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里·圣卡奇波爾村,
距離威廉房子不遠的地方,單獨建了一個小木屋,作為臨時魔杖制作室。
威廉站在滿是廢棄魔法材料的房間內,從一個矮胖的老人手里,接過三把魔杖。
臨去埃及前,他曾拜托格里戈維奇山寨幾把老魔杖。
此時已然完工,他開始仔細檢查起這幾把贗品。
不愧是曾經拿著老魔杖,研究十幾年的男人——格里戈維奇出品,必是精品。
起碼,威廉使用這三把魔杖,威力都比一般魔杖大很多。
相應的,手感就沒有那么絲滑。
這就是奧利凡德與格里戈維奇兩位制杖大師的區別。
前者追求巫師與魔杖的人杖合一;后者追求極致的威力。
但對于伏地魔來說,他現在就在追求究極力量。
所以,沒有接觸過老魔杖的他,在得到明顯比紫衫木魔杖威力強的魔杖時…必然會當作真品。
甚至會如第一次一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與興奮。
可惜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取代不了真的。
威廉拿著一把魔杖,連續釋放了幾個阿瓦達啃大瓜,魔杖的內部就開始崩裂。
這種感覺…就好像號稱仿若未戴的超薄款001,才剛提槍上馬,沖刺兩下,就丟盔卸甲…
破裂了。
這種時候,你只想罵一句:
退錢!
但威廉很滿意這種效果,他就是要伏地魔得到最想要的,卻在后一秒發現,原來…被仙人跳了。
他又看向格里戈維奇,低聲道:
“我還需要您制作一把魔杖,我提供材料,也必須按照我的步驟制作。”
他將接骨木藤蔓和河馬象牙魔杖掏了出來。
然后,又將煉制老魔杖的步驟遞了過去。
格里戈維奇對接骨木沒有太在意,它看起來平平無奇,和普通接骨木沒有差異。
老人的眼睛,都被河馬角魔杖吸引。
這把魔杖精光流溢,散發著一股尖銳的死亡氣息,以他多年的眼力,一望便知其不俗。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會,震驚道:
“這把魔杖是古埃及的工藝,我曾經挖…咳咳,過幾件古董,但都無法和它媲美。
魔杖上面還寫著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
誒,威廉,你這段時間,不會是去埃及盜墓了吧?!”
他還記得在新聞上報道,埃及舉辦的煉金術大會,死了很多巫師。
埃及古靈閣也失蹤不少妖精。
這就對上了!
果然啊…威廉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你說你一個小小埃及,好端端地讓威廉去…你惹他干嗎?!
格里戈維奇在心中瘋狂腹誹起來。
“不是盜墓,是在埃及無意淘來的。”威廉笑了笑。
這把魔杖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魔杖,最后被摩西偷走,出埃及時,他一道魔法,便將紅海分離。
摩根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故意給了妖精,誘騙威廉進入圣湖。
現在這把魔杖,自然是威廉的。
它的強大毋庸置疑。
威廉準備將它作為杖芯,死神的接骨木為木材…制作一把新的魔杖。
還是按照死亡圣器的步驟,但并非死神制作。
別管是套皮,是山寨,是模仿…起碼自主權在自己手中,不在死神手中。
聽到威廉的要求后,格里戈維奇一臉的暴殄天物的表情。
“這是藝術品,是歷史,你就這么給毀掉?”
“這對我很重要,格里戈維奇先生。”威廉認真說道。
“好吧…”格里戈維奇嘆了口氣。
他是被威廉救下的,欠對方一條命,不可能拒絕。
又交代了幾句后,威廉離開木屋,朝著院子走去。
走到小河邊,他見到赫敏與安妮正在打架。
赫敏美其名曰:調の教安妮的格斗技巧。
安妮則聲稱:她正遭遇家庭暴力,這是成年人對未成年的壓迫,想讓哥哥幫自己。
好吧,其實就是小姑子看嫂子不順眼,嫂子也想成為這個家的話事人…互相不服,就打起來了唄。
兩個小姑娘打架,連動作都美如畫…這和大媽打架是不一樣的。
如果能把安妮換成芙蓉,那就更好了。
威廉看得起勁,在旁邊又是鼓掌,又是煽風點火,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然后,惹得兩人聯手起來,一起攻擊他。
幸好威廉溜得快,才躲過兩人的毒手。
他只能感慨,這家沒法待了,誰都能欺負他。
尤其是赫敏,也就只會被窩里橫!
越過河流的木橋時,威廉看見盧娜。
她正騎著一頭幼年獨角獸,在大橡樹下轉悠。
她赤著潔白的腳丫,戴著兩個胡蘿卜般的耳墜,還扛著一根滑稽可笑的向日葵,上面掛著一串貝殼風鈴。
“威廉,下午好。”盧娜迷糊地打著招呼。
“你好,盧娜,好久不見。”
“歡迎回家,我聽安妮說,你救去冥界哈利了,怎么樣?”
“一切順利,哈利現在在霍格沃茨。”威廉說道。
盧娜欲言又止,用她那雙矇眬得有些古怪的眼睛,審視著威廉:
“冥界有趣嗎?我是說,能看見死去的人嗎?”
“它們都在冥河下面呢。”威廉望著她道:“怎么,你有想要見的人?”
“嗯!”盧娜輕聲道:“我媽媽,她相當喜歡做實驗。
一天,她的一條咒語出了大錯,然后…死了。
那年我九歲。”
威廉沉默片刻道:“抱歉,我…”
“哦,不用道歉。”盧娜緩緩說:“我有時仍會為這件事傷心難過。
但不管怎樣,這并不意味著我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媽媽了,不是嗎?”
