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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9章 你的女兒歸我了

  倆人回頭一看,林妙妙臉色大變,這個點兒她媽應該在體育館訓練排球隊才是,因為快比賽了嘛,為什么今天回來得這么早?更寸的是剛好撞上倆人一起喂流浪貓的畫面。

  擔心之余,又想到自己和林躍很像一對情侶。

  從這方面看,還挺讓人高興的。

  “林妙妙,你聾嗎?”

  看到那張近乎扭曲的臉,林妙妙頓時驚醒,趕緊晃掉腦子里堪稱進水的想法,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林喵喵,朝對面游離在暴怒邊緣的母老虎走去。

  “我就是在喂流浪貓。”

  “不準喂。”王勝男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寒聲道:“從今往后不準你再喂它們。”

  “媽…”

  林妙妙很委屈,因為她跟林躍真的沒說什么有營養的話,最開始那句算得上曖昧的陳述,人家根本沒有搭茬。

  這時草坪上的貓咪像是聽懂了王勝男的話,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沖她呲牙咧嘴,低聲嗚咽。

  “聽見沒有,以后不準你再喂它們,如果被我看見,我就把這些流浪貓全藥死。”

  當然,王勝男只是在威脅女兒,要說真的下藥毒貓,她還沒那么大的膽子,因為里面不乏布偶貓、波斯貓這種價值過千的品種,天知道它們是不是流浪貓,現在的小區到處都是監控,萬一被人發現了給她告上法庭,得賠一大筆錢。

  “聽見了。”

  放在以前,林妙妙不會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放在現在,心里很怕,因為小姨王頂男的遭遇讓她懷疑王勝男也在躁郁癥的路上越走越遠,犯精神病的人能用常理推斷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走,回家。”

  王勝男當先前行。

  林妙妙帶著沮喪的心情跟上,不過母女二人沒走兩步,后面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慢著。”

  王勝男頓足轉頭,面無表情看著林躍。

  “兩件事。”

  半句廢話沒有,他把背包拉鏈拉開,從里面取出一個大紅色請柬,一份撫養權變更協議書。

  “這是唐元明和蔡瑩的結婚請柬,婚禮定于7月16日,在精英中學西邊的江州花園飯店舉行,你跟林大為人到不到無所謂,禮送到就行,這個…”他搖了搖另一只手里的文件:“這是唐嬌嬌的撫養權變更協議,拿去給王頂男簽了。”

  唐元明和蔡瑩要結婚了?

  王頂男是去年下半年犯的病,這還沒過一年呢,居然要二婚了?

  王勝男在心里罵了無數遍該死的渣男,忘恩負義,天性薄涼的狗男人。

  到這兒她已經是咬牙切齒,滿臉怨毒了,再聽見唐元明索要孩子撫養權,頓時暴跳如雷,目眥欲裂。

  “他做夢。”

  王勝男指著林躍說道:“你們把我妹害成這樣,還想把孩子從她手里搶走?呸,無恥敗類!”

  電視劇里王勝男知道唐元明和田珊珊談對象,就曾在林大為面前大罵前妹夫沒有良心,道德敗壞,現如今掐成這樣,那說出的話自然更加難聽。

  “請柬送到,人到錢到或者兩不到,那是你跟林大為的事。嬌嬌的撫養權變更協議是給王頂男看的,不是給你看的,你激動什么,果真是個精神病。”

  “不用給她看,這事我就能做主,想要嬌嬌的撫養權?他這輩子都沒可能。”

  林躍不急也不惱,沖林妙妙說道:“嬌嬌在你外公外婆那里變成啥樣了,你應該知道吧,所以本著為孩子好的目的出發,唐嬌嬌是該跟著親生父親,還是跟著思想陳腐,并且天天被人催債的老人?這道題不難解吧?”

  當然不難解。

  不說未來會怎樣,就說現在的唐嬌嬌,比較去年瘦了七八斤,小孩子本來就不胖,這一瘦,那細胳膊細腿兒的,看得人很難受,而且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離家出走,有一次是林妙妙去幼兒園附近的王公祠公園找回來的,小家伙之所以跑去那里,是因為唐元明教高中工作忙,王頂男整天只顧上網刷劇聽理財課,將她丟在一邊,也只有林躍,會把她接出幼兒園去逛古玩市場和美食街什么的,找好吃的好玩的,而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當表哥的許諾會在她生日的時候,讓王公祠公園里的幾只孔雀一起開屏為她慶祝。

