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
林躍也登上了《時代周刊》?
張揚書讀的不多,但是《時代周刊》這么有名的雜志還是知道的,只有在各領域表現突出的人物才有可能登上《時代周刊》的封面。
林躍是么?從寫這點來講是毋庸置疑的。
“躍哥行啊。”張揚一開心說漏了嘴,趕緊拿手捂住嘴巴:“當然,比起洛哥,他還是差一些的。”
“那句話怎么說得來著,拾人牙簽…是吧?”
要知道夏洛在兩三年前就上了《時代周刊》的封面,而林躍最近才上,在他看來這就是差距。
“洛哥,是牙慧,牙慧。”
看得出來,張揚的語文學得比夏洛好。
“牙簽牙慧都一樣。。”
“是是是,洛哥說的對,都一樣。”
要么張揚能開上法拉利呢,一般人就做不到像他這么沒有原則,而夏洛大明星最喜歡的就是沒有原則,底線跟底褲一樣說脫就脫的小兄弟。
“張揚,你說他寫這么多書有什么用,能有唱歌賺錢嗎?一首歌才幾個字,賺到的錢平均到一個字幾萬塊,他呢?一個字有一百塊錢嗎?”
“沒有,絕對沒有。”
三年前他們還關注林躍的時候,張揚就算過一筆賬,從2006年吳懷堯創辦《作家富豪榜》以來,林躍就一直蟬聯這個榜單的榜首,按照2009年《作家富豪榜》公布的版稅金額,林躍四千五百萬,排在第二位的童話大王鄭原潔只有一千八百萬,是后者的兩倍還多,
可是那又如何,夏洛在2009年的《名人財富榜》排在第二,
收入是2.3個億,
二者相差五倍,
這一年林躍寫了多少字?線上線下加起來有100多萬吧,平攤到每個字上最多50塊,
夏洛呢,那真是一字十萬金好不好。
所以他們為什么三四年前就不關注林躍了,就是因為雙方差距太大,
夏洛覺得沒有必要再浪費精力關注這個人。
圈子不同?圈子也是分級別的,音樂圈和圈的價值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當然,夏洛的認知還停留在2012年,如果他的穿越時間再晚幾年或許就不會這么想了。
早些時候《作家富豪榜》的版稅收入就是實打實的版稅收入,
并沒有包括后續的IP價值,如游戲制作、影視劇改編、周邊商品等,而《名人財富榜》頂級歌手的收入2012年是2億,
七八年后還是2億。
“你說他累不累呀。”
夏洛嘆了口氣,
從沙發起來,端著高腳杯往書房走去,從造型和走姿,
都透著股子灑脫不羈。
沒錯,
這就是圈兒里人給他的評價,
而昨天打選秀歌手的事更坐實了大家對他的評價。
張揚認為夏洛變成這樣是從不再把林躍當成對手開始的。
叮鈴鈴 他本想跟上去,結果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告訴經紀人別來煩我,再啰嗦我把他炒了。”
說話間夏洛已經走進書房,
嘭的一下把門關上。
叮鈴鈴 鈴聲響個不停。
張揚被它吵得心煩,拿起來一瞧,發現不是經紀人打來的,
是港星華哥打來的。
“華哥,哎,
你好,我是張揚,就洛哥身邊的…”
“對,對,
是我,
洛哥上樓了,
你稍等啊,我這就給你找人去。”
與此同時。
夏洛走到書房北墻前面,打開書柜,2米高6米寬的內部空間放滿了書,從精裝版的《紅樓夢》到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再到來俊臣的《羅織經》,古爾德的《古爾德讀本》…
書有很多,類型繁雜,琳瑯滿目。
可是他一本都沒讀過,沒時間,也沒興趣讀。
他抽出第三排中間一個看起來有些老舊的筆記本拿在手里,那是他唯一看過,且多次瀏覽的…如果稱得上書籍的話。
沒錯,這些看起來逼格滿滿的書籍,都是筆記本的陪襯。
每次提起林躍,他都忍不住拿出這個筆記本翻一翻,開頭幾年,他覺得筆記本里的內容是他的恥辱,中間幾年,他想找個恰當的機會把筆記本砸在那個家伙臉上,可是最近幾年嘛,他的身邊明明不缺美女,可謂日日饕餮,夜夜笙歌,為什么還是忍不住去想秋雅?
