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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公子扶蘇

  斬了商君,秦墨御劍來到咸陽上空。

  作為天下有數的王城之一,咸陽自然是布置了護城大陣的,這也是為何李牧要等秦墨到來,才會發起總攻。

  就是要先破去此陣。

  黑龍敖缺或許是個好打手,但絕不是陣法大師。

  秦墨其實也不是。

  好就好在,他剛剛湊齊一百零八桿戰魂幡,正是破陣之利器。

  秦墨伸手一招,一百零八桿戰魂幡現于空中,幡上魔君一個個仰天咆哮,面目猙獰,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暴戾氣息。

  一時間,陰氣翻滾。

  趁著碎玉訣的效果還沒消失,秦墨并手一指,瞬間布下天罡地煞陣,直接就落在咸陽護城大陣之上。

  后者綻放出炙熱白光,宛如一個巨碗,倒扣在咸陽城上空。

  一百零八魔君紛紛竄出戰魂幡,化身數十米高的擘天巨人,將戰魂幡往身上一裹,溢出一陣陣黑煞之氣。

  漸漸的,

  黑煞之前連成一體,組成一個巨大無邊的黑色漩渦,內里鬼哭狼嚎。

  陰風陣陣。

  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急,轉瞬之間,就形成一個黑洞一般的存在,吸附在護城大陣之上,汲取后者的靈氣。

  像這等陰煞之物,正是陣法之克星。

  但見原先還威風凜凜的護城大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黑煞之氣就像病毒一般,不斷蠶食、污穢著靈能大陣。

  很快就融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前后不到半天時間,咸陽護城大陣就被秦墨破去。

  這下真的是毫不設防了.......

  做完一切,秦墨回到郊外營地,找到李牧:“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無論是李牧,還是老秦人,其實都知道,咸陽之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無外乎就是尺度拿捏問題。

  秦墨相信,李牧會處理好的。

  “王上放心!”李牧眼中滿是崇拜。

  但凡之前的趙王有越王一半能干,趙國也不至于那樣…

  吩咐妥當,秦墨正準備鉆進大帳,碎玉訣的后遺癥已經開始顯現,周身酸軟無力,經脈腫脹,氣血翻涌。

  如果不加以調理,就會留下后遺癥。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咸陽城傳出一陣騷動,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哭泣聲。

  “去,看看發生什么事了。”

  秦墨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

  稍傾,就有一隊探馬接近咸陽城門,似乎還跟守城的秦軍將士“友好”地交流了一番,跟著才返回軍陣。

  原來,

  就在咸陽護城大陣告破的那一剎那,秦王政自刎于王宮。

  秦墨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眼中并沒有什么快意,反倒是多了幾分惋惜。

  原本,

  他是計劃將嬴政流放到東瀛,給嬴政一條生路的。

  不曾想,

  嬴政竟如此剛強,寧愿自刎,也不做那亡國之君。

  不等秦墨感慨完,厚重的咸陽城門突然從里面打開,年僅十五歲的秦國公子扶蘇,一身鎬素,緩緩走了出來。

  “王上?”李牧也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

  秦墨面色平靜,出了營帳,靜靜在軍陣前等著。

  但見公子扶蘇在丞相尉繚、中車府令趙高兩人陪同之下,對著秦墨行跪拜之禮,“秦國愿降,懇請越王放過無辜百姓。”

  果真仁慈。

  秦墨心安理得地受過,淡淡說道:“秦國既降,那秦國之子民,便是本王之子民,自然一視同仁,沒有戕害的道理。”

  聲音雖然不大,

  奇怪的是,無論是郊外數十萬越國之將士,還是咸陽城內的數十萬軍民都聽得一清二楚。

  越國將士自然是心中一顫,

  知道這是來自王上的警告,不準他們進城之后搞什么燒殺劫掠之事。

  咸陽百姓心中卻是一定,

  這個越王,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般殘暴。

  大家還以為在攻克咸陽之后,越國大軍會搞什么屠城,威名遠揚的商君,不是說殺就殺了......

  “越王仁慈!”

  公子扶蘇再次跪拜,身體卻在微微發抖。

  前一刻,他還是秦國公子,下一刻,卻成了階下之囚。

  不出意外的話,

  估摸很快就會被越國偷偷處理掉。

  越王可以饒恕秦國百姓,卻絕沒有放過秦王室的道理。

  勢必是要斬草除根的。

  秦墨打量了扶蘇一眼,道:“來人!”

  “末將在!”李牧出列。

  秦墨:“派人送公子扶蘇回府,沒有本王之令,不得離開府邸半步。”

  “諾!”