她用吟唱地語調說道:
“我們失去的事物,終會以某種方式歸來,就算那不是你所期待的方式。”
威廉凝望著盧娜,凝望著這個雖然行為有些奇怪,但其實相貌很耐看的年輕女孩。
“我對冥界很感興趣,你與赫敏的冒險,可以告訴我嗎?”盧娜眼神溫婉,她小聲說:“我可以給你們寫成故事。”
“你還會寫書?”威廉忍不住笑起來。
“當然,每次爸爸喝醉酒,來不及趕稿,都是我幫他寫。”盧娜仰著腦袋。
“每次讀者們反響熱烈,尤其是圣芒戈魔法醫院的病人。”
感情喜歡的,都是精神有問題的巫師啊。
威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笑了笑:
“要等這場戰爭結束了。”
“好,我們約定好了。”盧娜繼續又趴在獨角獸背上,俯身撿著什么。
“你在干嘛?”威廉好奇道。
“撿橡子,我打算把它種在我的窗戶下面。”盧娜將口袋敞開,只見滿滿一口袋橡子。
“有一天它會長大,我就可以坐在樹下的扶手椅上,讀關于你們的故事了。”
威廉繼續前進。
盧娜望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將他當年送的那串貝殼風鈴,纏繞著在腦袋,給自己系了一個花環。
威廉遠離了自己的房子,來到食死徒“勞動改造”的地方。
這里被迷宮包圍,還有無數魔法生物與陷阱。
都是給食死徒準備的。
可惜,去年圣誕節之戰后,伏地魔損失太多仆人,就再也不敢進攻了。
威廉也釣不到魚。
不過抓得食死徒也夠多,足夠他成立魔法界版的“功德林”了。
這群食死徒干壞事,是一把好手,干起活來也毫不含糊。
為了減刑,努力表現,拼命內卷。
給神奇動物配種,飼養魔法植物,互相檢舉同伴罪行,揭露那些隱藏的食死徒…就沒有他們不能做的。
此時,德拉科·馬爾福離開了房間,朝著山坡走去。
他渾渾噩噩地走了過來,在威廉旁邊站著。
威廉坐在石桌旁,魔杖揮動,變出了兩個酒杯,舉起一杯抿了一口,然后望著巍峨群山。
“德拉科,作為約定,我讓你見到了你父親。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去年,德拉科接替馬爾福成為食死徒,然后接到伏地魔的命令,殺死威廉與鄧布利多。
威廉則趁機拉攏德拉科,讓他背叛伏地魔,倒向鳳凰社,成為一個新的間諜。
但德拉科一直猶豫不定,瞻前顧后。
威廉起身,拍了他的肩膀。
“我們可以把你的母親,藏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安全。
你父親在這兒也不會有危險…站到正確的道路上來吧,德拉科…你從來不是一個殺人的人…”
馬爾福木訥地望著威廉,渾身都在顫抖。
他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他不喜歡黑魔王。
在那個傍晚,親眼目睹黑魔王對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
目睹母親放下一切驕傲,跪在地上,卑微到骨子里,哀求黑魔王放過自己。
從那以后,馬爾福就痛恨黑魔王。
但若要讓他背叛,就此效忠威廉,他內心雖然不抗拒,卻也無比畏懼。
尤其是威廉還有任務交給他,讓他去欺騙黑魔王,將他引入陷阱…
但德拉科知道,他現在是馬爾福家,唯一的能夠做決定的男人。
他必須殺死心中的那個怯懦、嬌縱男孩,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但那是黑魔王啊。”德拉科低下頭去,淚眼模糊,嘴唇顫抖,輕聲哽咽,泣不成聲。
“他是殺不死的…”
“沒有誰是殺不死的。”威廉說。
“力量存于人心。如浮影游墻。即便是弱小之人,在特定的情況下,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打敗可怕的敵人。”
威廉從德拉科的口袋里,取出他的山楂木魔杖。
“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做的,十英寸,彈性尚可。”威廉左手五指轉旋魔杖。
德拉科迷茫地望著威廉,他怎么會知道自己魔杖的材質與尺寸。
威廉輕聲解釋:
“當年,我去奧利凡德先生那里買魔杖,他就讓我試過這把魔杖。”
“山楂木魔杖是充滿矛盾的魔杖,就像孕育了這種矛盾特質的樹木本身,它的葉子和花都能起到治療作用,而它枝條的氣味卻能致死…”
“奧利凡德還告訴我,這根魔杖對于那些正在度過自己迷茫時期的巫師會青睞有加。”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不是明年,不是明日,而是現在。”
威廉盯著德拉科:
“繼續做伏地魔的奴仆,馬爾福家族將會消失。你的名字將會消失。一切關于你的記憶將會消失。”
“來到我這里,你會一家團聚,會繼續過著優渥的生活。
德拉科,你也想殺死伏地魔,在這個夏天結束后,再回到學校,回到斯萊特林吧?”
德拉科哭泣了許久,最后如同跪拜伏地魔那樣,跪在威廉腳邊,想要親吻他的鞋子。
“我…我馬爾福家族,愿意效忠于你!”
威廉伸手扶德拉科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后端起酒杯,笑道:
“說什么效忠,我們是朋友,德拉科,不是嗎?
在那個夏天,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已經是了。”
“朋友…”
德拉科重復著這個有些溫暖的詞,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頭舉起酒杯,咕噥悉數倒入了腹中。
“是啊,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