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看守所。
通往后面的門打開,穿著囚服的程勝恩走出來,看到玻璃窗那邊的人后愣住了。
本以為是程峰帶著兒媳婦沈冰過來探監,沒想到不是,是石小猛。
他在對面坐下,拿起電話。
“小猛啊,怎么是你來看我,程峰呢?”
“程峰?他來不了了。”
程勝恩聞言皺眉:“來不了了?什么意思?”
石小猛說道:“他跟你一樣,要進去吃牢飯了。”
關于程峰被告強暴的事情,考慮到程勝恩有心臟病,誰也沒有跟他說,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兒子進去了。
“發生什么事了?”程勝恩臉色一變,情緒十分激動。
“他企圖強暴一位姑娘,被人告了。”
“不可能,程峰不可能做這種事。”
“可能不可能已經不重要了,總之這份牢飯…他吃定了。”石小猛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一面用手展開,一面低頭說道:“程勝恩,當初你讓我放棄沈冰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吧?我倒覺得這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程勝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因為石小猛對他似乎飽含敵意,完全不像之前去醫院通氣,告訴他梁君正要趁他生病和程峰離家出走的時間點爭奪董事會控制權時表現出來的恭謹態度。
便在這時,石小猛把那張紙條拍在玻璃窗上。
程勝恩瞇著眼睛一瞧,發現是一張檢查報告,寫著什么海綿白膜破裂之類的內容。
“不懂是嗎?”石小猛說道:“通俗點講就是命根子斷了,醫生說就算能接上,也大概率無法人事了,你覺得這個懲罰對于程峰而言是不是非常合適?不,應該說是你們程家的報應。”
程勝恩臉色白的不見一絲血,他懂石小猛的話是什么意思,當年他也是不斷玩女人,導致程峰他媽自殺身亡,程峰后面有樣學樣,成了一個紈绔子弟,現在呢?倆人的所作所為得到了報應絕后。
之后石小猛又拿出一張紙,如法炮制,往玻璃上一拍:“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紙黑字寫著呢,董事會主席任命書,而下面的人名是“石小猛”。
“你…你對程峰做了什么?”
“我對他做了什么?”石小猛笑了:“我能對他做什么呀?我那個好兄弟,愿意把股權轉讓給我,讓我幫你們程家暫時管理大德集團。”
這話說的不咸不淡,不溫不火,可是落到程勝恩耳朵里,卻像是一擊重錘命中腦門。
他知道,石小猛會報復程家。
擔心害怕之余,他也挺佩服這個人的,居然這么能忍。
“胯下之辱,奪妻之恨…你在想我很能忍對嗎?”石小猛說道:“很遺憾地通知你一件事,半個月前我去拉斯維加斯賭錢輸慘了,是林躍借了我很多錢才填上這個窟窿,可我手里沒有現金還他,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怎么辦?
沒有現金,有有價證券啊。
程勝恩恍然大悟,猛地站起來,指著窗戶那邊的人說道:“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你跟外人合起伙兒來算計程峰。”
“程勝恩,沒有證據的指控我可不會承認的。”石小猛跟著站起來:“別人都喊他魔鬼,我倒是覺得他更像一個正義天使。”
丟下這句話,他把電話一放,轉身往外面走去,還沒到門口呢,就聽后面啪的一聲,扭臉一瞧,程勝恩趴倒在地,而工作人員趕緊過去查看情況。
“終于圓滿了。”
石小猛沒有停,踩著滿地陽光離開看守所。
石小猛不見了,有人說他出國了,在澳大利亞過起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程勝恩因為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死亡。
這事兒程峰很快就知道了,據說在牢房里哭了三天,為此挨了好幾頓暴打。
當然,平時也沒少被欺負,因為他是犯強罪進去的。
很快,大德集團董事會對外披露了一個消息,在新召開的股東大會上,林躍當選大德集團董事會主席。
兩個月后。
七色會所一間至尊包房。
隨著門從外面推開,安迪帶著兩個燙羊毛卷,帶著長串珍珠耳墜和珍珠項鏈,口紅涂得像才飲過人血一樣的老女人走入房間,望沙發上坐著的吳狄說道:“吳狄,這是孫姐,這是付姐。”
“怎么沒反應?還不叫姐?”