  李牧伸手一招,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兵馬出列,將扶蘇押了下去。

  秦墨到沒有屠滅秦王室的意思,只是這個時候絕不能表現的太過仁慈,以免給城里的王公貴族們留下不必要的幻想。

  那些人,可都在暗中觀望著呢。

  秦墨如果手段偏軟,那,這些習慣了爾虞我詐的老世族們,勢必就會陽奉陰違,背地里不斷搞一些小動作。

  而只要秦墨夠強硬,這些人就會老老實實躲在陰影中。

  很簡單的邏輯。

  “你們二位呢?”秦墨又看向尉繚、趙高。

  “噗通!”

  趙高立即跪下,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抬頭,諂媚說道:“我,我愿意侍奉越王,羅網上下,任憑越王差遣。”

  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籌碼了。

  “往后,你就跟在本王身邊吧。”以秦墨之實力,自然不擔心趙高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對其他人而言,像趙高這種存在那自然是壞人,是奸佞之臣。

  可對君王而言,

  趙高之流用的好,屬實是一張好牌。

  歷史上,扶蘇、胡亥之流被趙高耍,只能說明兩人太弱了,倘若秦始皇在世,趙高就永遠蹦不起來。

  “多謝王上!”

  趙高大喜,臉上媚意更甚。

  旁邊的尉繚見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抬頭,傲然說道:“老秦人沒有一個怕死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樣嗎?那本王成全你。”

  紫色劍光一閃而逝,尉繚甚至都來不及再放什么豪言壯語,一顆大好頭顱就咕嚕嚕滾落在地,鮮血從斷口處噴涌而出。

  染紅了大地。

  秦墨可不慣著誰,想當什么硬骨頭,那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趙高差點就尿了。

  三個人,

  三種不同的命運…

  當天下午,李牧奉命,率部進駐咸陽,接管城門、城墻、王宮、府庫、丞相府、武庫等要害之地。

  同時,安排部隊接管了咸陽周邊的城防。

  翌日。

  秦墨在武織等一干將領簇擁下,在越國將士列隊注視下,騎著高頭大馬,率領所部,浩浩蕩蕩,正式入主咸陽。

  咸陽王公貴族、百姓們,都“自發”在街道兩側結隊,迎接新王的到來。

  場面極為壯觀。

  秦墨沒有避諱,直接就住進了咸陽王宮。

  就叫咸陽宮。

  相比匆匆建成的越國王宮,咸陽宮自然是豪華了數倍不止,秦墨卻是無心欣賞,直接召集眾將議事。

  現在可還沒到真正放松的時候。

  拿下咸陽,

  不代表就攻滅了秦國。

  且不說正在火速趕來的王翦大軍,在關中各郡各縣其實都還有不少地方屯軍,西面、北面也都還有邊軍。

  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仍舊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正所謂,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些軍隊以及統領大軍的將領們,絕不會因著公子扶蘇獻城投降,就乖乖就范,投降越國,接受越國整編。

  軍隊,

  都是有血性的。

  一個處置不好,要么是將軍們擁兵自立,要么就是打著勤王的名義割地而據,成為反抗越國統治的骨干力量。

  很容易就養虎為患。

  “諸位以為,接下來該怎么做?”秦墨問。

  敖烈、武織等將領就都下意識看向李牧,想先聽聽他怎么說。

  滅秦之戰,

  作為越軍之主帥,李牧率部連戰連捷,尤其是指揮大軍殺入關中一役,短短半個月,指揮若定,用兵如神,著實值得稱贊。

  李牧也由此獲得了諸位將軍的認可,在軍中樹立了威信。

  相比之下,

  一直在后方坐鎮的大將軍廉頗,就差了點意思。

  感知到四處投來的目光,李牧卻是目不斜視,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卻是不愿搶風頭。

  有了被趙王遷猜忌的前車之鑒,李牧是很謹小慎微的。

  越是打了勝仗,立了大功,就越不能自驕自傲,否則,很容易就引來暗箭,乃至是君王的猜忌。

  得不償失。

  更何況,李牧心里非常清楚,此番能夠順利拿下漢中、咸陽,最大的功臣是王上,而非他這個統兵之將。

  以王上創造的條件,換做廉頗,或者其他將領來,

  那都是一樣的。

  根本也沒什么可驕傲的。

  眼見李牧不言語,武織目光一轉,起身行了一禮,道:“啟稟王上,末將以為,當此之時,應當以殲滅王翦大軍為第一要務。”

  如果說地方屯軍、邊軍殘余什么的是纖芥之疾,那么王翦大軍就是秦國翻盤的最后一張王牌。

  務必將其打死。

  “那該怎么殲滅呢,迎頭痛擊?”秦墨不置可否。

  “這…”

  武織面色一滯,道:“末將以為,還是以逸待勞的好。”

  如果真的在正面戰場跟王翦大軍尋求決戰,勝負難料不說,還可能因著沒有足夠的軍隊鎮壓咸陽,引發更大的連鎖反應。

  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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