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讓別人無法來愛你,偏見讓你無法去愛別人。
懷著傲慢與偏見看待別人,對方自然做什么都是錯的。
這也是布萊克最大的問題。
當年,如果沒有這種偏見,他將改變保密人這件事,告訴掠奪者之一的盧平。
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以威廉接觸的盧平來看,教授肯定會拼盡一切,去救布萊克。
起碼鄧布利多也會知道真相,不會讓他在阿茲卡班待十二年。
所以說,偏見害死人,布萊克卻在最不該偏見的時候,選擇了偏見。
“你們最開始,為什么沒讓鄧布利多做保密人?”威廉盯著布萊克,又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據我所知,校長曾提議過,他來當這個保密人!”
布萊克抬起頭,問道:“威廉,我暑假聽見過你們的談話,你也有一座安全屋。
你讓鄧布利多做保密人了嗎?”
“沒有。”威廉搖搖頭,“我自己是保密人。我自信不會出事,而且那里還是我家。”
他不是沒考慮過讓尼可,或者鄧布利多做保密人。最后還是選擇了自己。
自信一方面,那里是他與赫敏、安妮的家。只有保密人,才能允許別人進入房子。
他總不能每次都去找鄧布利多申請吧?
“沒錯。”布萊克凄然一笑。“我們當時也這樣認為,覺得不會出事。
更不想,每次都去麻煩鄧布利多。
他那時至少是二十個安全屋的保密人,甚至…更多!
無數食死徒想要他的命,伏地魔也視他為最可怕的對手。
我們不想再給他壓力,也不想將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所以詹姆選擇了我。”
威廉抬起頭,微微蹙眉,赫敏察覺到他的動作,兩人心有靈犀,無須他問話,她就開口道:
“詹姆或者莉莉呢,他們倆為什么自己不做保密人?”
布萊克頹然地望著洞頂。
“你們還小,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那時候,巫師戰爭已經持續好幾年。
每天都在死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見過的,沒見過的…”
他慘然搖頭道:“那種大環境下,誰都可能死,沒有誰會天真認為,自己是不該死的那個人!”
“你更不可能因為伏地魔要殺你,就一輩子躲起來不出去,當個懦夫,看著同伴一個個去死。
那不是格蘭芬多!”
他的聲音從嗓子里低吼出來。
“即便在伏地魔下達必殺令后,詹姆和莉莉,依舊離開過安全屋,去偷偷戰斗,去為鳳凰社執行任務。
他們倆每次出去,都會留一個人在家,照顧著還是嬰兒的哈利。”
“但因為伏地魔的命令,食死徒見了他們,和發瘋了一樣。
他們便將保密人,換成了壓力小很多的我。
這樣即便他們出事,他們家的赤膽忠心咒,也會正常運轉。”
“但有人泄了密,將我保密人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我便突發奇想,偷偷換成彼得,獨自吸引走食死徒的注意力。
我自作主張說服詹姆后,也沒有告訴鄧布利多和萊姆斯,理由你們已經知道了。”
布萊克的臉,痙攣性地扭曲起來。
“…出事那天,我去追擊彼得。我把他逼得沒處逃了,他就嚷得整條街都聽見了,他說是我背叛了詹姆和莉莉。
在我未及殺了他以前,他就用藏在背后的魔杖,炸了整條街,殺死了他周圍二十英尺之內的所有人,和其他耗子一起逃到陰溝里去了…
我沒有被審判,也沒有主動辯解,在阿茲卡班懊悔了十二年。
整件事…就是這樣。”
布萊克捏緊拳頭,嘴唇顫抖,閉上眼睛。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勸說詹姆,他和莉莉就不會死…是我害了他們…”
赫敏眼眸中隱約有淚光,雙手十指關節泛白,死死抱住威廉的胳膊。
安妮也是滿臉淚水,胡亂擦著。
威廉嘴唇嗡動,最后也只是無聲嘆息。
布萊克的話,從邏輯上講得通,也完全佐證了之前的猜測。
比如,彼得一個英雄,為什么隱姓埋名這么多年做個老鼠,又為什么去當湯姆的間諜。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這邊的人!