沙發上的人一言不發。
“石小猛跑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知道是你繼承了你哥的遺產,那這一億人民幣自然由你來還,我不管你去做什么,你就算賣腎,也得把這錢給我補上…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畢竟你那兩個腰子也值不了幾個錢。”
眼見他沒有反應,安迪說道:“也別說我不給你介紹生意,這兩位姐姐呢,是我們公司的客戶,今晚你要是能把她們伺候高興了,跟我順利簽約,我會給你40萬的提成,起碼夠付那一億人民幣半個多月的利息了,怎么樣?沒虧待你吧?”
吳狄看著那兩個濃妝艷抹,渾身散發著中年婦女惡臭的所謂姐姐,屈辱一波一波沖擊心臟。
放在以前,他早就讓安迪滾蛋,看也不看她們一眼,昂首闊步高傲離開,現在呢?不做就還錢,他哪里有錢還?
石小猛跑了,程勝恩死了,程峰也被玩兒殘了,他負債一個億,別說腎,整個人賣了…別說本金,利息都不值。
“怎么?不愿意呀?”
安迪說道:“那就按我說的去做,把楊紫曦讓給我,玩兒多久我就寬限你多久,怎么樣?”
“休想。”吳狄大聲吼道。
安迪說道:“這么愛她呀,那好,還錢!”
“我沒有錢給你,我的錢都被石小猛騙走了。”
“既然石小猛能騙你,你就那么篤定楊紫曦不會騙你?”
“小曦不會的。”
吳狄沒有任何猶豫,這話說得很有力量,因為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剛剛領了結婚證,她還拉著他去影樓拍了結婚照,說不管他欠多少錢,都不會離開他。
“既然你這么愛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無家可歸吧,之所以沒去你家里催債,就是因為咱們也算故交,現在我給你介紹一個來錢快的生意,還跟我講尊嚴,既然你那么要臉,還錢呀。”
“要賴賬是嗎?”安迪說道:“那好,我明天就給催債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去找你的小曦談談心。”
吳狄噌的一下站起來,兩只手緊攥成拳。
安迪冷冷一笑:“林躍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是一向視金錢如糞土,最看不起別人與現實妥協嗎?如今被糞土逼到絕境的滋味怎么樣?”
吳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跟那個王八蛋…”
“沒錯。”安迪說道:“他說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剝下偽君子,道德帝的底褲,讓世人看看他們光屁股的樣子是不是也那么高尚。”
吳狄剛要動人,旁邊五大三粗的付姐掐住他的脖子往后一扭,1米8的大個子居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安迪轉身往外面走去。
“反正就是這么個情況,還錢或者伺候她們倆,你自己選。”
吳狄一臉氣憤看著屋子里的老女人,什么客戶,什么富婆,傻瓜也能看出她們是林躍用來羞辱他的棋子。
這時孫姐把手提包拉開,從里面拿出一堆東西,有蒙眼的眼罩,有禁窒球,有蠟燭和皮鞭,還有一個不知道用來干什么的鋼絲球。
孫姐說道:“你是不是以為40萬很好掙?”
與此同時,在吳狄家的臥室里。
空氣中還散發著汗水和香水的味道,楊紫曦癱在林躍的懷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要不要看點刺激的?”
林躍拍拍她的肩膀。
楊紫曦一言不發。
“吳狄跟你說過沈冰的事吧,就是她跟瘋子領證那天在武昌站發生的事。”
楊紫曦打了個哆嗦,她當然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那天吳狄把林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她第一次見他生那么大氣。現在林躍提沈冰的事,什么意思?難不成讓她如法炮制?叫吳狄也嘗嘗個中滋味?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給他打電話的。”林躍沖她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從床頭柜拿起遙控器,對準前方墻壁懸掛的液晶電視輕輕一點。
光影一閃,一幅令人不舒服的畫面映入眼簾,當她看清楚男人的臉時,腦子嗡的一聲。
這時林躍拿起手機,按下三個數字:“喂,是警察同志嗎?我想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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