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里,東屋,給槐花、小當住了。北屋,給棒梗住了。后院老太太屋,傻柱要跟婁曉娥走了,一準兒得送秦淮茹,為啥?他是男人啊,得有擔當,不能讓女人吃虧呀,是不是?
每次下班回來,秦淮茹都會把食堂弄回來的飯菜端走,給一碟花生米下酒都是好的——就這還是棒梗在傻柱家里偷得。
沒結婚幫人養八年孩子,工資還給秦淮茹領走。
幫人掌勺賺點外快買臺電視機,扭臉給小當和槐花搬她們屋里去了。
跟成了年的棒梗鬧翻,秦淮茹跑來說寧愿為了孩子犧牲他,傻柱干了個啥?給槐花問了一句,這么多年你都是被動對我媽好,有主動對我媽好過嗎?扭臉就去供銷社買了新衣服新鞋子送給秦淮茹。
小當呢?傻柱跟秦淮茹沒結婚,就敢擰著傻爸的耳朵警告他不許做對不起她媽的事。
舔狗?
舔狗都沒這么無原則無底線。
林躍心說也對,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明天他就要結婚了,最近一段時間沒空去管婊子和狗的事。
正月初八。
他和冉秋葉的婚禮在昌平老家舉行,直到初十才回BJ,先去看望冉父冉母,然后帶著冉秋葉回四合院兒到聾老太太那邊坐了坐,晚上又被閻埠貴纏著吃了頓飯,十點多才回到冉家的新房里。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林躍白天上班,休息的時候回四合院兒呆一會兒,晚上呢,回冉家吃飯睡覺。
傻柱不敢招惹他,他也懶得去管綠茶婊和舔狗的事。
那邊許大茂見了他繞著走,而且春末秦京茹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就更沒心思去考慮怎么報仇了,恨不能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孝敬這位小祖宗。
棒梗上初中了,不能再和槐花、小當一起住,要他去傻柱那屋就更不可能了,這個問題怎么解決的呢?還是一大爺高風亮節,把自己媳婦兒趕去聾老太太那屋,讓棒梗跟他住一塊兒,反正總算是把問題解決了。
一九六七年初,冉秋葉誕下一個女孩兒,取名林琳。
林躍在四合院兒的時間更少了,雞蛋被閻埠貴偷的更多了。
轉眼又是一年,一九六八年冬,他忽然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冉家人。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傻柱有次借著給廠領導做飯的機會問了一句,賀富民也說不知道。
四合院兒里的人覺得,他一定是跑了,畢竟冉家的問題擺在那兒,就算冉秋葉的父親已經辭去大學教授的工作,也無法改變他們家成分不好的事實。
傻柱很得意,秦淮茹很開心,一大爺見了誰都是笑臉。
聾老太太呢,連續發了好幾天脾氣;隔壁秦京茹也連續一個月沒給許大茂好臉色,他還特地去咨詢了醫生,被告知可能是長時間帶孩子引起的焦慮癥;
閻埠貴也很焦慮,因為林躍一消失,這雞沒人養了,產蛋量直線下滑,根本滿足不了每月每戶四個雞蛋的需求,于是人們指責他監守自盜,證據就是林躍在的時候,四嬸子家的女兒不止一次見他從雞窩偷拿雞蛋。
最可氣的是,閻家老大閻解成居然大義滅親,要他坦白從寬。
閻埠貴傻了,完事被從大爺的位子上趕了下來。
這下好,一大爺不一了,二大爺不二了,三大爺也不三了,誰上臺管事呢?
