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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你上春晚我偷你家

  電話是林躍打來的,告訴她就在樓下,希望能馬上見到她。

  稍作猶豫,秋雅點點頭,壓低聲音“嗯”了一句。

  掛斷電話,她慢慢轉身,看向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媽媽和奶奶。

  “怎么了秋雅?”

  老太太察覺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哦,沒什么,就隔壁小區我那初中同學王小曼問我寒假作業寫完沒,寫完了借她參考一下。”

  “這孩子,大過年的借什么作業。”

  “她說明天爹媽帶她去姥姥那邊,要呆到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找我幫她補習,就想帶著我的寒假作業去海南。”

  老太太和秋雅媽知道王小曼的姥姥姥爺身體不好,兩年前搬去海南生活的事,再加秋雅平時乖巧可愛,是個在學校讓老師放心,在家里讓爹媽放心的人,所以并沒有多想,對她招招手:“快去快回,姥姥還等著看你同學的演出的。。”

  “哎。”

  秋雅答應一聲,裝模作樣走入自己房間,拎著書包出了家門,下樓來到小區外面。

  大門對面靠近馬路牙子的地方停著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轎車,駕駛室外面站著一個人,肩膀落著一些雪,看起來有點白。

  沒錯,是林躍。

  她看到他的時候,他伸出手揮了揮。

  “這車是你的?”

  “對啊,新買的。”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開車?”

  “這重要嗎?”

  確實,這不重要,他不久前跟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簽了出版合同,

  所得稿酬拿來買車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林躍打開后車廂的門:“外面冷,上車說話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關心她,

  秋雅有些心猿意馬,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低頭鉆進后車廂。

  林躍跟在她后面坐進去,把車門關上。

  引擎是發動著的,

  暖風開得很大,出口往外呼呼地吹著熱流,車燈昏幽,

  音響里傳來趙詠華的歌聲。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后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里的寶。”

  秋雅感覺有點熱,把外套的扣子解開一顆:“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里呆著,過來找我做什么?”

  “放寒假那天我給你的書看了嗎?”

  “看了。”

  她點點頭,不敢正眼看他。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

  “那就好。”林躍說道:“馬上就是新的一年,

  在這個除夕夜,我想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他給她備了禮物?

  習慣了被吆來喝去,他忽然這么貼心,

  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什…什么禮物?”

  “你閉上眼睛。”

  秋雅點點頭,

  閉起眼睛等他拿禮物。

  她等啊等,等啊等,正期待他能拿出怎樣的禮物,

  虛榮心越來越爆棚,

  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

  忽然發覺一道熱氣噴在臉上,像是…人的呼吸?

  她立即睜開雙眼,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張距離她不到一寸的人臉。

  “啊,

  你…唔…”

  話才說到一半,手腕就被抓住了,然后是嘴巴。

  她的先是一僵,

  掙扎了大約五秒鐘,最終選擇放棄,

  慢慢地放松下來。

  就像他在書里寫的,其實KISS也是有技巧的。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別,不要,你別…不要,

  我們…唔…”

  她想要推開他。

  “把手拿開,

  別動!”

  谷</span如同以往命令她的語氣在耳邊響起,

  她的身子一僵,

  下意識卸去力道。

  中控臺磁帶機的磁頭緩緩旋轉,歌喉一轉,變成一個深情的男聲。

  “留連的鐘聲。”

  “還在敲打我的無眠。”

  “塵封的日子。”

  “始終不會是一片云煙。”

  “久違的你。”

  “一定保存著那張笑臉。”

  “許多年以后能不能。”

  “接受彼此的改變。”

  外面雪花飄飄,霜花覆地,里面暖風煦煦,濤聲疊起,偶有汽車匆匆駛過,帶起一團飛揚的白,那是急著回家和親人團聚的天涯晚歸客。

  近處和遠處一個個亮燈的小格子里,基本都是圍繞電視機的合家歡。

  “打開心靈。”

  “剝去春的羞澀。”

  “舞步飛旋。”

  “踏破冬的沉默。”

  “融融的暖意,帶著深情的問候。”

  “綿綿細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動的時刻。”

  “你用溫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從昨天帶來的歡樂歡樂。”

  舞臺中間一男一女跳著柔情似水的雙人舞,左面是一襲長裙的那姐,右面是胸口扎著一朵小紅花的夏洛。

  夏洛媽捂著嘴巴,一臉激動地看著舞臺上的兒子,旁邊是親戚們羨慕的眼神和燦爛笑臉。

  王雨在和爹媽吹噓他的學生,說都是自己語文教得好,夏洛才能寫出這么好的歌詞。他的老婆一聲不吭坐在旁邊聽他吹牛逼,彩電上面是“為人師表”四個大字。

  孟特在和兩個姐姐一起看春晚,拍手說好的樣子太娘,給出門撒尿的父親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秋雅家,老太太指著電視里的人說道:“這是不是秋雅說的她那同學?”

  秋雅媽仔細打量幾眼,在作詞、作曲后面看到了“夏洛”二字:“應該是吧。”

  “那秋雅呢?怎么還不回來?”

  “媽,秋雅應該跟小曼一起看電視呢吧。”

  “也是。”老太太想了想,覺得是這么個理,這事兒如果換成她,也會留在好朋友家里看同學的節目,因為有共同語言啊,比如講一講自己這位明星同學的故事,總比在家里陪爹媽看春晚帶勁。

  直至《相約一九九八》唱完,節目換成趙麗蓉和鞏漢林的《功夫令》,外面才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快去開門,一定是秋雅回來了。”

  秋雅媽走過去打開門,發現確實是女兒回來了,但是總覺得跟出去時…有點兒不太一樣,尤其是走路的姿勢。

  “秋雅,你這是怎么了?”

  秋雅低著頭掩飾臉上的紅暈:“外面下雪了,路太滑,進小區的時候跌了一跤。”

  一聽她摔跤了,老太太趕緊迎上去:“我看看傷哪兒了?重不重?”

  “沒事,沒事,奶奶我沒事,進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怎么好意思讓親媽和奶奶知道傷哪兒了,趕緊出言安慰二人,扶著鞋柜換上棉拖,抿著嘴忍著痛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

  “你看這孩子,早知道就不讓她出去了…”

  叮鈴鈴…

  便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秋雅媽走過去接起來,跟來電人聊了兩句。

  老太太在旁邊遞眼色,意思是問誰打來的。

  秋雅媽指指電視機。

  老太太恍然大悟,笑得很開心。

  “秋雅,夏洛來電話了,問你看沒看他的表演?”

  “看了,看了,我跟小曼一起看的,唱得太好了。”

  “夏洛要你接電話。”

  “媽,你告訴他明天再聊吧,我剛摔了一腳,腿有點不舒服,已經上床了。”

  秋雅媽有點不樂意,人家大明星除夕夜特意打電話過來問候你,連接個電話的勁兒都沒有?不過想歸想,還是把閨女的話轉告夏洛完事掛斷電話。

  “這孩子…”

  婆媳二人剛坐下,正要繼續看春晚,臥室里傳來秋雅的問話。

  “媽,我上午洗的內衣褲干了沒?”

  “干了啊。”

  “你…幫我拿下吧。”

  “你吃晚飯不是剛洗過澡嗎?怎么又要換?”

  “明天不是大年初一嗎,講究辭舊迎新,早晨還要跟爸爸去三叔那邊拜年,圖個吉利嘛。”

  秋雅媽聽完覺得有點道理,便沒有多問,到陽臺拿了已經曬干的內衣褲給女兒送進臥室。

  老太太在旁邊直搖頭,說那些春節習俗是封建迷信的是她,現在討吉利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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