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綠怪物的弱點,一定存在。
當時,黑綠怪物已經自覺十拿九穩滅掉魏龍。
所以說話時,不知不覺就透露了一些東西出來。
“弱點是一定存在的,只是目前的我還未發現。”
黑綠怪物的實力,要比魏龍強上那么一籌。
是頂尖強者,到巔峰強者的差距,說白了就是一步。
“從目前可知來看,黑綠怪物近乎不死,他的弱點,也許是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魏龍如此想著,“先把實力提升到,能夠擊敗黑綠怪物的程度。再去想消滅他的方法也不遲。”
分身已死,黑綠怪物也許真以為殺死了魏龍。
“黑綠怪物在我超脫之時,就對我殺意昭然。
一直到之前,就連北修聯都是他出手布置的。
若不是我實力提升快,手段多,很可能真要被他得逞了。”
黑綠怪物從北修聯入手,聯合棲鳳山、諸神會。
若是魏龍實力沒有那么強。
僅僅是一具分身,就能打爆一切。
那最后結果真的不好說。
三方聯合,將道門逼入絕路,魏龍必然要考慮是否放棄道門。
若是放棄,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將付諸流水。
“好在,我實力一直挺強的。”
魏龍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是如此優秀,實力提升的速度,宛若開掛,手段多到數不過來。
似乎想到了什么,魏龍忽然皺眉,“到了現在,馬甲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
魏龍喃喃自語,“我的氣質,過于獨特。
那種鎮壓一世的氣息,不是想隱藏就可以隱藏的。
再加上我的長相,也實在是過于好看。
僅僅這張臉,不知道引起過多少驚嘆。”
如此想著,魏龍閉上眼睛,繼續研究三身術,分析有極道路。
另外一邊。
天姥山之上。
魏龍本體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此刻的他,暢游在祖脈、水眼之中,介于靈霞、陰煞本源,反復穿梭。
不斷吞吐,海量的能量隨著他的吸收消失。
此時,身在道門秘境的只是魏龍分身。
自從渡過劫數,魏龍本體就來到了天姥山。
“祖脈、水眼正在復蘇,日后天姥山必然會成為一塊絕世寶地,甚至連同北冥洲的靈霞、陰煞之力也會暴漲。”
魏龍就是祖脈、水眼復蘇的根源。
氣息冥冥中和其相連。
即使魏龍吞吐了大量的能量。
天姥山依然有了變化。
山勢在無形之中增高,有了幾分奇峻之象,天姥山的福地也在擴大。
很多靈草寶藥,隨便一種,就能活。
“我的本體在這里吸納能量增長修為,分身繼續充當明面上的前鋒,將北修聯、棲鳳山、諸神會拿下!”
魏龍目光閃過一絲神光。
“橫推北冥洲,以一洲之資源供養修煉!
到時候,我大開發祖脈、水眼,將我的實力推進至仙人境界。
那時候,陽極界巔峰強者,除了天帝、九龍首、神凰,以及界域公敵之外,還要加上我魏龍!”
魏龍漸漸進入了入定狀態,徜徉在祖脈、水眼之中。
祖脈是陽極界無數山川之祖脈,水眼是天下海河之匯總、
原本這兩道樞紐,皆是陽極界界域本源顯化,只是在多年前那場大戰中陷入了沉寂。
不僅如此,連同位置也出現了轉移。
從中天洲偏轉到了幽冥之海以及北冥洲南部。
即使威能不復以往,這等界域天賜重寶,也足以輕易蘊養出仙人大修。
此刻,成為了魏龍手中之物。
西象洲。
妖魔山。
“那家伙不知從何而來,真的是恐怖無比。”僥幸逃出一劫的火鳳大尊,正在和妖魔山高層通信。
在妖魔山之上,九龍首,以及未曾閉關的妖主,以及各大荒獸一族族長,皆是在列。
“火鳳,你逃的夠快,然而卻把朱無焰永遠的留了下來!”