有人。
劉光天。
他現在是院兒里最大的官兒。
這下閻埠貴知道閻解成為啥大義滅親了,劉光天是閻解成連襟兒啊,而且不像他一樣——別說親兄弟明算賬,兒子在老子家吃頓飯都要拿飯票和錢。
于是二大媽牛了,母憑子貴嘛,誰家有個兒娶女嫁,生孩子死老人什么的,都得找她說道說道。
一九六九年冬發生了一件大事,長征1號火箭趕在日本之前,將第一枚衛星送入太空。
時光荏苒,轉眼七載。
一九七六年春,時代變了,四九城的一切都煥然一新,
秦淮茹的兩個女兒,小當今年十八歲,槐花十五歲(電視劇里槐花16歲高中畢業,這里看起來有點問題,其實不然,當年是有學校復課后讓讀高小的學生讀初中,讓上初中的學生讀高中的操作的。)
和往常一樣傻柱下班后拎著飯盒回家,一進門就碰到小當上廁所,不由分說便把飯盒搶過去,揀了兩塊香腸丟進嘴里,完事兒也不上廁所了,捧著飯盒往回走。
傻柱沒回自己那屋,聽說三大爺家買了臺14寸黑白電視,扭臉進了閻老西的家。
與此同時,南鑼鼓巷前面街道駛來一輛吉普車,在巷口停下。
一個人推開車門走下來。
“爸、媽,你們先跟秋葉和小琳回家,我到這邊看看。”
車上一臉富態的老婦人點點頭:“早去早回,等你回家吃晚飯。”
“哎。”
林躍答應一聲,關上車門。
這時窗戶那邊閃過一張留倆小辮的女孩兒臉,沖他揮了揮手,說了一句話,雖然車子開走了沒有聽清,不過瞧那意思是在講“爸爸再見”。
目送吉普車遠去,林躍轉身往前走。
巷口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在地上彈玻璃球,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似乎覺得眼熟,又叫不上名字。
林躍對他們笑笑,繼續往前走,到胡同中間往右一拐,遠遠地看見丟在角落的老式推車和推車上經年累月風吹雨淋已經糟爛的紡車和籃筐,久違的感覺撲面而來。
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四合院兒門前,他停下來看看天空,又看看門口少了獅子陪伴的石墩,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九六九年,上面一紙調崗令,他離開BJ,去了大西北,先在五院下面的工程單位工作,后面又轉到651所,這一呆,前前后后就是七年。
那邊的生活環境是沒這里好,不過吃喝不差,最最重要的是沒有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冉秋葉和她的父母也因為他的關系一直被善待,直到孩子該上小學了,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領導把他調回軋鋼廠。
這還是他極力克制自身能力的結果,不然的話,只怕四十歲前別想回來這里。
搖搖頭,揮去腦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走過大門,進入前院兒。
東廂、西廂、門屋…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有西廂耳房前面的雞窩被拆掉了,想想也正常,擁有動物之友LV2和雙倍收獲LV2的他能夠讓母雞處于最好的狀態,給院兒里他認可的住戶每個月送四五枚雞蛋,他這邊一走七年,那幾只老母雞怕是早就進了院里人的肚子。
就在他走到西廂耳房前面停下來,看著被蛛網覆蓋的屋檐微微皺眉的時候,西廂房門打開,三大媽拿著洗臉盆打屋里出來,看起來是要去甕里接水。
當她看到前面站的人時,先是一愣,然后臉色驟變,臉盆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老…老頭子…老頭子…”
門縫里傳來智取威虎山的唱腔,然后是閻埠貴幾乎沒變的嗓音。
“叫什么叫?我這兒看得正高興呢,有什么事不能待會兒再說?”
“回…回來了…”
“什么回來了?誰回來了?”緊隨人聲出現的,是閻埠貴的臉,七年時間,除了頭發白了一些,臉上那些東西還是那樣,非要找點不同,那就是眼鏡腿兒纏了繩,看起來為買這臺電視機把褲腰帶勒得相當緊。
“林…林躍?你回來了?”
他比三大媽鎮定多了。
林躍說道:“怎么?我不能回來嗎?前年我大伯走了,我是他唯一的侄子,繼承這間房合情合理。”
閻埠貴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院兒里的人還以為…以為…”
林躍說道:“以為我跑了?這輩子不會回來了?”
閻埠貴不說話了。
三大媽呢,目光閃爍不定,眼角余光直往中院瞥,表情略顯復雜。
林躍往后偏了偏身,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臉色多云轉陰,知道她為啥有這樣的反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