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界并沒有神宵派這一仙門,秦墨卻從一件古寶中感知到了神宵真氣的氣息,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那氣息,比秦墨修煉的神宵真氣還要純粹、雄渾。
秦墨是知道的,神宵派雖然號稱是毀滅道祖的傳承,但鎮派功法《神宵真法》,說到底,其實只是《紫霄經》的簡化版。
不然,
《神宵真法》也不會只有十二層,修煉到天仙就到頭了。
可畢竟是一脈相承,寶甲中的神宵真氣雖然很隱晦,但秦墨還是敏銳捕抓到,而且確信不疑。
這一趟,算是來對了!
無論花費多大代價,秦墨也要將這件寶甲收入囊中,這不僅是多了一件可以祭煉的古寶,更有機會探尋《紫霄經》之秘。
說什么也不能錯過了。
就在秦墨打著他的小九九的時候,古劍拍賣也已經告一段落,最終,以450萬上品靈石的天價,被在場唯一一位一劫真仙拍下。
秦墨心下就是一松。
既然最受追捧的古劍成交價格都沒突破500萬,那么以秦墨的資產,拿下寶甲基本上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第二件,無名上古寶甲,出價吧!”紅袍女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利。
秦墨很懷疑,
紅袍女子根本就不是來主持拍賣,而只是來鎮場的。
“一百萬!”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場上競拍雖然不比古劍熱烈,出價的人也不少,很快就飆升到兩百萬。
不為別的,這件寶甲整體保存的比較完好,只局部小地方有些破損,賣相上佳,絕對是古寶之中的精品。
看來,
不死教這回是真下血本了,拿出來的三件古寶都是精品。
“三百萬!”
一直沒出聲的秦墨,在寶甲價格被拉到二百五十萬之后,果斷選擇出手。
一瞬間,秦墨就成了全場焦點。
就連主持拍賣的紅袍女子,也都好奇看了秦墨一眼。
“小子,你有那么多靈石嗎?沒本事,就別在這里裝嗶。”之前怒懟秦墨的黑袍大漢,又是第一個跳了出來。
那二百五,就是黑袍大漢叫的。
“我想,沒人敢在黃泉閣耍花樣吧?”秦墨淡淡回應。
“小子,你有種!”
黑袍大漢目光陰冷,狠狠說道:“我出三百五十萬!”
“四百萬!”
秦墨淡定跟上,還故意挑釁地看了黑袍大漢一眼。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慫!
黑袍大漢面色就是一滯,雖然氣極,卻是不敢再往上叫價了,一是他手里的靈石不夠,另外也是摸不透,秦墨是不是在耍他玩,故意抬價。
正如秦墨所言,
沒人敢在黃泉閣面前耍賴。
黑袍大漢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如果秦墨只是為了挑釁他,故意叫高價格,那這枚苦果,可就要秦墨吞下了。
果然,
秦墨報價一出,再沒人跟。
畢竟古劍也只拍出450萬,在很多人眼里,400萬其實已經溢價了。
寶甲完整歸完整,可如果找不到祭煉之法,無法開啟寶甲自帶的防護陣法,那基本就是一件擺設,并沒什么卵用。
在場真仙大佬們可不傻。
秦墨卻是悄悄松了口氣,總算是塵埃落定。
“小子,寶甲給你,懂得怎么祭煉嗎?”黑袍大漢兀自不服氣,出言譏諷。
其他真仙也都好奇看過來。
秦墨一個地仙來參加這樣的拍賣會,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來了,又花高價拍下一件眾人都看不出來歷的寶甲,就更奇怪了。
不得不讓人心中起疑。
“難道這小子真懂寶甲祭煉之法?還是說,是某個上古傳承的后人?”
以秦墨表現出來的豪橫,沒有人會愚蠢地認為,秦墨會是一個沒有什么靠山背景的無名之卒。
“為什么要祭煉?我就是買著收藏,玩玩,不行嗎?”秦墨淡淡說。
秦墨算是領悟了,跟魔道修士打交道,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擺出一副“我很有背景,不服來干”的架勢,才能打消一些人的邪念。
一味的妥協退讓,只會讓人覺得他好欺負。
結果就是麻煩不斷。
“呃…”
黑袍大漢好懸沒被噎死,目光越發陰沉。
秦墨也不去管那大漢,取出靈石,跟紅袍女子交割,然后在眾位真仙大佬面前,不緊不慢地將寶甲收入囊中。
之后,卻是再不管接下來的盾牌拍賣,提前離開拍賣大廳。
這是被允許的。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秦墨能感知到,身后有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
顯然,
還是有人盯上了秦墨這頭小肥羊。
尤其是那黑袍大漢,眼見秦墨提前離場,更是咧嘴一笑,竟然也跟著起身,就那么大搖大擺地追上了秦墨。
“小子,你死定了!”才出黃泉閣,黑袍大漢就明目張膽地出言威脅,不愧是魔道修士,真是一點都不掩飾。
“你敢在坊市動我?”秦墨眉頭一挑。
“嘿!”
