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是一首詩中描繪的幸福景象,亦是當下很多都市人所追求跟向往的生活。
站在長滿雜草的院子里,放眼望去便是海天成一色的美景。曾幾何時,年少的莊海洋很討厭看到眼前這些風景。可兜兜轉轉十余年,他卻又主動回到了這里。
“湛藍的天空,潔白的云朵,深藍的大海,翠綠的椰子樹,金黃的沙灘與碧波蕩漾。心境不一樣,看同一風景的心情也不一樣。心安之處即吾家,南山島,好久不見!”
心有感嘆的莊海洋,從未想過當年迫不及待離開這里的他,又會帶著同樣迫切的心情回到這里。只是看到身后荒廢的老屋,莊海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這幢承載著兒時記憶的老屋,荒廢十余年依舊堅挺。可斑斑駁駁的石墻,密布著綠蔥蔥的爬山虎。類似這樣的石屋,旁邊還有幾幢,頗有幾分綠野仙蹤的韻味。
看著生銹的門鎖,還有發霉的木門,莊海洋表情無奈又心酸的道:“門也要換了!”
當年的鑰匙,早就不知丟到什么地方,直接用錘子將鎖砸落,推門吱吱作響的木門,一股難聞的潮霉之氣撲面而來。捂住鼻子的莊海洋,也只能在門口待上一會。
準備進門時,莊海洋想了想道:“把屋子收拾干凈,估計也要通風一兩天才能住進來。好在把帳篷帶來了,這兩天就在院子搭個帳篷住兩天吧!”
說完話轉身來到堆放生活物資的地方,莊海洋從一個防水袋中,找出幾串鞭炮。點燃一根香煙,拎著鞭炮便走進自家老屋,點燃一串鞭炮扔進老屋的客廳。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令寂靜許久的老屋跟小島,似乎都變得熱鬧起來。等鞭炮聲結束,聞著充斥老屋的硝煙之氣,莊海洋反倒覺得比先前味道更好聞。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可還是求個心安吧!冷清這么多年,熱鬧一下也理所應當。再怎么說,我這也算喬遷之喜,多放幾串鞭炮不過份吧!”
決定從城里搬回荒廢多年的南山島前,莊海洋也拜訪過其它搬遷到鎮上的鄰居。那些老人雖然也想搬回來,卻知道幾乎沒什么可能。這南山島荒廢許久,如何住人呢?
得知莊海洋打算回村住段時間,老人們還是細心叮囑道:“海洋,沒住人的老屋時間長了有邪氣,搬進去之前先通通風,多放幾串鞭炮驅邪,再去村頭的海王廟燒柱香!”
邪氣是什么,莊海洋自問搞不懂。可他多少知道,久未住人的老屋濕氣住,要是不通風消毒干燥一下,人直接搬進去住,還真有可能生病。
將老屋每個房間的門窗都打開,實在腐壞不能用的門窗,莊海洋直接拆掉扔院子里。扔了幾串鞭炮后,整個老屋也被籠罩在翻滾的硝煙之中。
看到這一幕,莊海洋也笑著道:“這一幕,房子看上去更有仙氣了!”
并未急著進屋打掃,再次來到堆積物資的地方,莊海洋從里面挑出一臺割草機,開始清理長滿自家院子的雜草。這次搬回來長住,莊海洋還是準備的很充分。
齒輪旋轉,雜草飛濺,看著清理干凈雜草的院子,依舊還殘存不少草根。可莊海洋相信,只要院子天天有人走動打理,這些雜草就很難死灰復燃。
清理干凈院中的雜草,背著割草機的莊海洋,又將自家老屋附近的雜草叢也清理了一遍。將這些雜草堆放在一起暴曬兩天,而后再找時間將其燒成草木灰。
這些家務雜活,對莊海洋而言還真沒多大難度!
花費一上午時間,干到渾身冒汗的莊海洋也覺得很痛快。看到身上沾滿的草碎跟灰塵,從行李箱中找了兩件衣服,莊海洋又來到村后的礁石凹打算洗個澡。
相比夜間這里風高浪急,白天礁石凹還是顯得風平浪靜。站在一個圓形礁石上,莊海洋也覺得這地方很親切。小時候,他經常坐在這塊礁石上釣魚呢!
脫下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穿著一條四角褲衩的莊海洋,略顯期待般道:“這么多年沒人來這垂釣,想來這礁石凹里應該有不少好貨吧!”
從小在海邊長大,莊海洋水性自不用說。眼前這片面積不大的礁石區,分布著數個大小不等的水坑。早年在這片礁巖區,村民時常釣到龍蝦跟石斑魚。
縱身躍入水坑中的莊海洋,也不擔心碰到下面的礁石。即便放眼看去,這片礁巖區生長著很多露出水面的礁石。可旁邊坑里的水并不淺,尤其那些大小不等的水坑更深。
并未佩戴任何潛泳設備跟泳鏡的莊海洋,躍入水坑中瞬間有種如魚得水般的暢快感。潛了幾米后,莊海洋睜開眼,開始打量著身邊的水坑。
換做常人,想看清水下的情況,大多都需要佩戴護目鏡。可對莊海洋而言,他卻根本不用。當然,如果有旁人在場,他還是會佩戴護目鏡,不想讓人覺得他很另類。
潛入水坑的莊海洋,內心也暗笑道:“小時候,每次釣不到魚,總好奇坑里到底有沒有魚。這一回,也算圓了小時候的夢,終于能一睹水坑下的世界是什么樣了。”
十幾米深的水坑,對莊海洋而言根本沒壓力。在別人看來,他獨自一人搬回島上住,似乎有點避世的味道。唯有莊海洋自己清楚,他搬回南山島的真正原因。
失戀給莊海洋留下的創傷雖不少,可對此刻的莊海洋而言,用不著‘三十年’,或許只需兩到三年,他就會讓那個棄他如草履的女人知道,放棄他是她的遺憾。
“錢,也許很重要!可有些東西,錢也未必能買到。”
回歸南山島的莊海洋,很清楚憑借他所得到的奇遇,賺錢與他而言并不難。就憑他現在擁有的水性,當個靠海吃海的漁夫,相信也會賺到令人羨慕的財富。
如果不是租賃一座島嶼太貴,現階段根本拿不出這樣一大筆錢的莊海洋,真想將這座承載兒時記憶的島租下來。那樣的話,當個島主應該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吧!
想到定下的這個小目標,莊海洋微微一笑道:“還是先找點什么解決午餐吧!搬家宴,怎么著也要吃點豐盛一點,希望這片礁坑,不要讓我太失望才好!”
清楚租賃一座島嶼是件很繁瑣的事,此番回歸的莊海洋突然覺得,即便他不租,相信別人也趕不走他吧!再怎么說,他本就是南山島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現在其它村民都搬走,整座小島也僅有他一人生活,這跟島主又有什么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