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琉璃峰。
“師兄,您來了!”
見到秦墨,值守女弟子陳瀟瀟笑得格外的甜。
“這是第一二一一號任務完成記錄,你登記一下。”秦墨將玉簡遞了過去。
按照玉虛宮規矩,玉簡遞上去之后,任務發布者很快就會進行評估,確認完成之后,任務大殿就會通知秦墨來領取積分。
“呀!”
陳瀟瀟大感詫異,“師兄才去了一天,任務就完成了?師兄真棒!”
秦墨只是擺了擺手。
這次他沒有再賞賜靈石,一次是賞,兩次,可就會讓陳瀟瀟懷疑他別有用心,或者產生什么別的幻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秦墨最怕麻煩…
回到清風院,秦墨該干什么干什么。
玉簡遞上去之后,以他調查到的情況,秦墨相信,宗門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他,了解更詳細的情報。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秦墨就接到趙孤鴻長老的飛劍傳書,讓他去飄零峰一趟。
趙孤鴻,
正是發布第一二一一號任務之人,也是玉虛宮負責對外事務的長老之一。
飄零峰則是趙孤鴻的道場。
秦墨不敢怠慢,御劍,很快便在飄零峰降下。
“劉師弟,你這是?”
攔下秦墨的是趙孤鴻的徒弟周同,同列內門弟子,因而認得秦墨。
玉虛宮內部還是很和諧的,秦墨在內門雖然屬于邊緣人物,周同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傲慢,一派翩翩君子風度。
修為到了地仙一級,也很難出現那種盲目自大之人。
“周師兄!”秦墨打了個稽首,解釋道:“我接趙長老飛劍傳書,問詢一些關于宗門任務完成的細節。”
“原來是這樣,走,我領你去。”周同恍然。
作為外事長老,趙孤鴻經常要發布一些對外的宗門任務,因而像秦墨這種情況倒也是所在多有,并不如何奇怪。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來到趙孤鴻靜修的洞府前。
此地環境清幽,松柏挺拔,仙鶴起舞,洞府前的空地上,更是趴著一頭地仙三重的妖獸青牛。
卻是趙長老的坐騎。
那青牛感知到兩人到來,一對牛眼掃了一下,便又側身睡去。
周同卻是神情恭敬,躬身說道:“師尊,劉長風奉詔前來。”
“進來吧!”
洞府大門轟然而來,靈霧飄散而過。
正在酣睡的青牛卻是下意識猛地一吸,將那靈霧全數吸入腹中,臉上更是露出滿足的快感。
秦墨目不斜視,進入洞府之中,但見趙孤鴻長老端坐云床之上,周身靈霧繚繞,好一派仙家氣象。
趙孤鴻,
卻是一位二劫真仙。
“內門弟子劉長風,拜見長老!”秦墨躬身行禮。
“將你之前的發現,詳細說一遍。”趙孤鴻的一雙眼眸,仿佛能看穿人世。
“諾!”
秦墨早料到此,也不怯場,開始復述。
趙孤鴻只是安靜地聽,并未做任何的點評,也不表態,等秦墨講完,方才說道:“此案既是你偵破的,可有膽量往魔夢澹洲走一遭,調查陳風之事?”
“去魔夢澹洲?我怕是不行吧。”秦墨面露遲疑,“無法遮掩身上法力波動,即便潛入魔夢澹洲,怕也無法完成長老托付之事。”
“這個簡單!”
趙孤鴻右手一揮,身前出現一張符箓,“這是隱匿符,帶上之后,可遮掩你身上的法力波動,保管魔道修士無法察覺。”
這符箓雖沒有混元珠BUG,卻也不失為一件寶物。
秦墨面色一肅,抱拳說道:“既如此,弟子愿往!”
“很好!”
對秦墨的勇氣,趙孤鴻很滿意,心念一動,隱匿符飛到秦墨手中,淡淡說道:“你且去吧,此項任務稍后就會掛上去,指定由你來完成!”
“多謝長老!”
趙孤鴻慢慢閉上雙眼,秦墨識趣,告辭離開。
離開飄零峰之后,秦墨特意等了一天,再次前往琉璃峰。
見到秦墨,陳瀟瀟眼前一亮,“師兄,您來了,這里有你一項指定任務。”說著,遞過來一枚任務玉簡。
“多謝!”
