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你是被這家伙從那個地方拐來的?”
岳雅婷的工具太多,縫衣針,五種不同的尺子,還有縫衣針等等,讓江涵有點花眼,以至于她呆了幾秒才回答這位設計師的問題:
“我只是個女伴,小姐。”
“只是個女伴。”岳雅婷眉毛挑了挑,保持工作的同時轉過頭對著單手撐著臉看著這邊的藺昭君問道:“只是個女伴?”
“沒錯,我用一件衣服,兩個法術請來的女伴,你知道的,在我的位置,想找一個純粹的女伴是多么不容易。”藺昭君把玩著那根指揮棒一樣的魔杖。
“很難嗎,我還以為你只要一張開雙臂,大聲一喊‘我就是那個A3沒考過的藺昭君。’,會有一億個東方魔女投懷相送。”岳雅婷無不嘲諷的說道。
…這位魔女時不時就刺藺小姐一句,全然忘記剛剛被吊起來…江涵乖乖閉著嘴聽著,任由設計師用卷尺在自己胸口測量。
“但她們會想要我付出更多的代價,你看,找個可愛的魔女做我一天的女伴,我也只需要付出兩個法術,這還是因為我的名字給她漲了價。”藺昭君面露笑容地說著。
然后岳雅婷皺著眉,看著她,又指了指江涵:
“你應該為你的粗魯言辭對她道歉,藺昭君,你從以前開始就很不尊重人,即使你裝出一副紳士的樣子,你依舊是個流氓蛋子。”
“她付賬,我工作,你情我愿。”江涵在藺昭君皺眉前說道。
我又不是她真的女伴,這也僅僅是服務業的一環,拿錢辦事,沒必要感到侮辱…江涵看見藺昭君聳了下肩,這位魔女鼓了下掌。
“岳雅婷小姐,你活了這幾年,不如江涵小姐看的透徹。你看,她就不會因為我是世界前十的魔女而要求我什么,也不會因為我說出了有點冰涼的事實就生氣…哦哈!”她搖搖頭,發出笑聲:
“這個世界上,就需要這樣明道理之人,而非道德君子。”
“是啊,這樣明道理的人,只有你付賬單才能得到她當女伴的待遇。”岳雅婷哼了一聲,轉而對江涵掃了眼,略帶滿意地說道:“你的身材很好,罕見地能讓那邊那個矮子看上去不那么的矮。”
藺昭君跳起來,用法師之手輕松抓取了一瓶岳雅婷書架上的珍貴紅酒,打了個響指將木塞憑空拔出,然后給自己灌了一口:“矮子在喝你家的酒,矮子還要把它打包,矮子還要吃你家的龍肝醬,哈,矮子無所不能,對吧,江涵小姐?”
我欣賞有自嘲精神的淑女,或紳士…江涵笑了一聲,幽默地回應道:“我們兩個可以組隊拯救法蘭西了。”
藺昭君發出笑聲,鼓掌,同樣幽默的說道:
“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后就是巴黎…哦,是巴黎啊,我們還有海路可以退。”
江涵差點控制不出笑出聲音,她忍耐著,身子都有點微微顫抖。
“嘿!我在巴黎讀過書,服裝設計。”岳雅婷義正言辭的打斷兩人,但聲音也顯得笑得發顫。
藺昭君對江涵又聳了聳肩,拿起指揮棒一樣的魔杖,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像是在演奏樂曲:
“瞧,我的老同學就是個虛偽的人,我們那時候玩跳格子,她經常偷偷掂著腳尖偷一格,還有一二三木頭人,她數到二就回頭了。”
“因為有的人在我轉頭的時候,拿筆在我的背后寫了個‘早’字!”岳雅婷控制著面部表情,猙獰如鬼一樣,讓江涵不敢動彈。
寫了個早…您就是藺樹人小姐?…江涵腹誹了一句。
大體上藺昭君小時候,可能就是傳統的熊孩子,還是那種很有創意的熊孩子。
她好笑的望向藺昭君,突然被嚇了一下。
因為藺昭君忽地出現在很近的位置,距離岳雅婷僅僅一根手指的距離。
她瞪大眼睛,看見藺昭君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后她看著這位大魔女,拿著魔杖輕輕揮舞,那瓶開過的紅酒中飄出來幾滴酒水,在空氣中不斷地提純,凝視,變成了紅色的墨水。
之后輕輕地往下飄,在岳雅婷小姐的白色褲襪上寫了三個慘字…不對,三個正字。
這里也不得不提到,藺昭君的魔力控制能力,明明使用了一整套的法術,江涵的魔力雷達中完全沒有感應,就像是下雨時雨水低落,刮風時微風拂過,自然且無蹤跡。
做完這一切,藺昭君走回沙發前,癱軟在上面,仿佛一灘液體,懶洋洋的打了個響指:“我可愛女伴的衣服什么時候做好?”
