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霸天兩人剛死,留在各自宗門的魂牌立即破碎,在血煞宗、魔欲門引起軒然大波——誰殺了他們的宗主?
最近本就流言四起的煉獄山脈,變得越發暗潮涌動。
煉獄魔宗。
大殿之內除了煉獄魔君獨孤橫、長老胡仇,還有一位年輕男子。
看上去有些眉清目秀。
可誰要被他的表象迷惑,那會死的很慘,因為這人正是煉獄魔宗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煉獄魔宗執法長老閆冰。
普通真仙。
“查清楚了嗎?”煉獄魔君問閆冰。
對陸放、霸天之死,煉獄魔君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過是兩顆棋子罷了,死了也就死了,他更感興趣的是陳風。
能在極短時間內殺死陸放、霸天兩人,可不簡單。
“從現場法力殘余分析,陳風召喚的魔神應該超過十頭。最奇怪的是,我還在現場發現一絲強大的法寶波動。”閆冰字斟句酌。
“法寶波動?”煉獄魔君眉頭一挑。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中品法寶。”
“所以,那才是陳風在南海遺府中真正的收獲嗎?藏得還挺深。”煉獄魔宗興趣更足了,目光湛湛。
“那,宗主的意思是?”
“找個理由,除了他。”煉獄魔君目光冰冷。
“明白!”
陰魔宗,靜室。
回來之后,秦墨并沒有急著幫十二魔神吸收九幽之氣,而是準備先處理繳獲的黑魔幡、血煞幡。
跟從血咒宗奪得的四件下品法寶不同,黑魔幡、血煞幡秦墨都沒辦法拿到坊市去賣,以免落人口實。
猜測是一回事,有證據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以的話,
秦墨還是希望以陳風的身份,在煉獄山脈潛伏一段時間的。
魚還沒釣夠呢。
好在黑魔幡中的陰魂,以及血煞幡中的血骷髏,都是十二魔神的上佳口糧,秦墨準備將它們忍痛拆解了,來個毀尸滅跡。
這并不難辦到。
他先是拆解了黑魔幡,正要對血煞幡下手,卻發現血煞幡中還存著一縷陸放的元神,并沒有隨著陸放之死而消散。
按理來說,
只要主元神湮滅,那么,不論是存在宗門魂牌中的分神,還是寄居在法寶中的分神,甚至刻意藏起來的分神,都將一一湮滅。
這是大道法則。
陸放卻不知用了什么秘法,保留了一縷元神,雖然已經失去意識,但如果不是被秦墨發現,悄悄逃走的話,還真有可能奪舍重生。
“有點意思!”
秦墨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將那縷元神攝到手中,直接施展搜魂之術,正好一窺血煞宗的秘密。
奈何這縷元神太弱,經不起折騰,三兩下就被秦墨玩死了。
沒勁!
就這,也被秦墨捕捉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情報,他沒想到,這血煞宗竟還是雙面間諜,不僅是煉獄魔宗的暗棋,更是冥河宗安插在東部的一枚棋子。
冥河宗,
那可是跟天魔道宗并列的超級存在。
冥河宗到沒指望血煞宗能干出什么大事,只是充當一個打入天魔道宗內部的情報站,替他們搜集一些煉獄山脈的情報。
像這樣的棋子,其實三大超級魔宗都有不少。
互相滲透,犬牙交錯。
最讓秦墨感興趣的是,根據陸放的記憶,建在冥河源頭的冥河宗,底下竟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內陸海,被稱作血海。
相傳,
血海原本是天地一團污血衍化而來,漸漸才有了冥河。
“血海嗎?”
秦墨一下就起了貪心。
十二魔神想要提升修為,需要元神、肉身齊頭并進,增強元神主要依靠吞噬陰魂,比如幽冥珠、九幽之氣等等。
而增強肉身,則靠吞噬血水。
有了九幽陰筍,短時間內,十二魔神都不缺九幽之氣,唯獨從血咒宗那掠奪而來的血湖支撐不了多久。
冥河宗的那一片血海,無疑是十二魔神最佳成長之地。
“只是,要怎么打入冥河宗內部,同時還獲得進入血海的資格呢?”
秦墨現在還沒想到太好的辦法。
那里畢竟是冥河宗的禁地,戒備森嚴,豈是隨意可以進出的?
按下心思,秦墨暫時將血煞幡收了起來,沒急著拆解,總感覺以后可能還用得上。
之后,
秦墨才開始真正閉關,運轉秘法,幫助十二魔神吸收九幽之氣。
靜室漸漸安靜下來。
秦墨閉關,煉獄山脈卻不安生。
在陸放、霸天死后的第三天,應血煞宗、魔欲門的請求,煉獄魔宗派出執法長老閆冰對兩人之死展開調查。
煉獄魔宗更是公開聲稱,一定會還血煞宗、魔欲門一個公道。
“沒有人可以在煉獄山脈為所欲為!”
