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和埃弗里離開了。
伏地魔獨自站在石屋,瞇著紅眼睛,目光凝視著那個骷顱頭。
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巫師,他謙卑地跪倒在地。
伏地魔背對著他,輕聲道:
“格雷,知道你父親埃文羅齊爾的死訊,我真的很傷心。”
埃文羅齊爾是早期就跟隨伏地魔的食死徒,在他出事后,埃文也被傲羅擊斃。
子承父業…既然埃文已經死了,伏地魔便重新招攬他兒子格雷羅齊爾。
“我父親死前,一定不會后悔。”格雷狂熱地說。“我會對替他,繼續忠于主人。”
“好,很好。”伏地魔那沒有唇的嘴,扭曲出一個笑容。
“我記得,你們家族曾經效忠過初代黑魔王格林德沃。”
事實上,不止是羅齊爾家族,很多純血家族,都加入過格林德沃的巫粹黨。
但羅齊爾家族比較特殊,維達羅齊爾可是格林德沃的左膀右臂,名副其實的巫粹黨二號人物。
事實上,直到格林德沃被關入紐蒙迦德,他們家族還不遺余力地幫忙。
格雷還以為伏地魔要秋后算賬,慌忙解釋起來:“主人,那都是半個世紀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無妨。”伏地魔舉起一只蒼白的大手,輕輕扶起格雷。
“格林德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丟了黑魔王的臉!
你們羅齊爾家族選擇了我,當然是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他拍了拍羅齊爾的肩膀,低聲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主人?”格雷問道。
火光在伏地魔的眼睛里,倒影著詭異的光芒,他緩緩道:
由于史塔克的突然崛起,再加上鄧布利多…伏地魔覺得自己恐怕要找幫手了。
鄧布利多確實老了,但史塔克才十六歲。那晚的戰斗,已經證明他的可怕實力。
自己必須找外援了。
那么環顧一圈,有資格和自己聯手的,只有格林德沃這位前任黑魔王。
伏地魔雖然看不上這位老前輩,但畢竟是上代黑魔王。
他年輕的時候,正是這位最巔峰的時候。
但被關了幾十年,不死估計也半廢了。
伏地魔不期望格林德沃能做太多事情,但只要能幫他牽制住一個就行了。
“你告訴格林德沃,我愿意和他以德國柏林為界,東邊歸他,西邊是我的地盤。”
伏地魔輕柔地說。
“是,我知道了,主人。”格雷點點頭。
伏地魔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那個骷顱頭。
最大的敵人…永遠是鄧布利多和史塔克。
等解決了這兩個人,伏地魔相信,收拾一個過氣的黑魔王,還不是輕輕松松。
他拿起骷顱,在手里輕輕把玩,仿佛在撫摸戀人。
國際巫師會議還會在奧地利舉辦,正好還能給鄧布利多和史塔克找點事做。
最好能將兩人拖在那里。
“走吧,我們出去。”伏地魔率先離開,那頭如尼紋蛇跟在他身后緩緩滑行。
秘密任務就是這些,剩下的都是不太機密的,不需要這樣小心。
走進了會議室,房間里已經擺著一張大桌子。
燭光幽微,一束蒼白的月,光從穹頂寬闊的天眼窗里傾瀉而下,照亮了房間。
伏地魔拿著骷顱頭,在主位上坐下。
所有的食死徒,都按照等級次序做好。
“格雷,你坐在這里吧。”伏地魔指了指緊挨他右邊的那個座位,馬爾福不情不愿地挪位了。
食死徒也是分等級的。有許多食死徒,都不配參加這個會議。
而他們這些核心,在座位上也有講究…和家族、能力已經黑魔王的親密程度有關。
一般和伏地魔越親密的巫師,就坐在離他約近的地方。
顯然,這個叫格雷的新加入的食死徒,獲得了主人的青睞。
說不準,晚上還得留宿。
真讓人嫉妒的發狂。
至于馬爾福…那肯定是被稍微疏遠了,不然他為什么被打發到了中間?