“你可愛嘴巴的廢話什么時候說完?”岳雅婷回過頭,見藺昭君那癱瘓的樣子,嘴角微動:“很好笑,未來的偉大魔女小姐,你可以參加殘疾魔女俱樂部,或者干脆去慕殘俱樂部找一位與你一樣心理變態以及扭曲的女伴。”
“但遺憾的是,我有一位可愛的女伴,而你在給她做衣服。同時,你下次舞會也沒有伴。”藺昭君嘲笑道。
“雖說我沒有!我下次可以和你一樣,請個魔女給我當女伴,或者,江涵小姐你可以給我當女伴?”岳雅婷對著江涵挑了下眉。
“有意思。”藺昭君漫不經心的坐起來,手里把玩著指揮棒,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涵一眼。
“…”江涵呆了半秒,搖搖頭說道,“…岳小姐你可以找我的店長秦舜英聊這件事情,她談價格,我辦事。”
岳雅婷又挑了挑眉:“職業操守很好嘛。”
在旁,藺昭君發出低笑聲:
“不接私活,更不要接一個服裝設計師的委托,她們出手小氣,斤斤計較。”
假如不是岳小姐打不過她的話,估計早動手了…江涵暗暗猜測。
雖然時不時與藺昭君斗了句嘴,并且經常處于下風,但岳雅婷小姐工作起來并不慢。
她一邊說,一邊在一張漂浮的紙上寫著數據與畫圖,下筆極快。
并且畫圖的同時,極快的繞著江涵轉圈,時不時的指揮漂浮的尺子在江涵身上比劃。
僅僅幾句話的時間,她就拿出五六張草圖出來,并一一拿給藺昭君參考。
這點江涵沒有異議,正所謂一切聽老板的,老板說啥就是啥,只要藺昭君不說一個‘她只綁個創可貼就很好看’,那什么都成,只要這晚禮裙不暴露的過分,那什么都行。
在藺昭君與這位岳雅婷又吵起來時,江涵認真琢磨了一下自己的這份工作。
感覺大有前途!
她覺得完全可以由此衍生出專業的女伴出租行業,為種種追求體面的,或趕時間沒有特地約別的魔女出來的,又或是應付家中家長的各種各樣的魔女提供女伴服務。
或是女仆家政服務,似乎這個世界還沒有成體系的女仆家政服務…江涵感覺到了商機,但隨后泄了口氣:
奶奶個熊,魔女打掃衛生一揮魔杖就行了,要啥女仆呢!
江涵胡思亂想的等待了十分鐘左右,那邊的爭吵終于結束,并產生了結果。
藍灰色瞳色,藍灰色碎發的藺小姐滿意的堅持己見,將她的意志貫徹落實下去了。
她為江涵挑選的晚禮裙是一件典型的中裙,露肩中袖及膝裙,背后有大的蝴蝶結,裙擺由獨特的三層蝴蝶邊組成,看上去活潑不失華美。
“你覺得怎么樣?”她問江涵。
及膝有點小女孩,露肩有點太性感,蝴蝶結又顯得可愛,雖然說是為我定做的,但這讓我看上去像是被擺弄的洋娃娃一樣…江涵誠懇的說道:“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藺昭君紳士風度十足的輕微頷首,嘴角隱約上翹地說道:“我希望明天參加宴會前,你多釋放兩遍你的永結眼,那會讓你冰色的眼睛更顯魅力。”
“我會的。”
江涵看見岳雅婷朝她做了個無奈的動作,就轉身走入工作室,撂下一句話:
“我還有材料,50分鐘左右做好,藺昭君你這個混蛋把信用卡準備好。”
“我們認識這么多年,她從來不給我打折。”藺昭君靠近過來,笑著說道。
…所以有時候你就直接搶了?江涵別了下頭,又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