這是煉獄魔君的原話。
消息一出,不只血煞宗、魔欲門對煉獄魔宗感恩戴德,煉獄山脈的其他魔門也都悄悄松了口氣,靜觀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隨著“調查”深入,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人——陰魔宗主陳風。
因為現場殘留著魔神的法力波動殘余。
至于說為何陳風要殺陸放、霸天,又到底是誰先動的手,煉獄魔宗卻是含糊其辭,沒有給出一個詳細說明。
所謂的調查,也就此告一段落。
拿到調查報告,血煞宗、魔欲門當場就炸了鍋,揚言要齊齊打上魔山,讓陰魔宗給他們一個交待。
陰魔宗再次立于風間浪頭。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秦墨被石寒楓緊急請了出來。
“宗主,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明情況之后,石寒楓等弟子一個個都是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安生下來,怎么又憑空起了這樣的風波?
“呵,”
秦墨嘴角冷笑,他一下就猜到,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就是煉獄魔宗導演的一出好戲,背后暗箭直指向他。
意味不言而明。
煉獄魔宗的真正目的,怕不是為血煞宗、魔欲門主持什么公道,根本就是覬覦他手中所謂的南海秘寶。
果然,
雙龍剪的氣息還是被煉獄魔宗捕捉到了。
“我從歸墟坊市返回宗門時,遭到陸放、霸天兩人的偷襲,拼盡全力,將兩人反殺,事情就是這么簡單。”秦墨淡淡說。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
石寒楓:“…”
陰魔宗眾弟子也都是面面相覷。
宗主就是宗主,
哪怕身上傷勢未愈,修為還沒恢復,卻也是殺伐果斷之人。
“既然這樣,那血煞宗、魔欲門他們活該,怨不到宗主頭上。”石寒楓倒是立場鮮明,也對秦墨深信不疑。
“就是,血煞宗、魔欲門這是自取其辱。”
“可是......”也有人擔心,“煉獄魔宗會不會為血煞宗、魔欲門出頭?畢竟,陸放、霸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大家不是傻子,
從煉獄魔宗的種種行徑,加上秦墨描述,已經猜到煉獄魔宗的態度與立場,明顯是在偏袒血煞宗、魔欲門。
“且等著吧,讓他們來!”
秦墨倒是鎮定,除了煉獄魔君,他又怕誰來著?!
想來,
以煉獄魔君的身份地位,也沒可能舍下面皮,親自下場對付他這么一個地仙四重的修士,那還不被魔道同門笑話死?
眼見宗主如此自信,
陰魔宗眾弟子倒也安了一半的心,只是,最近怕是都不敢外出了。
事情也正如秦墨所料。
幾乎就在秦墨出關的第二天,那邊就已經得到消息,血煞宗、魔欲門兩大宗門沒有猶豫,當即糾結了一幫高手,齊聚魔山。
原本這也沒什么。
沒了陸放、霸天兩位高手,血煞宗、魔欲門還不真被陰魔宗放在眼里。
問題是,
兩大宗門竟然請動了負責此次調查的煉獄魔宗執法長老閆冰。
事情一下就熱鬧起來。
這下好了,不止是血煞宗、魔欲門這兩大苦主,煉獄魔宗其他宗門之人,也都紛紛趕到魔山看熱鬧。
魔山周邊的山林影影倬倬,到處都是潛伏的人影。
“宗主,現在該怎么辦?”
面對這等大陣仗,就連石寒楓都有些慌。
秦墨一如既往的鎮定,“來的都是客,打開護山大陣,迎他們進來。”
與其讓敵人躲在暗處,不如正大光明做一場。
“是!”
石寒楓心中狐疑,卻仍舊照做。
很快,
閆冰就領著血煞宗、魔欲門一干長老、真傳,直接上了誅魔峰。
雙方對峙。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勞駕閆長老?”秦墨笑著打招呼。
“陳風,你這是明知故問!”
說話的是血煞宗的一位長老,“你殺了我們宗主,這筆賬,要怎么算?”
“還有我們!”
魔欲門也不甘寂寞。
“算賬?”秦墨就笑,“我從歸墟坊市返回宗門,途中卻突然找到陸放、霸天兩人的襲擊,要算賬,也是我找你們算吧?”
說著,秦墨又看向閆冰,“還請閆長老還我一個公道!”
“哦???”
外圍觀戰的一干魔道修士,一下就來了精神,心中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你血口噴人!”
“就是,人都被你殺了,當然是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血煞宗、魔欲門當然也不是好打發的,尤其有煉獄魔宗在背后撐腰,今天,怎么著也要陳風脫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