秦墨打開一看,這次趙孤鴻長老很大方,估摸也是預估到此行之兇險,任務獎勵足足設定為三萬積分。
之前那個可是只有一萬積分。
“師兄,您真要去魔夢澹洲?”陳瀟瀟顯然也看了任務內容,眼中閃過一絲關心,還有一點點擔憂。
秦墨卻只是笑笑,轉身離開。
陳瀟瀟:“…”
一個月之后。
秦墨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再次踏足魔夢澹洲。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調查陳風之事,那么,作為始作俑者,秦墨根本不用踏上魔夢澹洲的土地,在海上轉一圈,就可以返回宗門交差。
問題是,
秦墨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為了挑起天魔道宗跟玉虛宮的爭端,從中漁利,他必須做更多的事情。
剛一進入南海,秦墨搖身一變,又成了血煞宗長老周挺,他原本以為,血煞宗周挺這個身份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好在離開血煞宗之前,秦墨就留了一手,將周挺魂牌上的那一縷神識抹去,偷偷換上了他自己的神識。
這也就意味著,之前周挺死了,魂牌并不會破碎。
否則,
秦墨還真就沒法重新啟用這個角色,只能是另謀出路。
進入魔夢澹洲之后,秦墨沒有猶豫,直接一頭扎進了煉獄山脈,往血煞宗飛去,準備先了解一下情況。
三年多過去,煉獄魔宗對煉獄山脈的封鎖早就解除了,魔山一戰的余波似乎也漸漸散去,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煉獄山脈又重新熱鬧起來。
“周,周長老???”
秦墨剛在血煞峰降下,就被血煞宗弟子認了出來,顯得很吃驚。
“混賬,見到本座,膽敢不行禮!”秦墨面色一沉,一腳就將那人踢飛,碰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嵌入對面山峰崖壁之中。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秦墨就以這樣一種方式,宣告他的回歸。
“拜見長老!!!”
其他弟子嚇得一激靈,紛紛行禮。
更有那諂媚的,笑著說道:“長老歸來,宗主一定很高興。”
“宗主,哪個宗主?”秦墨面色一沉。
糟糕!
有那心思機敏的弟子,恨不得將那個出風頭的家伙剁碎了喂狗。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那弟子聽從秦墨語氣中的不善,這才知道闖了禍,哭喪著臉,卻又不敢不答,“就,就是龔劍宗主。”
“是嗎?”
秦墨臉上似笑非笑,“我這才離開三年,龔師弟就成宗主了。”
眾弟子自然是不敢吱聲的。
這種時候亂說話,或者是亂站隊,那是要死人的。
“師兄回來了!”
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龔劍主動走了出來,臉上笑意滿滿。
眾弟子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是,回來了,這不,正要去拜見宗主呢。”秦墨淡淡說。
龔劍面色就是一滯,尤其注意到,三年不見,秦墨修為竟然再做突破,從地仙四重進階為地仙五重,心中越發苦澀。
他可才是地仙三重。
想也知道,秦墨應該是跟冥河宗接上了頭,而且,還獲得什么機緣。
“師兄說笑了。”
龔劍卻也頗有城府,很快調整好心情,解釋道:“師兄不在,我只是代為處理宗門事務,是下面的人亂叫的。宗主之位,非師兄莫屬。”
眾弟子:“????”
敢情,
他們就是一群背鍋的?
雖然都知道龔劍在睜眼說瞎話,卻也沒人敢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戳穿。
“是嗎?”
秦墨不置可否,掃了眾弟子一眼,淡淡說道:“都散了吧!”
“諾!”
眾人一哄而散。
“師兄,請!”
龔劍更是識趣,主動在前頭領路,姿態放得很低。
沒辦法,
修仙界就是這么的弱肉強食,魔道更甚。
雖然方才的一幕,讓龔劍在宗門威信掃地,卻也不得不如此,真要惹怒了秦墨,下場怕是會更加凄慘。
沒人會站在龔劍在這一邊。
就是這么的現實。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血煞大殿,秦墨也不客套,直接在主位坐下,儼然擺出一副宗門主人的派頭,問:“我不在的這三年,煉獄山脈可有什么新聞?”
“倒也沒什么大新聞,各家都還相安無事。”龔劍說。
三年,
在修仙界,那也就是彈指一揮。
“是嗎?魔山之戰結束之后,陰魔宗沒被滅掉?”秦墨裝作不經意問。
那里,
可還埋著一顆暗棋呢。
“那一戰之后,陰魔宗確實走了很多弟子,一些山頭也被其他宗門占去。但因著煉獄魔宗沒有追殺到底,倒也勉強茍活了下來。”龔劍說。
挑起風波的陳風已經不在,煉獄魔宗如果大張旗鼓地屠滅陰魔宗,那只會遭人看輕,徒惹人笑話。
更何況,
在煉獄魔君眼中,那陳風更已不是陳風,就更沒心思收拾陰魔宗了。
雖如此,
到底那一戰,各大宗門都有長老、真傳死于陳風之手,對陰魔宗還都頗有怨念,讓陰魔宗的處境變得非常之艱難。
時刻處在滅宗的邊緣。
或許,這樣的陰魔宗,更讓煉獄魔君解恨也說不定。
“陰魔宗現在的宗主,正是唯一的真傳石寒楓。”龔劍不錯說。
“是嗎?”
秦墨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