白虎一族的族長冷然開口。
四靈獸,真龍、朱雀、白虎、玄武,關系密切。
即使在妖魔山也是非常重要的一股勢力。
而且九龍首也是真龍一族出身,只是流淌著更為高貴的祖龍血脈。
朱雀一族的族長朱無焰,本是前往幫助火鳳大尊,如今卻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一點,讓妖魔山的人對火鳳大尊觀感非常不好。
不過也有人開口求情。
裂天妖主出聲道:“這場戰斗的結果,有一部分還是錯估對手所致。
誰也沒想到魏龍,會身在道門,而且一個超脫不足一年的修士,已經有了如今的實力。”
到此為止。
無名道人的身份,在妖魔山高層眼中不再是秘密。
而裂天妖主是妖魔山巔峰強者之一。
雖是異獸出身,裂天兇蝶一族族人不多,但這等強者說話,足以壓下一些聲音。
另外一邊,吞星妖主也是開口,“魏龍的出現,可不止在陽極界。
就連陰極界之中,他所培養的兩個徒弟,也有絕世之資,之前的傳承者已經發來了救援信。”
眾人將情報梳理一遍。
之后,望向默默無言的九龍首。
九龍首沉思一會,才緩緩開口,“魏龍應當沒死。”
也不管眾人的驚訝,九龍首自顧自道:“這等天資,已經有了臻至巔峰的資格。
也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唯獨不是傻子。
從陰極界傳來的資料,也能看出魏龍的性情。
這不是一個會把自己隨隨便便,置于絕境的人。”
陽極界天機早已混淆,再加上魏龍身有天魔氣,九龍首即使擁有演算能力,也無法看穿重重迷霧。
但同為強者,又不似界域公敵那般,深入居中,反而讓他看的更清楚。
變數之所以是變數,界域公敵之所以如此緊張,就是因為變數無法預料。
然而。
若是變數成長起來了,擁有了兇殘的實力,那么絕不容易被殺死。
從陰極界傳來的大量消息,讓九龍首,已經窺見了魏龍做事的一些風格。
當其主動出擊之時,必然意味著萬無一失。
魏龍不是不知道界域公敵。
前不久,九龍首還和界域公敵戰過一場,當時魏龍火中取栗,悍然偷襲。
縱使不談所謂命運長河的變數。
僅僅是魏龍在陰極界,從一個荒村少年,成長到最后。
放在陽極界,就只是一個連一階勢力都不算的小村莊弟子,最后成長到了一個界域的巔峰。
進入陽極界之后,實力保持一種可怕進步速度。
這樣的人,會輕易死去么?
“還是按照之前的決定,魏龍和陰極界分開。”
九龍首吩咐道:“這一次支援,定然要加派人手,保證務必清掃陰極界的人族,將底蘊寶地拿下來!”
九龍首又望向一位妖主,“吞星妖主,這一次麻煩你走一趟,若是魏龍不死,接下來就是鯨吞北冥洲。”
“需要我打殺了他么?”吞星妖主霸氣開口。
九龍首搖了搖頭,“和他談一談,當我們打下陰極界,也許我們能成為盟友。”、
吞星妖主:“我們要是拿下了他的老家,他還會和我們結盟么?”
“是他先拿走了屬于我們妖魔山的東西。”
九龍首不以為然,“做過一場,我們有的是時間修補關系。”
忽然!
裂天妖主一驚。
在其手中,一枚玉戒指咔咔,裂出了一絲痕跡,“不好,通往陰極界的跨界域通道有變!”
說罷。
也顧不得場合,裂天妖主直接撕碎了空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南神洲。
羽化神朝。
有關于魏龍的討論,也在這里上演。
神凰和各大神王族族長,以及神主討論有關魏龍以及北冥洲的事情。
“俺老牛可是差一點死了,要不是還有些保命的手段,那是一定回不來了。”
大力牛神王族的族長牛犇心有余悸。
“那魏龍真的是陰極界超脫來的人么?真的太可怕了。
我記得那個上界來的人,不是曾經去過陰極界么?”牛犇想到了什么。
聞言,眾人望向最角落里的一個人。
萬小風原本要和羽化神朝脫離關系。
但既然魏龍突然暴斃,那么他又回來了。
以萬小風的實力、潛力,在羽化神朝高層會議中,也有一席之地。
萬小風看向牛犇,“我就是被他擊敗的。那是一個怪物,和他斗戰,往往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把握不住,結果就是一個死。”
“老弟!俺老牛懂你!”
牛犇一步來到了萬小風面前,一把抱住。
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萬小風嘴角一抽,叫我老弟,我特么縱橫的時候,你還只是個牛犢子呢!
