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麗舍大街,
東側高檔住宅區。
威廉和赫敏出現在某個十七世紀風格房子的外面。
兩人穿過院子,登上門口大理石臺階,盡頭是一扇漂亮的橡木門。
這里不像是巫師住所,更像是麻瓜的家。不過納吉尼進入了這里,門上還有塊陳舊的黃銅銘牌:
維達·羅齊爾·格林德沃!
維達是格林德沃最親密的部下兼助手,也是一個巫粹黨。
雖然格林德沃早就過氣了,熱度比不過伏地魔這個二代目,但不可否認,這群巫粹黨們,曾經是最危險的存在。
尤其維達·羅齊爾這個女人。
“我們是直接進去,還是…”赫敏問。“敲敲門?”
威廉也在琢磨這事…萬一這里是巫粹黨余孽的大本營,就只有他和赫敏兩人,根本不夠啊。
突然,半邊門吱吱呀呀地開了一條縫。
一只家養小精靈探出頭,她很干凈,穿著黑色衣服。
“夫人請你們進去。”家養小精靈拎著一盞油燈,微微施了個禮。
威廉和赫敏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他們穿過大廳,停在一扇門前,家養小精靈打開門,亮起了燈,然后悄然離去。
房間里很雅致,有高高的書架,一張書桌,雕花衣櫥和大床和一個私人衛生間。
墻上掛著十六世紀織花掛毯和好幾幅格林德沃的照片。
在雕花床上,躺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她白發蒼蒼,眼睛幽暗,脖子上掛著死亡圣器標志的掛墜。
她指了指正對床的兩張椅子。
威廉和赫敏在高靠背椅上坐下。
隨著一聲疲憊的嘆息,老人抬起頭,用溫和的眼神,仔細凝視威廉和赫敏。
她開口時,聲音格外虛弱。
”你們是來找艾莉亞的?”
“嗯…準確的說,是找紐特的箱子。”威廉說,“好像被您女兒搶走了。”
“大概幾個月前吧,斯卡曼德在巴黎發現了我,開始追蹤我。”維達微微咳嗽了一下。
“艾莉亞知道后,就盯上了斯卡曼德。她用復方湯劑假扮成我,設了個套,將他的箱子給搶走了。”
“那可以還給我們嗎?”赫敏大膽問道,“紐特現在被關在了魔法部。”
“當然。”維達意外的好說話。
“箱子就在艾莉亞的房間,你們離開的時候,盡管將箱子帶走。”
威廉和赫敏緩了一口氣。這不就好了嘛,大家平安無事,不用打打殺殺。
消滅巫粹黨的余孽,那是紐特這一輩人的夙愿,威廉他們的任務是食死徒。
不搭噶的!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維達輕輕道。
“什么?”赫敏立刻問。
“阻止艾莉亞!”維達虛弱地說,“她似乎設計了一個計劃,想要完成當年主人沒有完成的事情。”
“什么計劃?”
“我不知道,艾莉亞沒有告訴我。”維達搖搖頭。“不過我知道她的目的。”
“曝光巫師世界,挑起魔法和非魔法世界之間的戰爭…”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威廉瞇著眼道,“據我所知,這是你們當年目標吧?”
“是啊,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維達重復了一遍。
她的眼睛里,有著明顯的追憶色彩,甚至臉頰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但是良久以后,卻還是搖搖頭。
“從他自囚在紐蒙伽德的那一刻,計劃就失敗了。
這些年,艾莉亞看著主人留下的筆記,又將那些理念,重新撿了起來。”維達嘆息一聲。
“我不知道她的計劃,但大概會毀掉巴黎,你們一定要阻止她!”
威廉頓時無語。
人吶就都不知道,自己不可以預料。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斗,但是也要考慮到歷史的進程。
威廉絕對不知道,他一個英國小巫師,怎么就要承擔拯救巴黎的重擔?
但是呢,維達這個巫粹黨居然說:“我已經研究決定了,由你來擔當巴黎救世主。”
威廉只好當場念了兩句詩。
維達費力地站起身,蹣跚地挪著小步走向了桌子。
她在抽屜里,找到了一摞信。
“如果有機會,幫我將這些信,轉交給格林德沃。”維達說。
“可是,我記得他在紐蒙伽德。”威廉沒有接信,他可不是貓頭鷹。
更何況,格林德沃是初代黑魔王,被鄧布利多打敗…威廉怎么能去看望校長最討厭的人?
立場要堅定啊!
“如果實在不方便,可以讓鄧布利多代為轉交。”維達平靜道。“他們倆,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威廉和赫敏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見震驚。
“你為什么自己不去?”赫敏猶豫了一下。
“我要死了,沒法去看他了。”維達語氣平靜,似乎說的不是自己。
威廉還在遲疑,赫敏眼睛轉了轉,快速將那些信,收入了口袋。
威廉和赫敏離開了,燈再次被關上,房間重新恢復安靜。
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與格林德沃說過半句情話的老人細語呢喃,只是說與他聽。
大概是精神不濟,維達·羅齊爾視線漸漸模糊,如垂暮老人犯困,打起了瞌睡。
半睡半醒間,她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似乎望見格林德沃走來。
她突然想起了那年,也是在這棟房子,奎妮問她是不是結婚了?
她說…是心里認定了。
對于死亡,維達毫不畏懼,只是有些遺憾,沒能在臨死前,見他一面。
女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合起眼皮,仍是顫抖著舉起手,呢喃道:“蓋勒特…”
二樓,艾莉亞的房間。
威廉從一個皮箱子里鉆了出來,他皺眉道:“糟糕了,赫敏。
我檢查了一遍,按照紐特的清單,神奇動物大多都在,只有…火龍諾伯不見了。”
赫敏沒有說話,她背對著他,在查看艾莉亞留下的記載。
她顯然是被桌子上的東西,深深吸引了,沒注意到他說話。
威廉走到赫敏身后。
赫敏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一臉震驚神色。
“出什么事兒了?”威廉低頭看了看桌子。“她寫了什么?”
赫敏好像哽住了,她的神色充滿了難以置信。
威廉在赫敏旁邊坐下,握住女孩顫抖的雙手。
赫敏終于平靜一些,她說:“我知道艾莉亞的計劃了。”
“什么計劃?”
“她…”赫敏哭著說,“她準備在巴黎投放一枚…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