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一聽這話笑了,扭臉回了一句讓易中海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的話。
“三長兩短?她想不開找跟繩吊死才好呢,往大了說,那是為國家節約糧食,往小了說,那是不拖累秦淮茹,往中間說,那叫不浪費空氣土地。”
下面的人一片嘩然,嘿,你說這小子,嘴損也就算了,罵人還一套一套的。
“你…你給我等著。”
易中海想起自己的老伴兒,一輩子沒生兒育女,也沒參加工作,真要掰扯掰扯為國家做了什么貢獻,那就是照顧好他的起居生活了吧,畢竟他是一個八級鉗工,也算是人才了。
賈張氏跟他老伴兒情況差不多,現如今林躍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他能高興才怪。
“等著就等著,怕你不成?”林躍說道:“房子我大伯的,工資沒倆錢,作為一個純粹的無產階級,還怕你們訛我不成,今天我話撂這兒,傻柱是有仇必報,我是加倍奉還,誰跟我過不去,他一家子都別想好受。”
“這小子真渾啊。”
“就是個無賴。”
“農村人沒素質,以后別跟他一般見識。”
“狠人啊,賈張氏這回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狠什么狠,趕緊回家睡覺,明天不上班了?”
圍觀者開始散去,傻柱挨了一腳滿心不爽,本想放幾句狠話找補一下,被后面過來的何雨水拉了回去。
倆人一邊往后院走還一邊掰扯,一個說林躍欠收拾,連老人也欺負,一個說再怎么樣也不能跑人門前燒黃紙呀。
眼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林躍冷笑一聲,返回房間繼續讀書。
要說對付老流氓老無賴,最有效的辦法是什么?比他們更流氓,更無賴!對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角色,十人九怕,還有一個是傻瓜。
反正他是要做惡人的,犯渾耍橫算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傻柱睡著好好的,突然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
他問聲“誰呀”。
外面答了一句“我。”
是秦淮茹。
想起倆人昨天說好的事,他不敢怠慢,趕緊起床穿衣,過去把門打開。
秦淮茹一進門就哭上了。
“哎,我的好姐姐,這怎么說的?大早晨就抹眼淚,多不吉利呀。”
“我一寡婦,跟吉利能沾上邊兒嗎?說也是命苦。”她一面哭一面說:“昨天那事兒確實是棒梗有錯在先,都怪我,沒有教育好兒子,被他打了一巴掌不冤,我認。但是我怎么也沒想到媽半夜跑去前院兒燒黃紙,結果被澆了一頭洗腳水,回來后睡了一覺早上怎么叫也不起來,我過去一摸額頭發現燙手,應該是昨夜著涼了。我知道不該什么事都來訴苦,可是你也知道,我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一個婆婆已經很難了,孩子們都半個月沒吃細糧了,要不是昨天有你幫忙,許大茂家的三塊錢都還不起,我…我真是太難了,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老想,如果當初死的不是我們家那口子,是我,那該多好。”
“別哭,哎呀,你怎么又哭上了,我就受不了這個。”傻柱急得團團轉:“嬸子病了那趕緊去看醫生啊,在這兒哭有什么用?”
他這一說,又觸動了秦淮茹的傷心事,好嘛,哭得更厲害了。
“哎你說我這個暴脾氣,快別哭了,我這就去找巷口郭四借板車,你趕緊回去給嬸子收拾東西,等我回來就送醫院。”
“可是…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哪兒還有錢給我婆婆看醫生。”
“我這兒有錢,先給你墊著,成不成?”