這話,要是幾年前,萬小風一定會說出來。
然而他已不是至上龍神,只是平平無奇的萬小風。
所以,萬小風只是輕輕拍了拍牛犇的背。
人惹,都是慢慢成熟的。
“放心吧,魏龍作惡多端,此刻已經死了,只是可惜,他沒死在我手中。”萬小風安慰道。22文學網 也許,不能手刃魏龍,會成為他永遠的遺憾。
東勝洲。
妖魔山以及羽化神朝針對北冥洲的局勢,進行分析。
同樣,九大道宗也在討論。
“那無名道人,真的是從陰極界超脫的家伙?”真豪道人得到最新消息,有些難以置信。
魏龍的來歷,在陽極界頂尖勢力眼中,再也不是秘密。
“還好他死了,不知道妖魔山的消息準不準,要是真的,這魏龍才超脫多久,就能擁有如此實力。
他要是不死,我們寢食難安。”有人說出了擔心的地方。
“好在他已經死了。”九陽道人開口,又看了一眼不發一言的枯骨道人,“看來我們當時遭遇的千葉仙子,很有可能是界域公敵。”
枯骨道人的氣息有些衰退。
和魏龍一戰,讓他元氣大傷。
這還只是身體的傷害。
聽到九陽道人的猜測,即使枯骨道人在界域公敵隨后出現時,已經有了判斷,也覺得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界域公敵不是我們所能應對的。”
有人把話題拉回來,“現在北冥洲出現了空擋,北修聯、諸神會、棲鳳山損失慘重。
再加上道門一直以來,我們不允許他們發展迅速,所以北冥洲實力跌入了低谷。”
眾人聽出了話外之音。
真豪道人也說:“前往北冥洲探查道門之時,我和枯骨道人、九陽道人,就有所想法。
在陽極界我人族大興,也許北冥洲我們可以扶持兩個勢力。”
真豪道人分析道:“北修聯盟主陸風不好對付,勾結了諸神會、棲鳳山,然而他死了。
這時候,我們在北冥洲可以推出兩個人族強力代表。也能防范再次出現道門的問題,讓他們互相競爭。”
聞言,在座的幾人默默分析,都覺得可行。
“還有一件事。”
這時,太陰大教教主開口,“圣女已經答應去研究陰極界一代圣皇和天帝的聯系。
如今天帝追著界域公敵去了本源之海,正是最好的時候。”
眾人再次精神一震。
真武天帝對于他們而言,就像是謎一樣。
也只有身為天帝之女的太陰圣女,才能接手這件事。
“當然,也需要諸位出手。”
太陰教主說出真正目的,“我圣女多年前,布局陰極界,因為一番緣故,最后分魂進入了最外層界域輪回。
就在日前,有所感應,分魂已經輪回,并且已經到了陰極界超脫的地步。”
“讓那分魂回歸,圣女就能直接接管一個陰極界的超脫強者,之后的事情,都好辦了。
甚至,我們一起從妖魔山手中奪得陰極界,也不是沒有可能。”太陰教主自信道。
在枯骨道人等人失利的情況下,太陰大教的謀劃,對于整個九大道宗具有積極意義。
若是席卷北冥洲、陰極界,再加上他們掌握的天庭權勢,日后研究出真武天帝的來歷,未來就能將斷絕的飛升前路重新續借!
這將是,邁向傳奇的一步!
陰極界。
大荒深處。
領頭老龍飛速帶著一眾人,來到苦海。
然后直奔跨界域大陣節點。
“不!不可能!不可以!無論是誰,我都要毀了他!滅了他!”
領頭老龍心中狂怒。
這處節點,非常隱秘。
當時他們這一行傳承者,是直接打開界域晶壁降臨的,之后是他親手留下了大陣節點。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這處節點。
這節點只是一種微妙的呼應,作用真說起來,沒有想象的大。
它的作用,就是給不斷上升的陰極界定位,始終和陽極界的大陣主體進行微妙的聯系。
即使沒有這處節點,陽極界妖魔山那邊,也能重新定位陰極界。
就如同他們第一次降臨那樣,直接撕開無盡空間。
甚至,即使這處節點被毀,領頭老龍也能構建新的節點。
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沒了節點,妖魔山往陰極界投入援兵,需要大量的時間。
至少也要幾個月。
而根據本源之海的時間規則,陽極界的幾個月,就是陰極界的幾十年。
至于重新構建新的節點,當然可以,然而既然人族能發現第一次,就能發現第二次。
到時候,人族和荒獸的戰場,就會變成節點爭奪戰了。
無論是哪一點,若沒有妖魔山的援助,時間都不站在領頭老龍這邊。
領頭老龍唯一能祈禱的就是,也許是某一個不知死活的黑煞怪物闖入了他布設的節點。
然而。
等到領頭老龍趕到,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
節點被毀了,被一劍斬破。
那鋒利的劍氣,還在苦海空間中回蕩。
“不!!!”
