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爸做完手術的第四天。
曲連杰按照林躍的吩咐送走那個說可憐也可憐,說不可憐也不可憐的朋友,在地下車庫等候片刻,電梯間的門打開,一個人從里面走出來。
“嘿,這兒呢。”
林躍看了他一眼,走到那輛瑪莎拉蒂跑車旁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你是沒看到剛才老劉那臉…嘖嘖嘖,太可憐了。”
“他自找的。”
“不是吧,人家不就是聽我講你是位奇人,便找人查了查你的過去嗎?這樣就要打擊報復,小氣,太小氣。”
“他不是也揩了不少油嗎,也不算太吃虧。”
“那倒也是。上邊兒,沒事吧?”
“你想上去看看?”
“你可饒了我吧。”
“那還等什么,開車。”
“去哪兒?”
“晟煊集團,知道怎么走嗎?”
“金融街對吧。”
“沒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2201的安迪大美女,我們來了。”
林躍瞄了曲連杰的側臉一眼:“我這次去晟煊是找譚宗明談合作,跟安迪沒有關系。”
曲連杰說道:“有沒有關系,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林躍沒有接這個話茬:“過年前后吧,我要去HK一趟,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玩兒玩兒?”
“好啊。”曲連杰一口應下:“新加坡我去了,夏威夷我也去了,HK嘛,還真沒好好玩兒過。”
“那行。”林躍說道:“到時候我喊你。”
臨近春節,商場里的的人多了起來,寫字樓里的人少了起來。
曲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想了又想,猶豫了又猶豫,最后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曲筱綃的號碼。
“喂,筱綃呀,干什么呢?”
“我呀?我在和安迪做SPA呢。”
“挺好的。”
“爸,你打電話什么事啊?”
“是這樣的,你哥已經好幾天沒消息了,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我哪兒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呀,他又不會跟我匯報行程。”
“哦…”
“哎爸,安迪說她看到林躍出發去HK的時候車上坐著一個人,好像是曲連杰。”
“去HK了?行,我知道了。”
曲峰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不過轉念一想,去HK就去HK唄,不接電話是幾個意思啊?難不成是怕自己奪命連環CALL追他回來處理公司的事?
咚咚咚 這時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引起他的注意力,轉身一瞧,是秘書小王。
“怎么了小王,有事嗎?”
“曲總,外面有一位叫林躍的先生想要見你。”
林躍?他不是跟曲連杰一起去HK了嗎?曲峰面帶不解說道:“快,把人帶過來。”
“好的,曲總。”
小王出去了,少時,引著林躍來到總裁辦。
“林先生,又見面了,坐。”
曲峰主動打招呼,并示意秘書趕緊上茶,對于這位投行總監,雖然生意上沒有交集,但是跟朋友聊天時經常聽他們談起這個名字,說是金融界的傳奇人物都不為過,短短四個月,過手的大單幾十宗,好像就沒有他跑不下來的生意。
更何況,自己那個夫人和女兒沒少得罪他,要不是因為兒子跟他是朋友,中間說了不少好話,上次的案件就不會只是把那個叫米雪兒的送進看守所那么簡單了。
這也是為什么得知曲連杰跟林躍去了HK,曲峰沒有多想的原因,但是現在不一樣,林躍回來了,卻不見他兒子的蹤影,一種不妙的感覺在心中冒頭。
曲峰在林躍對面坐下,秘書小王把咖啡端上來后離開房間,他這才客氣地道:“林先生,不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什么?”
林躍沉吟片刻,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往對面一推:“你自己看吧。”
曲峰拿起文件掃了兩眼,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怎么會這樣?”
“唉。”林躍重重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帶他去HK了。”
“林先生,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峰急了,屁股離開沙發,手扶在茶幾上怔怔看著林躍,文件是澳門一家賭場發來的催債函,上面的意思是曲連杰賭錢輸太多又無力償還,那邊只好把人給扣了,要曲家拿錢贖人。
“我們倆到了HK后小玩了兩把賽馬,曲連杰覺得不過癮,便問接待方有沒有更刺激一點兒的地方,對方給推薦了御豪的郵輪,晚上我們去上面逛了一圈兒,看著還不錯,挺正規的。后面因為有生意要談,我就把精力都轉移到商務談判中,誰想到當天晚上沒見他回,不過發微信告訴我去一個‘好地方’了。”
“你知道的,HK有很多那什么…嗯,反正我也沒在意,誰知道一連兩三天都是這樣,當我意識到不對勁,準備去找的時候,有人送來了這份文件,之后請朋友一查才知道,曲連杰在御豪的郵輪贏了點錢,后面慶祝時喝多了,被女伴拿話一激,便乘著酒興去了MO。”
說完過程,林躍停下來,雙目直視對面一臉冷峻的曲峰。
“這個小兔崽子,這個小兔崽子…”
“曲總,說起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不,林先生,這跟你沒有關系。”曲峰擺擺手,氣沖沖說道:“是他自己控制不住那只手。”
林躍善意勸道:“曲總,以現在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先考慮一下怎么把人撈出來,后面再談如何教育的事。”
“對,你說得對。”曲峰站起來,拿起手機按了幾個數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放下,起身走到辦公桌后面,打開抽屜翻了翻,又把兩只手平放在辦公桌上陷入沉思。
一個小時后。
曲筱綃做完SPA,雙手食指彈著泛光的臉往外走。
安迪在后面問:“小曲,你待會兒要做什么?”
“我呀,我得找個肌肉男調戲,只有這樣才能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你要不要也來一個?小奶狗?溫柔哥?電眼男?隨你挑。”
“我就算了。”
“算了?你不是已經跟魏總分了嗎?”
安迪保持沉默,不想提這件事。
“男人之間有句話傳的很火,叫潘驢鄧小閑,講的是怎么泡妹子,安迪,要我說,以你的條件,干嘛這么委屈自己,你看看這大街上,有沒有感覺全中國的男人都在往這里涌?這一片片茂密的森林,是乘涼,蕩秋千,掏鳥窩,還是砍下一顆當火頭,那不是任你取用,為什么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安迪還是沒有說話。
曲筱綃正要再加把勁兒,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她媽打來的,隨手按下接通鍵,往耳邊一放。
“皇后娘娘請安哦,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啊?”
不到半分鐘,她的臉色變了,把電話一掛,望安迪說道:“我得馬上回家一趟。”
“怎么了?”
“我哥去澳門賭博被人給扣了,我得回去按住我爸,免得他腦子一熱,把家里的錢拿去贖曲連杰。”
安迪皺了皺眉:“這么嚴重嗎?”
曲筱綃點點頭:“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錢嗎?”
“多少錢?”
“一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安迪都有些HOLD不住。
曲筱綃沒再多說什么,VIP卡交給店員一劃,付款完畢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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