那肯定得趁機踩一腳,落井下石…傳統內斗藝能了。
“諾特,古靈閣那邊怎么說?”伏地魔看向一個駝背巫師。
“主人,那些妖精說話很含糊,我覺得它們不會站在我們這里,上一次巫師戰爭…”
“上次巫師戰爭,我們殺了它們不少同伴,它們最終都沒有支持任何一方!”伏地魔譏諷道。
“這群沒有骨氣的東西,看來妖精戰爭,已經耗盡了它們全部的勇氣。”
“不過…”伏地魔笑了笑。“告訴妖精們,我能給它們開出更好的籌碼,只要它們投入我們這邊。”
“大量的金子嗎?”諾特試探道。
“不是金子。”伏地魔不屑道:“是巫師幾個世紀以來不肯給他們的自由,他們就會抵擋不住誘惑。”
桌子上一陣沉默。
“不要怕,只有打敗了鄧布利多,收拾它們只是輕而易舉。”伏地魔嘶啞著聲音道:
“到時候,我會收回古靈閣的所有權。”
“是,我知道了,主人。”
伏地魔又看向桌子的一角,他高聲問道:
“卡羅,我聽說,你和伊戈爾卡卡洛夫關系不錯?”
“主人,您聽誰說的!這根本不可能!”阿米庫斯卡羅抬頭辯解道。
“那個叛徒,我恨不得一刀剁掉他的狗頭!”
“是啊,我們和卡卡洛夫一點都不熟。”阿米庫斯的妹妹阿萊克托附和道。
“別對我撒謊,偉大的黑魔王,什么都知道…”伏地魔冷笑道:“我聽說你們家族,有孩子在德姆斯特朗上學。
今年還跟著卡卡洛夫,參加了三強爭霸賽…”
“那是領養的!”阿米庫斯慌忙解釋,“不是親生的!”
“是啊,主人。”阿萊克托大聲道:“其實,馬爾福和卡卡洛夫關系不錯。
我聽說,他還準備通過卡卡洛夫,送他兒子德拉科,去德姆斯特朗上學呢。”
草!一種戰術 馬爾福怨恨地看著兩人。
先是埃弗里,又是卡羅兄妹…都來說我馬爾福的壞話。
招誰惹誰了!
伏地魔并沒有責備卡羅兄妹,也沒有斥責馬爾福,而是輕聲道:
“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卡卡洛夫還在霍格沃茨停留。他已經完全倒向了鄧布利多。”
伏地魔站起身,在眾人旁邊,緩緩踱步。
一時間,房間內冷得像結了冰。
伏地魔發出嘶嘶聲,這聲音越來越大,一兩個巫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只聽見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有個笨重的東西在爬。
巨蛇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越攀越高,似乎永無止境,然后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
“卡卡洛夫似乎認為,在那個喜歡泥巴種的蠢貨的鷹鉤鼻子底下,就能安全活下去。”
伏地魔溫柔地擼著蛇頭,環顧一圈,冷笑道:
“我愿意原諒那些回心轉意的仆人,我不介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黑魔王一直是個很仁慈的主人。”
“但是…”伏地魔突然高聲道:
“我不能讓別人以為,背叛了黑魔王,可以不用受懲罰;
我不能讓別人以為,做錯了事,可以逍遙法外;
我不能讓別人以為,躲在了鄧布利多身后,就會永遠安全。
不,不可能!”
伏地魔盯著卡羅兄妹,冰冷道:
“卡卡洛夫會回到德姆斯特朗,我要你們去殺了他。”
“主人,只有我們兩個人?”
“已經有一批巫師,去接觸巨人了。”伏地魔嘴角勾起。
“巨人大概會重新回到我的麾下,這些都是你們可以調動的力量。”
“我只有一個要求…把卡卡洛夫的頭顱,做成酒杯,給我帶回來!”
伏地魔低頭凝視著掌中的人頭骷髏。
這骷髏剛剛還是空的,此刻像一只碗,里面盛滿了血紅色的酒。
他舉起頭顱,將酒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