癟的(身shēn)影里,充滿了悲涼和低沉!
嘩啦啦!
而那一眾的弟子們又是對著這懸空寺的山門,還有那懸悲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是又紛紛的起(身shēn),開始真正的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眾佛門弟子,大概有千人以上,這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場景,幾乎是將整個白馬山的山間道都給站滿了,看起來顯得格外的悲涼!
甚至,連那天地之間都是多了幾分壓抑和低沉。
“懸空寺的和尚,要離開了?”
山間之下,岳無雙正站在枯黃的山林之間,看著這些準備離開白馬山的和尚發呆,那一雙眸子里,更是閃爍著低沉和冰冷,甚至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瘋癲!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些和尚離開了懸空寺,東廠就算滅掉了懸空寺,這世界上還是會有和尚?!”
“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
“不能讓他們下山!”
“或許,我也可以把這些和尚,當作給東廠的見面禮?”
岳無雙那有些臟兮兮的面龐上,突然是閃爍過了一絲瘋狂,無法掩飾的瘋狂,還有一種讓人心悸的恐懼和煞氣,而這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大紅的(身shēn)影,便是直接從山巔之上掠過,然后朝著山腳之下走去。
她要從現在開始準備,絕對不能讓這些臭和尚下山!
咻!咻!咻!
岳無雙的速度遠比這些沒有武功的和尚們快很多,大概半個時辰,她便是已經回到了白馬山之下,而那些和尚們,則是因為對懸空寺的留戀和擔憂,甚至連半山腰都沒有走到!
岳無雙一個人,站在那山腳之下,抬頭,看著那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沿著石階逐漸走下來的眾多的和尚們,那臉龐上的神色,變的猙獰,還有瘋狂!
“怎么才能攔住你們?”
“怎么才能才能讓你們下不了山?
“怎么辦?”
“怎么辦啊?”
她腦子里飛快的尋找著辦法,那有些呆滯和瘋癲的眼睛,也是不斷的在四周尋找著,尋找著可能提供辦法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有那一種和尚們越來越靠近,她的臉色變的緊張焦急無比,甚至眼睛都皺成了疙瘩!
“火…大火…可以攔住他們!”
突然,岳無雙的眼睛陡然間變的凌厲,還有幾分兇殘的意味,這瘋狂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猛地朝著那白馬寺前面的一道山路看去。
此時此刻,正好有一隊車馬沿著這山間道行駛而來,好像是過路的客商,恰好還是販賣皮毛的商人,大概有幾十匹馬,而每匹馬馬背上都拖著不少的皮毛!
在后面,還有七八輛的馬車,每輛馬車上,也是有著不少的貨物,看起來浩浩((蕩蕩)蕩)((蕩蕩)蕩),兩側更是有著不少的護衛保護著,看起來兇悍不已!
“馬車…馬匹…”
“可以…可以的…”
岳無雙看著這般的一隊馬匹緩緩的經過,那有些呆滯無神的眸子,瞪的大大的,那臉龐上也是逐漸的涌動起了一絲瘋狂的意味,她恍惚的想著,甚至還沒有想好辦法,便是已經直接從那山間飛掠了出去!
嘩啦!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是來到了這一隊商旅之前,然后有些瘋癲的看向了那一隊車馬,還有皮毛的貨物!
“什么人?快讓開!”
負責保衛這批貨物的那些侍衛們紛紛的警惕起來,一名(身shēn)材魁梧的漢子則是牽著戰馬的韁繩往前走了兩步,聲音低沉的問道。
然而,這名漢子的話音還未落下,岳無雙的(身shēn)影已經是在他的面前暴掠而過,一霎那間的功夫,這名漢子連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都不知道,便是整個腦袋都飛上了半空!
咕嚕!
下一瞬間,他的腦袋便是帶著殷紅滾落在地,而緊接著,那些其他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的時候,岳無雙,已經開始大開殺戒!
噗!噗!噗!
以她如今的實力,要殺這幾十個普通人,已經是輕而易舉,幾乎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護衛,還有那些商賈等等,都是已經人頭落地!
地面之上已經是變的殷紅無比,一道道的尸體隨意的躺著,那鮮血就好像是河流一般,緩緩的聚集在一起,然后又朝著低洼的地方流淌!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形成了血洼!
那空氣之中的血腥味道,更是顯得格外的刺鼻,甚至有些讓人作嘔!
“呵呵…”
然而,此時此刻的岳無雙,確實沒有什么感覺,她臉蛋兒上帶著殷紅血跡,那大紅的紅袍更是顯得鮮艷,然后便是縱(身shēn)而起,來到了這一隊馬匹中央!
她大概看了一眼,這些馬匹總共有四五十匹,每一匹馬的馬背上,都拖著不少的皮毛,這些皮毛好像還沒有經過最終的處理,上面散發著血腥的味道,還有一些腐爛的味道,讓人微微的作嘔!
“正合適…這些東西正合適…”
岳無雙看著這些皮毛,還有這些馬匹,那臟兮兮的臉蛋兒上,更是閃爍出了濃濃的笑意,還有更加掩飾不住的瘋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便拉著這些馬匹,來到了白馬山之下。
她抬起頭,看向了那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山峰,還有那正從半山腰之上緩緩的朝著山下行走的和尚們,那恍惚瘋癲的臉蛋兒上,森然兇殘的意味更加的濃郁。
“臭和尚…懸空寺…你們都去死吧!”
“這場火,就當是給你們的禮物!”
“哈哈…”
岳無雙看著白馬山上的那一切,突然是放聲大笑了起來,而不久后,那笑聲逐漸的落下,岳無雙從馬匹隊伍之中拽出了一匹馬,然后從懷中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了這馬背之上的皮毛!
皮毛燃燒,那馬受到了驚嚇,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直接朝著白馬山深處狂掠而去,皮毛燃燒著,不斷的朝著四周滴落燃燒著的油脂,再加上如今又是深秋,這馬所過之處,立刻便是形成了一道劇烈的火光之路!
希律律!
希律律!
而緊接著,又是第二匹馬,第三匹馬,無數火焰升騰,朝著這白馬山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