  過年的時候,唐嬌嬌收到林躍從非洲寄來的具有當地特色的面具,這激怒了王勝男和外公外婆,林妙妙幫表妹據理力爭,雖然最后的結果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面具還是被收走丟掉了,卻因此得到了小孩子的信任,知道了表兄妹的約定,所以想到唐嬌嬌離家出走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于是跑到王公祠公園一看,她就坐在孔雀舍外面的長椅上傻等。

  “如果是不負責任的父親,巴不得女兒丟給女方撫養,如果確實喜歡小孩子,再跟新婚對象生一個就是了,畢竟已經開放二胎,現在蔡瑩愿意接納嬌嬌,孩子跟著兩位老師必然能夠得到更好的教育,我想身為人民教師,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虐待孩子的,不是么?這樣吧,你勸勸你媽和外公外婆,讓他們做通王頂男的工作,不要鬧到最后訴諸法律,免得丟人現眼,遭人恥笑。”

  這話是對林妙妙說的,王勝男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眼睛微瞇,臉拉長:“訴諸法律?你還想告我們?有本事你去告,去告啊!”

  林躍懶得理她,拍拍手,沖圍在腳邊的貓群說道:“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回吧。”

  這些小家伙像是能夠聽懂他的話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散開,只有那個叼著幼崽的三花貓繞著他轉了兩圈,在得到幾下摸頭殺后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林躍收起塑料盆,朝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而王勝男也帶著女兒回到樓上。

  “不行,搬家,這家一定得搬,搬得越遠越好。”

  剛進門她就嘟噥上了。

  林大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王勝男在樓下呵斥女兒的聲音那么大,他怎么可能聽不到,所以并不意外母老虎會說這樣的話。

  “搬?拿什么搬?往哪兒搬?錢呢?”

  “錢的事你不用管,反正不能讓妙妙住在這里。”

  王勝男想起上次找歐陽健求助,他給的意見也是實在忍受不了就換個小區,如果手頭緊的話,只管跟他講。

  林大為看了女兒一眼,怪聲怪氣地道:“我不用管,歐陽健管是嗎?”

  “林大為!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就你上次差點被關進監獄,如果不是歐陽幫忙,現在你還在里面蹲著呢。”

  “那你可真得好好謝謝他,我聽說他老婆楊宇紅的病更嚴重了,醫生也說只能維持,歐陽健做得不錯,出于道義一直沒跟她離婚。”

  “林大為,你給我說清楚,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別人好心救你出來,你陰陽怪氣個什么勁?”

  “我讓他救我了嗎?好吧,救我是事實,但安沒安好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過了?林大為,你看看你,從阜州回來后成什么樣了?不是每天睡成死狗就是跟個街溜子一樣到處閑逛,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嗎?”

  “不滿意?不滿意那離婚啊,去找你認為有男人樣子的去,我認為歐陽不錯,你覺得呢?”

  林妙妙看著互不相讓,吵得面紅耳赤的父母,終于知道林大為在阜州遭遇了什么,原來是被抓進局子,丟了工作,怪不得回來后變得游手好閑,連她的學習都不聞不問了。

  “你們別吵了!別吵了!”

  她這一吼,唬住了對面的男女。

  “我不搬,你們誰愿意搬誰搬,如果真鬧到離婚這一步,我跟我爸。”

  這句話如同往平靜的水面丟下一塊巨石。

  在王勝男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死丫頭,你再給我說一遍!”

  她兩眼圓睜,滿臉通紅,渾身的毛根根立起,如果再來一把菜刀,妥妥的女魔頭。

  也無怪她憤怒成這樣,自以為照顧了十幾年,傾注無數心血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來,剛在樓下跟姓林的生了一肚子氣,到樓上又感受到來自女兒的背叛,別說她,換成任何一個母親也接受不了。

  “跟他?他拿什么養你?就他現在的樣子,他連自己都養不活。”

  “他養不活自己,我養他。”

  林妙妙也一臉激憤表情,和當媽的杠上了,跟王勝男一樣,她也有生氣的理由,不就在樓下巧遇,一起喂個貓嗎,居然威脅她要把小區的流浪貓毒死,還不顧嬌嬌個人意愿拒絕變更撫養權,現在回到樓上又用那什么歐陽擠兌失業的父親,甚至為了讓她遠離林躍,打算用那個人給的錢換房。

  她替林大為不值,也替自己委屈。

  “林妙妙,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媽,你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這話…

  放在以前,王勝男或許不會多想,但是自從王頂男被送進精神病院,類似的話就變得異常刺耳。

  “你說什么?!”