他想了又想,只能把這種心理歸咎為“得不到的就更加愛,太容易來的就不理睬”,身為一個穿越者,居然沒有把到班花,真的是奇恥大辱,而秋雅…已經成為他心中的魔障。
谷他又由秋雅聯想到林躍,這家伙寫的那些書《七月與安生》、《折紙時代》、《盜墓日記》…有好幾本都讓他有種熟悉感,可是跟記憶里偶然聽到的書名或者主線情節又有不同,直到今天,那個叫周杰侖的家伙把《星晴》的歌詞做了改動,比他唱得更好,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影響力試圖把被他改變的東西矯正,對于林躍的作品有種熟悉感,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洛哥,洛哥,哥…”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夏洛皺了皺眉,有些不開心,不過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不是告訴你別煩我嗎?”
“華哥,華哥的電話。”
“哪個華哥?”
張揚指指HK的方向。
夏洛恍然大悟,趕緊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喂,華哥啊?”
“你那歌我給你寫好了,你聽聽啊。”夏洛換了個手拿手機,走到靠窗的位置:“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屯兒,我是…我這是為了讓你在內地多接接地氣。”
“啊?國語說的不好?那沒問題,粵語版的也有。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屯兒…”
“好,那就定了,就這首了啊。”
夏洛掛斷電話回頭一瞧,就見張揚正偷偷摸摸去拿他丟在桌子上的筆記本。
“嗨,干嗎呢?”
張揚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抽回來:“我就是想…看看…嘿嘿,看看,哥…這里面到底寫的什么?每次提到林躍你都會把它拿出來。”
“關你什么事,以后再敢這么做,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信,信。”張揚嘿嘿笑道:“哥,其實我一個月前回了趟老家,以前咱們班那黑小子孫非你還有印象不?”
“孫非?我想起來了,就黑黑的,笑起來超猥瑣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
“他怎么了?”
“他現在老家土管局工作,我跟我媽去搞拆遷的材料時候碰到了,聊起來的時候他告訴我一個消息,他說秋雅還沒結婚呢。”
夏洛打了個激靈,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揚湊近一些,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夏洛把書桌上放的紙巾盒往地上一丟:“這個王八蛋!”
幾天后。
千里之外的西虹市。
7月,又是畢業季。
高三的學生早已填完志愿脫離苦海,高一高二的學生也在放暑假,校園顯得有些冷清,偶爾能見幾名工作人員檢修電路,值班老師也會定期下樓走走。
林躍是參加完老校長的葬禮來到這里的,以前的土操場變成了塑膠跑道和人造草坪足球場,外面也裝起了圍欄,在靠近入口的地方立著一塊介紹牌,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和生平事跡,還記得齊小小看完生了一肚子悶氣,她說搞得像功德碑,銅臭味太濃。
今兒親眼看了,別說,真像她說的一樣。
不過比起眼前這棟嶄新的思遠樓門口銘牌上寫得內容,關于自己的介紹還算小清新。
“王老師從前就好名,這回好了,為人師表的事跡被刻在石頭上與母校長存,也算是踐行了他的理想了吧。”
常明霞點點頭:“說起來,已經一年多沒見他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樣了,是不是還那么忙。”
12年前的她,帶著幾乎蓋住半張臉的眼鏡,留著土到掉渣的中分頭,發際線高到叫人不忍直視,還有一副箍住牙齒的鋼絲牙套,但是現如今的鋼牙妹無異于丑小鴨變白天鵝,摘掉了近視鏡和牙套,土中分變成了時尚的波波頭,一襲白色長裙搭配文藝范兒的平底鞋,顯得既前衛又知性,在這所校園里十分扎眼。
“你看,那不是教導主任脫…”
她沒有把話說全,以前叫外號也就算了,現在還叫外號就有點出口成臟的意思了。
林躍順著她的指向看去,在大廳靠近門口的校務公開欄里,排在第一位的人正是他讀高中時的教導主任田方和,人送外號拖(脫)缸(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