“你們如果不信我,只要抓住那只老鼠就行了。”布萊克哀求道。
“只要抓住他,給他服下吐真劑,什么都會知道。”
威廉魔杖揮動,給布萊克解開了魔法,又變出了一個椅子,示意他坐下。
“事實上,我們在圣誕節的時候,就覺察到斑斑有問題。”威廉輕聲是的。
布萊克愕然地望著威廉。
“你們…”他磕磕巴巴道。“你們怎么發現的…”
十二年前,彼得就已經蓋棺定論,死后獲得一枚梅林一級勛章,他們還能發覺異常?
他知道威廉與赫敏很聰明,但沒想到這么…聰明!
“那不就簡單了。”他莫名興奮起來。“你們去抓住他…他就在韋斯萊家的男孩那里。”
“今晚早些時候,那只老鼠已經病死了。”赫敏搖搖頭。
“什么,病死了?!”布萊克愣住了。
“彼得死了,他真的死了…”布萊克一臉無措,不知道該開心,還是失落。
“你先別急著高興,死的是只真老鼠。”威廉緩緩道。
“圣誕節的時候,我們就告訴了鄧布利多這個猜測,也找到了斑斑。
但對他使用顯形咒的時候,沒有什么反應。”
“肯定被彼得掉包了。”布萊克嗓音沙啞。
“他肯定覺察到了危險,提前找了一只類似的老鼠。沒人比他更懂裝死了!
他十三年前,就干過這種事!”
“問題就在這兒,我們不知道彼得現在藏在哪!”赫敏表情嚴肅。
布萊克想了想,突然咧嘴笑道:
“活點地圖,我們制作過一份地圖。畢業的時候,故意讓費爾奇收走,想著留下來,幫助其他學生…”
他瞥了眼安妮,立馬用了一個稍微文雅的詞。“學習!”
“那只地圖可以顯示名字…如果我們找到的話…”
“你是說這個嗎?”威廉掏出一張羊皮地圖。
他點了點,上面立即布滿了線條和名字。
布萊克很想知道,眼前這三個小家伙,還有什么不知道,或者沒有的。
他嚴重懷疑,如果提出需要拉文克勞丟失的冠冕,對方都能分分鐘給他掏出個大驚喜!
布萊克壓抑著挫敗感,拿起地圖,仔細觀察了一下。
片刻后,他搖搖頭:“很像…但繪畫工藝,比我們制作的要好很多。”
“這份霍格沃茨地圖,就是脫胎活點地圖。”威廉解釋道。
“很多年前,弗雷德和喬治從費爾奇辦公室偷走了活點地圖。
我又根據追蹤咒,改良了地圖,功能和活點地圖基本一樣。”
“那太好了。”布萊克也發現了這一點,他驚喜地搓搓手。“我們只要在上面找到彼得的名字…”
他表情凝固了。
如果地圖上可以找到彼得,眼前這對聰明的不像話的小巫師,已經去抓住他了。
“彼得一定是把自己的名字抹去了。”布萊克難得聰明了一些,他眼神陰翳。
“不然就是逃離了霍格沃茨。”
幾人同時嘆了口氣。
威廉想了想,目光看向格蘭芬多休息室。
他突然產生一個瘋狂的念頭。
今晚的羅恩有些暴躁!
他沒理由,認不出那只老鼠,不是自己的斑斑。
畢竟一塊生活了那么久,即便真的很想像,但肯定有細微差別。
別人會認錯,他應該不會才對。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失竊過,彼得不會偷走藥材,趁機熬制復方湯劑,變成了羅恩吧?
而真的羅恩,被彼得囚禁偷偷起來了?
威廉也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他的目光,快速在格蘭芬多宿舍徘徊。
但隨即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在哈利宿舍的位置,清晰地有著五個名字。
除了納威三人,其中,代表哈利和羅恩的名字,正在宿舍快速移動。
羅恩似乎在追逐哈利…兩人大概在玩鬧。
彼得可以將自己的名字抹去,卻沒法將自己的名字,直接變成羅恩。
如果他用復方湯劑變成了羅恩,羅恩本人肯定會被囚禁,不可能如此快速移動。
名字大概也不會出現在宿舍。
畢竟…地圖不會說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