  她抄起放在門口的掃帚,看林妙妙的眼神像一頭陷入癲狂的野獸:“我告訴你林妙妙,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跟那個姓林的在一起。”

  “王勝男,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了。”林大為看不下去,起身走到母女中間,把她們兩個隔開。

  林妙妙氣呼呼地跟她對視一陣,冷哼一聲走進自己房間,把門用力一關,從里面鎖住。

  王勝男把掃帚往地上一摔,也帶著滿腔憤恨進臥室了。

  林大為將掃帚撿起來放到門口,弓著身子走回沙發坐下,眼望窗外喘了口粗氣。

  便在這時,漏到沙發靠背和坐墊縫隙里的手機響了,他懷著不耐煩的心情拿起來放到耳邊。

  “喂,找誰?”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到玄關穿鞋,打開房門走出去。

  剛才那通電話是醫院的護士打來的,要他過去一趟,因為房主李明國住院了,留的聯系方式是他。

  林大為想不明白,李明國不是到美國找他兒子去了嗎?怎么突然住院了,而且聽護士的意思,好像這次病得很嚴重。

  林躍走出鄉村花園小區南門,徑直拐進右手邊的茶樓,服務員問明他的姓氏后,帶著他來到二樓“地”字號包廂。

  “你究竟是誰?”

  茶桌對面坐的是錢鈺琨的姘頭安麗麗,看得出來,她是個急性子,也是個很沒禮貌的主兒,非常符合電視劇里的人設。

  “你說我是誰?問這話,你不覺得超級沒意思嗎?”

  他沒有在安麗麗對面的椅子坐下,直接走到面街的窗戶前,氣定神閑地看著路面往來穿梭的車輛。

  放在旁觀者的角度,這話問得確實沒意義,沒水平,不說全江州,起碼超過三分之一的人知道精英中學有一個特能作的主兒叫林躍,父母是援非人員,他一個人在國內生活,去年拳打班主任,腳踢校長,今年睡了同學的媽媽,還把江州聞名的錢院士氣進醫院,如今還癱瘓在床需要人全天陪護。

  安麗麗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林躍沒有回頭,依然看著窗外:“是錢鈺琨叫你來的吧?”

  “沒錯。”

  是錢鈺琨叫她來探林躍的底的,因為女人不會激化事態,如果換成他在這里,老子被氣中風住進醫院,當兒子的要不要報仇雪恨呢?

  “你跟錢家究竟有什么仇?”

  無論是她還是錢鈺琨,都不認為孩子間的沖突能夠讓他做到這種程度,以目前的情況,說兩敗俱傷可以,說損人不利己也可以。

  “我好像說過,這事兒得去問錢三一。”

  “同學間的小矛盾,至于么?”

  “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小矛盾’,只有百倍奉還。”

  安麗麗深吸一口氣,強壓不爽:“說吧,你的條件是什么?”

  “條件?”

  話說到這里,林躍才轉過身,看了一眼對面打扮得珠光寶氣,卻同樣被一個發型毀了所有的女人,心說這部劇的劇組化妝師是不是跟熟女有仇?從鄧心華到安麗麗,搞得一個比一個中性,也一個比一個難看,莫不成近些年娛樂圈越來越火的中性風,背后真是某神秘勢力下的一盤大棋?

  “呵呵,錢鈺琨該不是以為我要拿能證明你們犯了重婚罪的證據來要錢吧?”林躍笑了笑:“商人思維,可以理解。”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安麗麗完全糊涂了,在這件事上,她跟錢鈺琨的想法一樣,認為林躍到壽宴鬧場八成是為后面的敲竹杠做鋪墊。

  “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報復錢三一和幫你的忙。”

  “幫我的忙?”

  報復錢三一的說法可以理解,但是幫她的忙嘛…安麗麗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不是一直想讓錢鈺琨和裴音離婚,跟錢守中攤牌嗎?他老是拖著不辦,現在你跟他的關系被曝光,裴家也算是江州有頭有臉的家庭,這要再不離婚,那裴音父母的老臉可就丟光了。”林躍倚著窗臺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繼續說道:“錢守中這邊呢,老頭子有多喜歡那個兒媳婦,你應該有所了解,當他認定你是破壞錢鈺琨和裴音婚姻的小三兒時,你覺得他會怎么立遺囑?能虧待錢三一嗎?我想以他對兒子的不待見程度,搞不好會把所有財產留給大孫子,所以你看…如果他被氣死了該多好,那時候你要上位,只需錢鈺琨點頭,何須征得老頭子同意?而且人一死,沒有立遺囑的情況下,錢家的家產都會歸到錢鈺琨名下,以你吹枕邊風的能耐,怎么可能有錢三一的份,對嗎?只可惜啊,他還挺能扛,沒有當場咽氣,本來他要是死了,我還真得跟你好好談一談,討論一下民事賠償的錢是不是應該你出的問題。”

  安麗麗眨了眨眼,覺得真tmd有道理,他確實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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