黑袍大漢卻也不是傻瓜,并不受秦墨激,手指秦墨,冷冷說道:“小子,從現在開始,我會死死盯住你,一旦離開坊市,便是你的死期。”
黑袍大漢才不信,
一個地仙能在他面前玩出什么花樣來。
“那你且等著吧!”
秦墨卻是淡定,也不回客棧了,而是在坊市租下一間閉關洞府,每日租金高達二十枚上品靈石,讓大部分修士都望而卻步。
當然不包括秦墨這個土豪。
眼見秦墨進了閉關洞府,黑袍大漢只是冷笑,也在旁邊租下一間洞府,“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他是鐵了心要吃下秦墨。
洞府中。
秦墨閉關,倒也不完全是為了躲黑袍大漢,也是想查看一下剛獲得的寶甲,以驗證他之前的猜想。
正準備祭煉呢,
腦中響起計惑傳音:“老爺,您身上被下了六道追蹤秘術,要清除掉嗎?”
秦墨屬實低估了魔道修士的貪婪,竟然有一半人準備對他下手。
這些人雖然不像黑袍大漢這般明目張膽,卻是更加的危險,看似沒有出手,實則都在暗中關注著秦墨的一舉一動。
一旦秦墨離開坊市,就將迎來致命打擊。
真狠吶!
黑袍大漢這樣做,未必就是蠢,也有可能是想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宣示他對秦墨的主權,以期能喝退其他競爭者。
雖然效果并不好。
“暫時不要清除,免得打草驚蛇。”秦墨說。
“明白!”
計惑卻有些不安,生怕自家老爺為了逃離追捕,又玩自爆什么的.....
苦啊!!!
“這些追蹤秘術,能感知到我現在在做什么嗎?”秦墨問計惑。
祭煉寶甲可是很隱秘之事,秦墨可不想鬧什么烏龍,一旦傳了出去,那怕是連不死教都能參和進來。
一件可祭煉的古寶?
在這等天大的誘惑面前,哪怕是超級宗門也無法保持淡定。
“不能,”
計惑倒是見多識廣,“這些秘術只能隱約感知到老爺您的方位與氣息,而且,這處洞府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本身就自帶隔絕陣法。”
“這還差不多。”
秦墨心下稍安,取出寶甲,試探性地輸入一絲神宵真氣。
神宵真氣卻仿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沒在寶甲上激起一絲漣漪,秦墨卻是不悲反喜,這至少證明,寶甲對神宵真氣是不排斥的。
有戲!
驗證猜想之后,秦墨卻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像寶甲這種古寶,哪怕路子對了,也不是一時半兒就能祭煉成功的。
完全不必急于一時。
這里畢竟是不死教的地盤,萬一真要祭煉成功,激發了什么天地異象,那可真就玩脫了。
秦墨不會天真以為,黃泉坊市真就絕對安全。
所謂的安全,
只是沒有觸碰不死教的底線而已。
收起寶甲,秦墨現在該要考慮一下,如何擺脫外面那幾位真仙大佬的追蹤,逃離魔夢澹洲了。
魔夢澹洲,已經沒什么機會了。
在沒有十二魔神助力的情況下,哪怕秦墨還能施展七十二變,卻也沒可能再導演一次煉獄山脈那樣的大戲了。
之前,秦墨那是扮豬吃老虎,利用信息的不對稱,坑了煉獄山脈一波,現在他自身就是一頭豬,哪里還能再掀起什么大的風波?
一個操作不好,就可能陰溝里翻船。
“計惑,交給你一項任務。”秦墨通過神識跟計惑對話。
“老爺,您,您說。”
計惑的小心肝就是微微一顫,冷汗直流。
“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你獨自前往妖月冥洲,我去玄都仙洲走一遭。”
作為妖圣,計惑在魔夢澹洲還能偶爾出來一下,可如果去了對妖氣極為敏感的玄都仙洲,只要暴露一次,就會遭到仙道修士無休無止的調查、追殺。
秦墨如果帶著計惑去玄都仙洲,就要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
思來想去,
還是獨自前往的好。
“老爺是想去奪歸元宗的陽魚?”
對秦墨之事計惑倒是知之甚詳,一下就猜到秦墨用意。
“不錯!”
秦墨心中卻是暗自警醒,未來,有些事情該避諱計惑的,還是要避諱一二,不能什么事都讓計惑知曉。
雖然計惑背叛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萬一計惑被大能者抓住,又被搜魂了呢?豈不是將他的秘密都暴露了。
之前還沒什么,
可現在秦墨手中既有陰陽魚,又有寶甲,就不得不防上一手了。
“那,老爺要如何避開這些真仙?”計惑好奇問。
對獨自前往妖月冥洲,計惑不僅不排斥,心中甚至有點小竊喜,雖然他還無法擺脫老爺束縛,卻終于可以自由活動。
妖月冥洲又是他的故鄉,那就更加如魚得水,比呆在伏龍鼎舒服多了。
“你這樣…”
秦墨將他的打算和盤托出。
計惑聽了,眼前一亮,笑著說道:“老爺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