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坤敢打他?
陸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個讀大學時不敢打籃球,過敏季總請假的病秧子敢跟他動手?
本來在對待甘敬的問題上,他的心里就壓著火,現在江浩坤主動找揍,哪里有不成全的道理。
“看住老太太。”
陸遠招呼彭佳禾一聲,對準林躍的臉就一拳打過去。
小太妹很興奮,死死抱住老太太,一面大聲喊道:“打死這個王八蛋。”
陸遠的拳頭呼嘯而去,只可惜并沒有命中目標。
他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重重地砸在胸口。
肺里的氣息突然散開,不斷地亂竄,心臟都停了一下,雙腳不受控制地后退,身體咚的一聲撞在墻上。
林躍又是一腳踢過去。
這一腳狠到彭佳禾臉的白了。
因為它很刁鉆,很陰險,踹中了陸遠的褲襠。
悶哼聲中,對面的小眼睛兩手捂著命根子一臉扭曲蹲下去。
“大海,大海…”
老太太一看兒子被打,急了掙脫彭佳禾去看兒子的傷勢。
“你怎么能把他打成這樣呢?”
林躍說道:“總有一天我會真的廢了這種沒媽養沒爹教的垃圾。”
后面彭佳禾奔進屋里,到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一句話也不說,舉起來就往林躍頭上劈,他閃身避過刀鋒,一腳過去把人踹進門里,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彭佳禾,你還不知道吧…”
林躍走過去,手指往她的臟辮一插,勾著頭發拽到胡同里,丟在失去反抗能力的陸遠身邊:“他是不是告訴你劉靜搬走了,不在河南中路住了?實話告訴你,劉靜根本沒走,一直住在那里,沒錯,他騙了你。呵,口口聲聲把人送回來就回美國,你倒是走啊?還不是看到我跟甘敬分手了,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就死皮賴臉地住在彭家老宅,什么東西!”
他就這么走了。
說完話就走了。
就像這里的一切跟他完全沒有關系。
老太太擔心兒子的傷勢,急得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辦。
彭佳禾面目呆滯,一遍一遍地在腦海重述他剛才說的話,片刻之后突然爬起來,揪住陸遠的衣領圓睜雙眼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沒人去管江萊。
她像一條死掉的母狗一樣躺在冰涼的地面。
第二天中午。
林躍還和從前一樣,在徐麗的工作室里醒來。
“聽說你要跟人對賭?”
知性美麗的女醫生摘掉眼鏡主動搭話。
林躍說道:“這事兒你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連我的大學群里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那道菜究竟怎么回事?你真的剽竊了灰鯨餐廳主廚的創意嗎?”
“這件事呢,比較復雜,一時片刻沒法說清楚。”
“你今天很忙嗎?”
林躍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么,拉過一張椅子,坐到辦公桌對面:“好吧,既然你要聽,那我就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訴你。其實這道菜跟甘敬有很大的關系。”
徐麗表情微變,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跟甘敬有關?”
“對。”
他點點頭,正要講述“白色戀人”的來歷,這時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敲門聲。
咚咚咚 徐麗眉頭一緊,面露不悅。
外面明明有掛暫停接診的牌子,難道來人沒有看到?
不過想到自己身為醫生,救死扶傷原屬本分,便壓下心頭煩躁,走過去把門打開。
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令她深感意外,因為那并不是過來問診的患者,是兩名頭戴大蓋帽的警察。
“請問,你們找誰?”
“江浩坤是在這里吧?”
徐麗望向身后。
林躍起身走過去:“是為江萊的事吧,好,我跟你們走。”
“這…怎么回事?”
“去找我媽。”
林躍把一張紙拍在她的手里,沒有多做解釋,跟著兩名警察走了。
徐麗不知道江萊是誰,更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反應過來追到門外,警車已經載著林躍離開康復醫院。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看手里那張紙,轉身回了房間。
當天傍晚。
江家的別墅內。
徐蘭一臉陰沉坐在沙發上,對面是沉默不語的江志華。
當二人聽到開門的聲音,齊抬頭望去。
保姆拎著印有“山姆超市”等字的袋子進來,發現兩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便停下腳步問道:“董事長,今晚在家吃飯嗎?”
江志華點點頭,沒有說話。
保姆能夠感受到客廳的氣氛有多么沉悶,指指廚房,進去做飯了。
就在她打開水龍頭,準備清洗買回來的蝦姑的時候,門外腳步聲起,江萊戴著一副比臉還大的墨鏡走進客廳,但即便如此,也沒法蓋住嘴角的淤青。
難怪她昨晚沒有回家,江志華一臉心疼:“萊萊,這是你哥打得?”
江萊把包一丟,走到另一個單人沙發坐下:“沒錯,是他打的。”
“這個混蛋!”
江志華一臉憤恨。
徐蘭也很心疼她,但更多還是生氣。
“你要告你哥?讓他去坐牢?”
江萊說道:“沒錯,這是他應得的下場。”
“應得的?”徐蘭怒道:“網上那篇文章是你發的吧?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會打你嗎?”
“媽,挨打的人可是我。”
江萊很不服氣,也很委屈:“你就知道幫他說話。”
如果說以前徐蘭覺得兒子做得不對,怎么都不該把妹妹送進監獄,那么今天她后悔了,很后悔。
“你現在就給我撤案。”
她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上次江萊把江浩坤的家給砸了,事情鬧到父子斷絕關系的程度,兒子沒用一分江家的錢,愣是把西餐廳開得有聲有色,這讓她在姐妹間很有面子,也從側面證明了,就算不依靠江家,江浩坤也能把日子過好,有一番作為。可是再看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兒,都把哥哥逼到那份兒上了,還要在背后使絆子,一門心思搞垮西餐廳,這不是找打是什么?
“憑什么?我就不!”江萊也斬釘截鐵地道:“他剽竊別人的創意被拆穿后打人還有理了?”
徐蘭說道:“今天下午我去見甘敬了,她告訴了我‘白色戀人’的一切,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你這么多事干什么?我是不是警告過你,那個陸遠,我不允許你跟這種人來往。”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江萊的大小姐脾氣上來,哪里會顧及父母的感受。
就像電視劇里江浩坤帶甘敬回家見父母的情節,她要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為了自己痛快讓父母下不來臺。
“行,你如果不聽我的,那從今天開始,我沒你這個女兒。”
徐蘭的話說的很重,江萊和江志華都很難接受。
“徐蘭,你這說的什么話?”
“我這說的什么話?你能跟兒子斷絕關系,我就不能跟女兒斷絕關系嗎?我把話放在這里,如果在這件事上你再縱容江萊,我就跟你離婚。江志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徐蘭站起身來:“我給你們一天時間,看著辦吧。”
她走了,瞧這樣子晚上是不回來了。
江志華的臉色比窗戶外面的天還要黑,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徐蘭會說出這種話來,如果真的鬧到離婚那一步,對江家而言就不只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了,整個江氏集團都要經歷一場大地震。
“萊萊,這件事…”
“爸,你不會讓我就這么放過江浩坤吧,絕不可能!”
江萊的態度很堅決。
“萊萊,這件事你做的沒錯,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就是不認女兒嗎?我江萊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她拎起丟在身后的手提包,噔噔噔上樓去了。
江志華一個人站在客廳里,面對這一幕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想到上次江萊蹲拘留所,他一氣之下和兒子斷絕關系,這才過了多久,當媽的又要跟女兒斷絕關系。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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