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馬田為了維護朱煒嬌睜眼說瞎話,陳圓圓為了維護林躍也豁出去了。
換句話說,她的說法等于變相承認自己愿意被他親。
馬田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那他也不應該推朱煒嬌。”
林躍冷笑道:“她可以拉扯我,我不可以推開她?什么道理?”
朱煒嬌呆呆地看著陳圓圓:“陳圓圓,你居然為了他,好多年的朋友都背叛咯。”
“誰跟你是朋友嗦。”
陳圓圓也豁出去了:“你自己跟他打賭輸咯,不要拉我做墊背得,好難看喲。”
“夠了!”
潘肖一拍桌子:“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你們幾個,全都給我寫一份檢查交上來。”
涂俊陰陽怪氣地說道:“憑什么,又不關我的事?”
潘肖怒道:“不交是不是?不交明天讓你爸來辦退學,你不參加高考,興許學校的升學率還能高點。”
涂俊一下子慫了。
他倒不是怕不參加高考,反正以他的水平,考也考不上。他是害怕讓屠夫來學校,本來攪了張淑英和屠夫的好事,屠夫一直心情不佳,再被老師叫到學校辦退學,那是要被氣死的。
“交嘛,交嘛,不就是一份檢查嘛。”
“交是吧?現在給我回座位,老老實實上課。”潘肖又望向林躍,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上課吧。”
他拍拍陳圓圓的手,又跟楊嬌對視幾秒,與潘肖離開教室。
“你說你,剛回來學校就給我捅出這么大簍子,放學的時候,沒有路燈的地方,哪兒不能親…這個嘴,非要當著同學們的面這么搞,我想幫你都難。”
“我故意的。”
“你故意的?什么意思?”
“之前一天給了我兩個處分,這是不是你干的?”
潘肖臉頰的肉不斷地往后扯,心說這家伙也太記仇了吧?都過去那么久了還不依不饒的?何況當時他也被氣得不輕,還損失了500塊錢呢。
林躍繼續說道:“念在你今天的表現上,以往恩怨…就算扯平了。”
潘肖很想揍他一頓,你說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嘴欠的家伙呢?
“校長要見你。”
“我知道。”
“你知道?”
“代表學校參加市里的文藝匯演嘛,以后有重要場合,感謝感謝母校嘛,爭取高考的時候再拿個全市狀元,這樣學校就可以大肆宣傳一番,你們這些當老師的也能在那些重點高中的老師面前揚眉吐氣了。”
“咳…”潘肖很尷尬:“你以后說話…能不能別這么直,老師們也是要面子的。”
“要面子你別求我幫你們做事啊。”
剛說了他不要這么耿直,結果成了耳旁風,下一句話又噎死人。
對于林大明星,他是又愛又恨,難受的很。
“對了,那檢查,我是不會寫的。”
“可是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你這…你不寫,那我以后還怎么做這個教導主任?”
“那就是你的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潘肖快被他逼瘋了:“我那也是在幫你化解矛盾。”
林躍并不領情:“我求你幫我化解矛盾了?”
“林躍,林同學,林大明星,求求你,好歹在人前給我留一點臉成不成?”
“我不會寫,你可以幫我寫嘛。”
潘肖尋思這確實是個辦法,不過作為教導主任,平時都是收學生檢討的人,現在居然被逼著幫學生寫檢討,窩心啊,太窩心了。
“潘主任,你平時應該收了不少檢討書吧,老話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寫這玩意兒當是你的強項才對,那么…拜托了,記得一定要文采斐然,辭趣翩翩,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你說是不是?”
潘肖看著走廊盡頭的承重柱,真想一頭撞死在上面。
晚自習上一半,陳圓圓找了個借口熘出學校,上了對街潼關肉夾饃門口停的奧迪車。
“你…要帶我去哪里?”
她用手摩挲著校服的衣角,扭扭捏捏說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躍掛好檔位,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沖出停車位,駛入前方主路。
“你…你會開車嗎?你慢點噻。”
陳圓圓嚇了一跳。
“這已經很慢了好不好。”
林躍沖她笑笑,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了不少。
陳圓圓只能抓緊副駕駛上面的扶手,一臉緊張地看著外面的街景,盤算著這條路通往哪里,那條路通往哪里。
奧迪車越往前開,她感覺越熟悉。
當車子在一個停車場內停住,她看著對面戴亮披彩的招牌說道:“你怎么來這了?”
林躍說道:“不喜歡嗎?”
“喜歡。”
她當然喜歡,滑冰場嘛,算是她最愛的運動了,單寒假期間就來過三次,不過都沒玩兒痛快,因為過年期間人很多,還有一幫人因為瑣事打了起來,最后把警察都驚動了。
“你會滑這個嗎?”
林躍搖搖頭:“不會。”
陳圓圓面露不解:“不會你還帶我來這里?”
“我不會,你教我就是了。”
“也是。”
她沒有多想,跟在林躍身后進了滑冰場。
跟過年比較有些冷清,換鞋的地方就他們兩個,陳圓圓穿好冰刀鞋,輕車熟路地往里面走去,林躍像個初學者一樣扶著墻往前挪。
她在前面看得哈哈大笑。
“李斯林說你是全才,書讀得好,歌唱得棒,打架一個頂倆,原來也有你不會的啊。”
林躍說道:“原來她這么仰慕我。”
陳圓圓的嘴角抽了抽,看他的眼神有些飄。
“怎么?吃醋了?”
“哪有,你別亂說…”
她低著頭,一副想多解釋,又覺得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的樣子。
“沒有那走啊。”
“哦。”
她帶著一些微妙情緒向前走,當二人透過玻璃墻看到滑冰場里面的情況后,她愣住了。
“咦,啷個沒有人呢?”