領頭老龍頹然咆哮。
這一刻真的陰影降臨。
沒了外援,以后的戰斗,就是一場沒有支援的戰斗。
心態將會大大的改變,甚至直接處于崩潰的邊緣。
“我單單想到,要防備安寒那個瘋婆子,在聽到她即將超脫的時候,我已然有一點竊喜。
只是我沒想,正因為安寒要超脫,更不會允許妖魔山的外援來臨,我真傻,真的......”
苦海另一處。
安寒三人找到節點,果斷毀掉,然后瀟灑抽身。
整個過程,舉重若輕,就像是手術刀一般的精銳。
“毀掉了跨界域大陣,就有更多的時間給你準備。”
安寒看向燕昊,“我要走了,那領頭老龍我說過要殺他,現在看來,要留給你了。”
“你還真是對我有信心。”燕昊微微苦笑。
沒想到安寒的離別之語,也是如此的特殊。
安寒:“你獻祭了半塊不朽寶骨,是一種傷害,也是造化,讓你進入了一種蛻變狀態。
不僅是實力,還有其他方面。我們兩人走的道路注定想反。
我是屠滅天下眾生,而你則是無敵于天下,王道第一。”
隨后,安寒看向面具男。
安寒的目光冷若冰霜,讓燕塵也生出幾分不自然。
安寒深深看了燕塵一眼,笑說:“你的氣息有點意思,若不是我急著超脫,也許會和你切磋幾次。”
“來吧,這里有超脫大陣,能夠幫你定準位置。”
燕塵幾乎以為自己被看穿了,連忙轉移話題,帶著安寒來到了一處隱藏大陣所在。
正是,很久之前,魏龍留下的大陣。
安寒超脫若是直接進入陽極界,以魏龍如今的敵人之多,恐怕會有變化。
之前留下的后手就派上用場了。
安寒登上了大陣,氣息轟然爆發。
這大陣只是一種指引。
安寒早已積累足夠。
觸碰到了界域巔峰,安寒揚天凝望,似乎隱隱觸碰到了什么,“我說過,我會把先生你追過來!”
界域動蕩。
苦海另一邊,領頭老龍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本源之海外層空間,和真武天帝糾纏著的黑綠怪物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殺意閃現。
陽極界,北冥洲,魏龍本體忽然睜開了眼睛,閃過一絲欣喜,心臟界域里的大陣隨之而動。
陽極界,東勝洲,太陰大教秘境,太陰圣女狂熱的等待著什么,在他背后則是九大道宗的執掌者。
只是。
這一刻。
依然屬于安寒。
記憶中的畫面,在此刻隨著回憶翻滾,越加清晰。
恍惚間,安寒似乎回到了那個房間。
將自己隱藏在一片冰冷的思緒之下,生活在神族的控制之中,無邊的惡意,裹挾著她。
她喜歡睜著眼睛睡覺,即使第二天,眼神紅腫難受。
她依然喜歡。
“我好怕這都是一場夢。”從來冰冷理智的安寒,此刻卻有了一份不安。
她怕這只是一場夢。
一場好長的夢。
清醒后,那些監視她的神官告訴她,又到了做早課的時候了。
她怕只有在午夜,才能裝著睡,睜著眼,想著事。
只是一個人出現了,給了她一團火苗,之后,那成為了她的神異,也成為了她冰冷世界的一個錨,將自己定住了。
在無盡深淵之下,依然有無盡深淵。
但,那一夜的她,眸若星辰。
火焰在安寒身上燃燒,那足以焚化虛空的火焰,于她而言,卻只有溫暖流動。
一切都好熟悉,那些所有的,平淡真實的,宛若是伸手可以觸摸的,“時間啊就像是手中沙,感受著這當下一刻的絲絲滑膩,已經如此美妙。
不過,我卻依然有一絲期盼。”
安寒對自己說。
只怪,那年的焰火過于美麗,以至于永遠也無法忘記。
時間劃過胸腔,帶走了很多,卻唯獨留下一絲絲暖暖的痕跡,回憶隨著安寒的情緒晃動。
思緒在燃燒。
那些經歷包裹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安寒回頭看,能看到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年,早已成熟的燕昊在招手。
那是記憶留下色彩中的一抹,波瀾壯闊。
安寒不再回頭,直將全身力量爆發,往界域晶壁撞去。
滿腔壯闊,復返激昂。
心之所向,只需向前!
再見了,陰極界,我要去追求我的所愛了!
安寒三千青絲如雨瀑隨著火焰揮灑,只在苦海虛空,在界域晶壁中,留下一道紅色的倩影,那從來冰冷的背影,在此刻,也似乎多了一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