秦淮茹搖搖頭:“我怕我還不上。”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操心這個。”傻柱走到門口,一看她還在那抽抽噎噎不挪窩,又是氣又是急:“趕緊的吧。”
秦淮茹這才一改拘謹坐姿,從椅子上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真好。”
林躍拍拍身上的單衣,迎著前院二大媽和四嬸子異樣的眼神走出大院,往鋼廠方向走去。
要說這秦寡婦,還真是挺有手段的,哭天抹淚這么一演,傻柱就成他們家牲口了,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細想電視劇里的情節,就說開頭出賣色相騙了許大茂五個饅頭,完事又故技重施去食堂找傻柱偷棒子面兒,一看這招不行,扭臉就變貞潔烈婦哭訴她有多難,許大茂等人怎么怎么占她便宜,要么叫傻柱呢,還真就信了,一邊用自己的錢給買口糧,一邊攛掇一群女工去搞許大茂,完事得了條新的白襯衣又送秦淮茹了。
看這騷操作。
許大茂那兒賺了5個饅頭,傻柱這兒搞了5斤棒子面一件襯衣,還報了許大茂占她便宜的仇。
跟秦淮茹的壞一比,許大茂就是個雛兒。
要說這種綠茶婊,惡心是真惡心,但老實人就是喜歡啊,因為她做事總能做到老實人心坎兒里去。
“喂,林躍。”
他扭頭一瞧,是許大茂騎著自行車過來,到他跟前兒一緊雙閘,人從車上下來:“聽說昨天晚上你把秦淮茹的婆婆打了?”
“別瞎說,我可沒動手。”
“行行行,你沒動手,是她自己撞門板上的。”許大茂說道:“剛才我推自行車出院兒的時候聽到一些話,是關于你的,想不想知道?”
有追蹤貼紙,有II型黑蠅無人機,前中后院哪個角落不在他的監控下?不過本著配合許大茂的打算,還是點點頭:“什么話?”
“三位大爺商量怎么整你呢,三大爺聽說賈張氏生病了,出了個餿主意,想讓一大爺去找秦淮茹,等賈張氏病好了,讓她到廠里去鬧,最好把你工作搞丟了。”許大茂說道:“嘿,你說這閻埠貴壞不壞,就他…還當老師呢。”
林躍捧哏道:“他真這么說的?”
許大茂說道:“那還能有假不成?我親耳聽到的。”
“嘚唻,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放心吧。”
許大茂拍拍他的肩膀:“楊廠長叫我趕早去他辦公室一趟,我先走一步了。”
林躍看著許大茂勤蹬踏板遠去的背影,心說這就開始拿他當槍使了?不對,仔細想想,這貨應該是怕他真丟了工作,以后四合院兒里沒有能夠胖揍傻柱的人了,順便靠著出賣三大爺跟他套近乎。
“年輕人,目光要放長遠一點。”
他沖著許大茂的背影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一上午平靜度過,中午下班,林躍也跟廠里的職工一樣,拿著飯盒來到食堂排隊打飯。
哪怕是廠里的食堂,飯票也得用糧票和錢來換,好處是在菜量這方面比居家自己做要實惠不少。
現在這年月,城市人口一般成年人每月二十五斤糧票,小孩兒十五斤,特殊行業工作者有加成,像林躍這種鉗工,還能額外補助三斤糧票,加上二十四塊五的工資,雖然比不得何雨柱的三十七塊五,但要說養活自己,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拋來糧票不說,市場上一斤糧食多少錢?白面2毛,豬肉8毛,雞蛋5毛,大白菜不到五分錢,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1毛錢。
以他現在的工資,能買120斤白面,30斤豬肉,按照2000年后的物價標準,換算一下的話還不到城鎮居民最低工資標準,可是放在物資匱乏的60年代,條件絕對不錯。
“嗨,我說何雨柱,你怎么回事?有你這么打飯的嗎?”
人流那邊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聽起來相當熟悉,他偏了偏頭一瞧,還真是認識的人。
許大茂站在打飯窗口外面,何雨柱站在打飯窗口里面,倆人嗆起來了。
“我說要一份土豆,你這是一份嗎?也就半份的量吧。”
“愛吃不吃,不吃退你錢,自己下館子去。”
“哎我說…”
“下一個。”
許大茂話沒說完便被后面過來的人擠到一邊,看看飯盒里的菜量,又看看何雨柱手里的飯勺,再看看把他頂到一邊兒的工人才打的那份白菜,越想越氣,兩撇眉毛幾乎擰成一條麻繩。
這擺明了欺負他嘛,可是能怎么辦?食堂是何雨柱的地盤,一份就是一勺,菜量是多是少都在工作人員手上。
便在這時,許大茂跟林躍的目光對上了,表情微微一變,含在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打飯的隊伍繼續向前,沒過多久輪到林躍。
傻柱抬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說道:“是你啊?吃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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