滑冰場里一個人都沒有。
年過了,學開了,這里的熱度是會減少很多,但是一個顧客都沒有什么的,就太過分了。
林躍說道:“當然沒人了,因為我把整個場子包了。”
“啊?你把整個場子包了?為撒子?”
“我又不會滑冰,你覺得讓那些人看大明星出丑,這摔一跤,那摔一下,合適嗎?”
“哈哈哈,說得也是。”
陳圓圓覺得是這么回事,林躍又上春晚,又發專輯,儼然成為樂壇最具潛力和爆發力的創作型歌手,萬一給來滑冰場滑冰的人認出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那樂子就大了。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很欣慰,因為他讓她教滑冰,敢于在她面前顯露笨拙,說明非常信任她。
噠,噠,噠 冰刀撞擊著場地,倆人走去滑冰場。
“這樣,來,過來…慢一點哈。”
“你松手,別扶墻,扶著墻滑你永遠學不會,還容易摔倒噻。”
“拉著我的手,對,一點一點用力。”
“哈哈哈哈,看你笨的,我真該把你的樣子拍下來。”
“你沒事吧,摔疼沒有?”
可能是場地里就他們兩個,也可能是對于滑雪場很熟悉,有安全感,再加上林躍學滑冰的舉止實在笨拙,這一會兒就摔了三跤,跟他在班里的強硬完全不同,起碼在這一刻,她對自己是有信心的。
“不學了,不學了,這也太難了。”林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副我撂挑子,不干了的樣子。
“耐心點嘛,我第一次學也摔了很多跤的。”陳圓圓說道:“你得把腳打開,掌握好平衡,知道自己的重心在哪里…來嘛,再試一次噻。”
她把他拉起來,原地打轉,往后退了幾步,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林躍拍拍手,深吸一口氣,按照她說的兩腳打開,把身子一沉,腳后跟往后一點,人一下子竄出去。
陳圓圓沒想到他這次十分用力,速度比以往快很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實實在在撞了一下,倒在地上。
“哎呀。”
“你沒事吧?撞哪兒了?”林躍第一時間爬過去檢查她的情況。
陳圓圓捂著額頭說道:“撞我頭了。”
“你把手拿開,給我看看。”
她順從地把手拿開。
林躍抽掉手套,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紅,疼嗎?”
他的手好熱,像個小暖爐似得,陳圓圓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搖頭回答:“有…有點。”
林躍把頭探過去,跟哄小孩子似得往她額頭吹了兩口氣:“現在呢?還疼嗎?”
這種感覺,癢癢的,酥酥的。
陳圓圓的臉有些發燙,心里想說你哄小孩子呢,可是話到嘴邊,變了成“不疼”。
“那就好。”林躍松了一口氣,把注意力投到她的臉上。
視線相交,陳圓圓感覺臉更燙了,一股難為情涌上心頭,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緩解尷尬,沒成想他往前一湊,直接親了過來。
她下意識用手拍了他的肩膀兩下,不過這一點效果都沒有。
想想上午的事情,她嘗試說服自己,滑冰場里有沒別人,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只剩一個選擇了。
兩天后。
嘉陵江邊。
羅申喜下了公交車辨認一下方向,朝著魁星樓跑去。
“羅申喜。”
在路過一家咖啡館的時候,有人喊他的名字,急轉頭看處,發現櫥窗前面站著一個紅發女子。
“可可。”
他停住腳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是,上次在金源飯店看到了她跟一個老男人…那個。
不過他沒砸門,所以可可并不知道他看到了那個。
昨天晚上她在qq上邀請他來這邊見面,他答應了,并非常準時地來到這里。
就像林躍說的,這種行為很蠢,很賤,可他管不住自己啊。
“你倒是挺準時哈。”女人看了一眼腕表說道。
“其實…我想早來一會兒的,不過路上堵車嚴重,公交車開得很慢。”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我又沒怪罪你,進去吧。”
羅申喜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站在原地沒動:“你怎么不走噻。”
可可漫不經心地道:“是有人找你,不是我。”
“不是你?”
“讓你進去你就進去,哪兒那么多話。”
羅申喜像個受氣包般“哦”了一聲,推開咖啡館的門走進去。
他穿著校服,看著很扎眼,一些顧客紛紛抬頭打量。
這時右手邊一張咖啡桌上的人輕輕地咳了一聲,他扭臉一瞧,表情微變。
“啷個又是你噻。”
“坐。”
林躍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
這時羅申喜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穿著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白襯衣搭配藍領帶,再戴上一副無框眼鏡,顯得很專業。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林躍說道:“我跟你也沒什么好說的。”
“那你約我來這里干什么?”
“不是我約你,是他約你。”
“他?”
羅申喜看向穿西裝的男子:“你找我有撒子事?”
“你好,我是金源飯店聘請的律師。”
一聽對方是律師,羅申喜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你…你找我…做…做撒子?”
他一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突然被律師找談話,能hold住就怪了。
“是這樣的,兩天前金源飯店的服務人員發現酒店3012房間的電視機被砸壞了,找林躍先生詢問,他說不是他砸的,是你砸的,我想找你確認一下,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不是。”羅申喜用力搖頭。
林躍說道:“羅申喜,你確定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我…我沒有。”
當時在金源飯店,他的精神都放在可可取悅老男人這件事上,整個人處于崩潰邊緣,哪里會想太多,拎起電水壺就把電視機砸了,事后回到家里睡了一覺,第二天反應過來才記起那臺電視機的款式,似乎挺值錢的。
所以這兩天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林躍找他賠,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過,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不承認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時房間里發生了什么,只要一口咬死不是自己干的,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